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若水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是啊,终于结束了,她们再也不用被相思的滋味煎熬了。
可殷若水说出的却是相反的话:“还没有结束,恐怕我们得暂时分开一段时日了。”
薛飞眉头微皱。
殷若水已经对她解释了:“不知道我们离开这段时间,青儿把在江照顾的怎么样了?我需为他安排好日后的一切。才能放心离开。”
薛飞不置一词,但眼中闪着温和的光芒,显然是支持她的做法。
殷若水笑了:“明天我就去凤夫人那里接了绿儿回去,以后有青儿、绿儿照顾在江。。。”
她这话没说完,薛飞嗔怪的看她一眼:“你若不提绿儿我几乎忘了。殷若水,我是不是该好好罚你。”
殷若水见她表情严肃,分不清是真的还是假装。扁一扁嘴:“你倒说说凭什么罚我,也叫我心服口服。”
薛飞扳起脸:“你虽然与小椴定下了计策,却暗地里托付给绿儿,一旦我被送入凤舞山庄,就让她把那封信交给凤夫人。水儿,从一开始你就安排好了,是不是。你一直都没打算拿我当替死鬼,是不是。”
殷若水点点头。
薛飞叹一口气:“你做了这么多事,却就是不肯对我明言。我们之间,差点断送在你手中。水儿,你太固执了。”
殷若水嘴角一翘:“薛飞,如果我并非无辜,而确是传闻中那种人,你会怎么做?”
薛飞万不料到她有此一问,登时茫然若失。
殷若水似乎早已猜到她的反应:“薛飞,你一定会把我交给凤夫人的,其实你的执念比我更深。”
薛飞沉吟片刻,抬起头,很轻但很坚决的语气:“我也以为是这样,可你过来握着我的手时,我就知道,我做不到。”
殷若水轻柔的抚摩着薛飞的发丝:“你不是一直都要做好人的么?”
薛飞握住殷若水的手:“本来我是好人,遇到你,就做不成好人了。”
殷若水牵起薛飞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本来我已不想再做好人,遇到你,却又做不成坏人。”
两个人凝望着彼此的眼睛。
许久,薛飞开口了:“我陪你一起去吧。”
殷若水摇摇头:“你有自己的事情啊。”
见薛飞一怔,便提醒道:“你忘了佩儿姑娘啦。你不会真的要她受一年的苦楚才肯替她拔针吧。”
薛飞恍然大悟。
却见殷若水笑吟吟的望着自己,又是那副狡黠的调皮神气。警觉起来,马上问:“笑得这般古怪。又打什么鬼主意了。”
殷若水见她一本正经的警惕模样,更觉得好笑:“你怎么担心起我来了?你要担心的是佩儿姑娘会打你的主意。佩儿看你的模样,真是叫人浮想联翩啊。。。”
薛飞拦住她的话头:“那是佩儿姑娘故意试探龙在江。你又不是不知道。”
殷若水“奥”了一声:“是吗?那她知道你是女人后,怎么还用那种眼神看你?”
薛飞疑惑道:“哪种眼神?”
殷若水将她手甩脱,假意嗔怪道:“薛飞,你是个木头么?”
薛飞重又牵起她的手,正色道:“你这般待我,我却一直都不明白,我可不就是个木头嘛。”“我从前不懂,自己为甚么如此,竟会为了一个女子,这般颠倒……,直到萧紫佩出现,我才知道,能令我心动的,只是你。”
殷若水见她脸现柔情,听她语气真诚,说的自然都是肺腑之言,登时容光焕发。
却仍是用玩笑的口吻道:“薛飞,你果然做不成好人了。几时学会这般巧舌如簧。”
薛飞知她是故意玩笑,因此并不辩驳。只是说:“我是不是好人,你自然清楚。”
殷若水嘻嘻一笑:“我不清楚呢。但试一试便清楚了。”
——
薛飞被殷若水按着肩头,坐在床边,有些奇怪,又觉得有趣:“你要怎么试。”
殷若水忍着笑:“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许动,你若忍耐不住,就是你输了。”
薛飞正襟危坐,果然配合她胡闹。
殷若水俯下身来,脸颊慢慢靠近。薛飞鼻端传来一阵熟悉的气息,心中一荡,但仍是端坐那里。
殷若水的手腕轻轻搭着薛飞的肩膀,身体几乎全部贴在她身上…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还有那细密绵长的呼吸。。。
殷若水的鼻尖几乎贴到了薛飞的鼻尖。薛飞只要微微一探,便能吻到殷若水的唇。她险些就要这样做了。
殷若水的手按在薛飞的胸前,感觉到她此时心跳的厉害,知道她在渴望什么。殷若水等了一会儿,见薛飞没有动,偏过头去,似乎就要做薛飞方才想的事情。
可就在两人的唇要贴到一起时,殷若水忽然扭过脸,在薛飞的耳边轻轻吹气。
薛飞只觉得又酥又痒,险些笑出声来。强行克制。
殷若水见她始终不动,手上动作,在薛飞腋下呵痒。
薛飞终于忍不住,呵呵笑出声来,向殷若水的手腕抓去。两人扭打在一起。
殷若水被薛飞抓住手腕,不提防一个没站稳,却倒在床上。笑道:“你输了,还要欺负人。”
薛飞见她这样,也忍不住要笑,却不放手,道:“明明是你赖皮。”
那知殷若水趁机又要挣脱。
薛飞趴在她身上,用手握住她手腕,使她动弹不得,口中道:“还不讨饶么?”
殷若水娇喘连连:“饶了我吧。”
薛飞道:“偏不饶你。”却见殷若水不再挣扎,只是凝望着自己。
这缠绵的眼神,让薛飞心中一震,那晚殷若水问她‘如果有一个人,也这般对你。你会怎样?’便是用这样的眼神望着自己。现下斗然间重见,知她那时对自己已是情根深种,爱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