徐伊人寂然不语,垂着乌黑的长发,脸色白如细瓷,她知道这个时候的消息会是谁发来的,除了放/浪勾引自己的唐绵绵,还有谁呢?但她不喜欢这样,也不能说不喜欢,总之就是觉得很讨厌,因为一想到唐绵绵,就会想到她昨天那发/浪兮兮的动作,平心而论那姿态是妖娆而富有魅力的,但总觉得……此时来了咨询新款裙子的顾客,她就一门心思专注于客服工作了。
姐姐好奇怪,从昨天吃自助餐唱歌回来,表情就不太对,是暗地里有什么事吗?芳芳小心翼翼地想,以往姐姐就算不跟人聊天,手机也是放在手边的,今天怎么突然一反常态,难道……是在逃避什么?
之后的两天是双休日,不用去学校上课。徐伊人去给淘宝店当兼职模特,她本以为可以远离一切跟唐绵绵有关的事务,偏偏好死不死,这次主打春季新款“古风绵绵”,宣传语是“波动一池春水”店家一直跟她说绵绵的感觉让人心神荡漾,在文秀的气质中显露娇羞的神态等等,徐伊人为了工作只能接受,她不知不觉就把思路撇到唐绵绵身上去了。
这个家伙真讨厌啊。徐伊人忍着不爽,拍摄完两天的任务拿到五千块钱,她想着上课时候就把钱还给她,再想其他的兼职门路,苦点累点都好,尽快把钱还上。这天晚上她累得半死回来,芳芳看出她脸色不太好:“姐姐你工作很累吧,去床上躺一会儿,我去煮饭好了。”
徐伊人想说不累,但是在摄影棚待了两天,化了多次妆容梳了多次发型,换了几十套汉服拍摄上千张照片,这兼职模特也真是个体力活,她卸妆洗脸躺在床上,累得眼睛都有点睁不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听到芳芳在打电话,似乎通话对象是唐绵绵。“嗯,我姐姐没事啦就是太累了在睡觉……欠钱当然要还的,我们可不是老赖,放心吧绵绵姐,上次跟你们玩得真开心……”听到这话,徐伊人醒过来,原来唐绵绵这两天聊骚都没得到回应,拐弯抹角来找芳芳打听情况。
徐伊人突然灵机一动,她翻身下床找到门口挂着的每日菜单小黑板,每天出门前在上面写好晚上回来吃什么,这是姐妹俩辛苦生活中难得的小乐趣,她擦掉黑板上的笔迹,唰唰写下两行字来,举到正在打电话的芳芳面前。
芳芳迟疑片刻,看到徐伊人正做着手势叫她按上面的话说,她也就嗯嗯答应,问唐绵绵:“绵绵姐,我有点疑惑,你为什么对我们姐妹俩这么好啊?”
在唐绵绵那里,她两天都得不到徐伊人的聊骚回应,好感度虽然没有下降,但她变成植物人的倒计时可是一天天地往后挪,再加上双休日见不到面,她心里别提多着急了。跟徐伊人开口说话是不可能的,所以曲线救国去问芳芳,她并不知道徐伊人示意芳芳问的话,眼珠子转了转回答:“因为我唐绵绵是个人美心善的好姑娘啊,如果不帮你们,难道真的看着你们姐妹俩被高利/贷逼迫卖/身还债吗?”
徐伊人凑在芳芳耳边听到她的回答,又在小黑板上写了什么,芳芳脸色很为难,但在徐伊人的坚持下她只能继续像复读机一样提问:“那请客吃饭和唱歌呢,金主大人你不会是看上我们姐妹了吧?”
“嘎?”唐绵绵被她的话冲了一下,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夏小冥不怀好意的声音在耳边出现:“美人儿,有一个条件你要记住,要想解除植物人紧箍咒,一定要让徐伊人先开口对你表白哦,你不能口头说出任何喜欢她爱她的话,表白的事情一定确定以及肯定必须由她来完成。”
唐绵绵皱起眉头,拜托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有涩诱和精神双重包夹大法,还需要亲口表白吗?那边芳芳又把问题重复一遍,她镇定一下心神,笑眯眯地说:“哪有什么看上,这话是你姐姐叫你问的吗?”
芳芳毕竟年轻没经验,唐绵绵这话一问,她马上就卡壳了,目光投向徐伊人求助,就是她这一停顿,唐绵绵得意地轻轻一哼,想套我的话,两个来回我就知道是徐伊人在心海翻腾好嘛,她暗喜松了一口气,看来徐伊人这两天没有回应聊骚,那是因为内心在纠结,继续纠结哟,最好天天把我放在心上才好。
徐伊人又是摇头又是摇手,叫她赶紧否定回答。芳芳只好像传声筒一样回复:“没有啦绵绵姐,那是我自己瞎猜的,那个后天你们就要试镜古装仙侠剧了对吧,你好好准备哦,白白啦。”她挂线之后如临大赦:“姐姐你做的手势我都不明白,到底该叫我回答什么才好啊,所以我只能赶紧结束通话了。”
徐伊人也没辙,她把小黑板上的字迹抹掉,芳芳表现得有点慌张,会不会被唐绵绵听出什么端倪来?那边厨房的咖喱饭煮好了,端上来先吃饭再说,席间芳芳注意到徐伊人的表情,总觉得她这两天的情绪有点反常。
“姐姐……”她犹豫着,“你跟唐绵绵到底怎么了啊?”徐伊人闷头吃饭,突然问她:“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我怀疑唐绵绵是在勾/引我?”
噗一声,芳芳差点噎住了,她缓过劲来尴尬地笑笑:“不会吧姐姐,唐绵绵借了我们七万块钱,请了吃饭和唱歌,你也不能用勾引来形容她这么难听。”徐伊人摇摇头,其实很多话她都憋在心里,对外人没法说,对妹妹总能拆开心怀讨论讨论的。
她说起了拍士力架广告的时候,唐绵绵在更衣室里对她的诱/惑,还有自助餐时对自己的格外照顾,在歌城外面玩过杆游戏,她一边抖一边火辣辣地看着自己,还有唱缓慢情歌的时候老是往自己这里看……还有还有,没等她说完,芳芳脸上突然显现出八卦的神采,她干脆把筷子放下,托着下巴跟听说书那样听徐伊人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