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刚出来没几秒,舒隐又消沉了下去。他们家族只涉及商业领域,政治领域从未接触,就算他的想法是真的,那亲王也和他半毛钱联系都扯不上。
伊诺克一直盯着舒隐,看他变幻莫化的表情忍俊不禁,没想到他能有这么丰富的表情,这是以前从未见到过的。
有那么一刹那,伊诺克突然有点后悔将舒隐初拥。那双冰冷又嫌恶的眸子宛如一把锋利的匕首,每次想起来都会在他心口划上一刀,刻骨铭心,挥之不去。
“你怎么了?”回过神时,舒隐的脸近在咫尺,他担忧地看着伊诺克,漆黑的眸子中映出他的轮廓。
伊诺克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他垂着头站起来,“没什么……我回卧室了。”
距离上次事故已经过了大半个月,舒隐被伊诺克养得白白嫩嫩的,完全看不出他已经没有心跳了。
床头的手机屏幕亮了起来,来电显示是卫淇澳。
“喂?”
“舒隐,出事了!学校附近的巷子里发生了命案,看死状很有可能出自是血族之手。
第8章 第8章
舒隐到达现场的时候警察正在调查现场,人群被蓝白警戒线隔离开来。
舒隐看到尸体倒吸了一口冷气,死去的人是他同学。存在感很低,上课从来都是坐角落,总是一个人行动,身边没有朋友。尸体浑身干瘪,像是被抽干了血液,没有一丝水分,颈动脉上有一对不大明显的牙印。
看样子卫淇澳猜得不错,的确是血族做的。还没等舒隐仔细观察,法医已经给尸体盖上了白布,将尸体运走了。
“死亡时间是一周前,由于尸体没有水份,并没有明显尸臭,所以现在才发现。这次案件有点奇怪,裁决所已经接手了是吗……”为首的警察低声打着电话,声音隐隐约约传入舒隐的耳朵。
他有点兴奋,果然如之前推测的那样,人类领导者与其他物种暗地里存在着一些密不可分的联系。
卫淇澳捅了捅舒隐的胳膊,“我觉得你有点危险。”
舒隐不明所以,“嗯?”
“一周前。”
他明白了卫淇澳的意思,舒隐在案发当天进入了这条巷子,并与两个血族展开了战斗。
“据我所知,他租的房子就在巷子里。”
舒隐嘴角抽了一下,“我想我应该没有那么倒霉……”
卫淇澳同情地看着他,不置可否。
“你好,请问你是舒隐先生吗?”看热闹的人群已经疏散,这时一动不动站着讨论的舒隐两人就显得极其突兀,刚才打电话的警察注意到了他们,发出了询问的声音。
舒隐的嘴角又抽了一下,“我是。”
“是这样的。”那人掏出警官证,“总部那边调出监控发现那个时间段只有你进入了巷子,所以你必须跟我们走一趟。”
然后他走到卫淇澳面前上下打量了他良久,缓缓说道:“还有你。”
舒隐失笑,那表情仿佛在说:早让你不要和我联系,离我远一点,现在傻了吧被牵连了吧。
在他们不注意的香樟树梢里,一只蝙蝠冷冷地注视着一切,直到警车绝尘而去,它才慢悠悠地离开,飞到了人迹罕至的深林中,进入一间破旧的小洋楼里。
屋内y-in暗潮s-hi,地上布满了青绿的苔藓,窗户都被木板钉死,空气中散发着丝丝霉菌的气味。客厅中央摆着一个与周围环境丝毫不想管的华丽棺材,里面躺着一个人,他的面色苍白如纸,嘴唇却像被鲜血染红。
感觉到蝙蝠的靠近,他蓦然睁开双眼,摸了摸它的脑袋,与它黑溜溜的黄豆眼对视了几秒,随后发出一声轻笑。
“我倒要看看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初生牛犊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
舒隐在审讯室被问得耐心尽失,他揉了揉眉心,十分头疼地对这个大声嚷嚷的协警说:“兄弟,我都说了几十遍,且不说我和死者是同学没错,但我们之间没说过一句话,形成不了作案动机。就说时间,我是上课上到那个时候,回家必须要经过那条巷子。退一万步讲,就算我有充足的作案时间和动机,凶手明显不是一般人,死者是被咬住脖子吸干血液死亡的,你们难道看不出来吗?”
“为什么你就一定是一般人呢?”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一位穿着OL装的女人蹬着高跟鞋走了进来,不过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短发及耳,化着j.īng_致的妆容,气质干练成熟。
协警朝她行了个礼,然后关门离去。
季絮一坐下就开始自我介绍,“你好,我是裁决所Q市分部超自然专案调查员季絮,现在由我来进行审问。”
舒隐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恢复冷静。
“此话怎讲?”
“我就不拐弯抹角了,这事肯定是血族干的,你总不至于反驳吧。”
舒隐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问题就在这里,你应该就是血族吧?”
舒隐眸光一闪,不知道她是怎么发现的,并不言语。
“你在巷子里发生了什么?”季絮目光如炬地盯着舒隐,“希望你能实话实话,这关系到你是否能洗脱嫌疑。”
“杀吸血鬼应该不犯法吧?”舒隐俯身凑到她面前,勾唇一笑。
季絮微怔几秒之后立马反应过来,“一对一?”
舒隐又坐回座位上,摇头道:“一对二。”
“一对二?你一个初生儿对两个吸血鬼???”季絮目瞪口呆,方才的冷静d_àng然无存。
“确切的说,是两个即将突破成男爵的血族。”
季絮一脸的不可置信。
“既然看了监控应该知道我是被我朋友……就是隔壁被抓进来那个,开车送回去的,那个时候我已经不省人事了。”
“所以,你还认为我会大费周章杀一个区区人类?”舒隐目光一凛,淡淡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