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茉一下又一下抚摸季絮的脸,帮她擦去脸上的污秽,神态柔和,又透着一些茫然。
舒隐懒得管地上脏不脏,也跟着盘腿坐了下来,意念控制虽然不用消耗气力,但j.īng_神方面的损耗还是很大。
“我们可是为了你才这么拼死拼活,可以回答我几个问题吗?”舒隐认真地注视着莫茉,一般来说,被他这样的目光看着,没有人会拒绝他的请求。
莫茉也不例外。
“你是真的喜欢黎世安?”
莫茉想了一会儿,轻声答道:“在撞见他出轨之前,是的。”
“你家人都是j.īng_灵?”
莫茉摇头,“我是被人类领养的,所以他们才会断绝关系断得这么果断。我自生命之树诞生见到的第一人就是黎世安,他把我带到养父母的家中,一直住到断绝关系来到Q市。”
“你真的是与黎世安私奔才来到这边的?”
莫茉瞪大了漂亮的眼睛,惊讶地反问,“为什么你会这样认为?”
“季絮说的。”舒隐如实回答,不过看莫茉的反应,想来是季絮被黎世安忽悠了。
莫茉缄默良久,语速缓慢地开口,“其实看到他们……我就觉得他们在一起更般配。季絮对我很好,只是后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没有再见到她。然后黎世安和我说她在Q市,可以带我去找她,前提是与家里断绝关系。”
舒隐暗自推测,所谓的变故应该就是季絮被驱逐教会的时候。
他怜悯地摸了摸眼前这个女孩的头,“你走出来了就好,她可一直担心你呢。”
“我知道。”莫茉瘪了瘪嘴,气鼓鼓地说,“原来黎世安接近我们两个都是别有用心,太过分了。我还想着到Q市之后投奔季絮,既然她主动来找我,就别想把我甩掉了。”
“此地不宜久留,我送你们回去。”舒隐瞥到了那个诡异又极富美感的摆饰,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拿白不拿,走之前还顺便踹了黎世安一脚。
第32章 第32章
季絮在路上就醒了,环顾四周发现此时正在车里,舒隐在开车,旁边坐着莫茉。
舒隐从后视镜看到季絮坐了起来,“清醒了的话我问你一些事。”
“什么?”季絮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对上莫茉担忧的目光时,回了她一个安心的笑。
“告诉我你知道有关卫淇澳的一切。”舒隐语气平静,却不容拒绝。
季絮似乎在意料之中,她无所谓地耸肩,“等会去我家喝点东西好了。”
一行人到季絮家下车,她首先招呼舒隐坐一会儿,倒了一杯速溶咖啡放在舒隐面前,另一杯直接放在莫茉手上,“你先进卧室待会儿,我们要谈点事,”
莫茉了然点头,然后轻手轻脚地关上卧室门。
季絮喝了口咖啡,在舒隐对面坐了下来,“抱歉我这儿只有速溶,你想知道什么就问吧。”
“他最近在做什么?为什么没有联系我?你们很熟吗?”
“他大概在认清内心?没有联系你不应该问你自己或者直接问他吗?我们不熟,没有你们那么熟。”
除了最后一个问题,季絮直接把问题又抛了回来,关键舒隐还无言以对。
“他是怕被我牵连吗?是你收留了他吧。”
季絮挑了挑眉,悠然地抿了口咖啡,“算是,但不全是。”
舒隐深吸一口气,抓了抓头发,一脸y-in霾,“这就是你的态度?”
“我知道的真的不多,只能说时机成熟他会再来找你的。”
“时机成熟又是什么时候?”
季絮对着杯子呼了口气,目光落在结着白霜的窗户上,“看天意吧。”
舒隐从季絮家出来憋了一肚子火,走到转角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得趔趄了一下。他转头查看发现个把自己裹成了蚕蛹的人,他整张脸都缩在围巾里,双目紧闭,神色极其痛苦,面色如纸,唇色白得发紫。
舒隐的脑袋突然“轰”的一下,炸开了,眼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失踪多r.ì的卫淇澳。
“卫淇澳?你怎么了?”舒隐蹲下身按下他的围巾,发现他的嘴唇还在轻微颤抖。
“醒醒。”舒隐摇了摇他的身子,发现他还是不省人事。
无奈之下只好抱起他又敲响了季絮的家门,她家可还有个行走的n_ai妈,距离也比较近。
季絮打开门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舒隐怀中的卫淇澳,她盯了舒隐好一会儿,似乎要盯出朵花儿。然后唤出莫茉,两人携手接过卫淇澳,然后十分果断地关上了门。
舒隐:???
他一口气没顺上来,气急败坏地敲门,“什么情况?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你们到底一直在瞒着我什么!”
门,纹丝未动。
舒隐努力调整自己的心态,至少见到卫淇澳了是好事,其余的等他恢复意识了再问也行,就怕他不告而别。在门口蹲了一刻钟,舒隐发现里面的人的确不会开门,只好悻悻离去。
季絮站在窗户边目睹了整个过程,心里百感j_iao集,她完全看不透舒隐这个人。他身边从来不缺人,换种说法,只要是在他身边的人,他都会放在心上,包括她这个居心叵测的裁决所的人,以及身份成谜的卫淇澳,她说不清舒隐是多情还是无情。
“季絮……”正在给卫淇澳治疗的莫茉忽然弱弱地出声,“你过来看一下。”
季絮收回乱飘的思绪,快步走到他们面前,看到卫淇澳裸露出来的上半身时,手中的杯子瞬间脱手砸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她陷入了沉思。
舒隐十分气愤地回到家,还没等他掏出钥匙门就开了,伊诺克笑容满面地站在他面前,仿佛能看到一条拼命摇晃的尾巴。
舒隐心里的y-in霾一扫而光,他随手摸了摸伊诺克的头,走进屋里。没走几步又被毛蛋热切地扑倒,毛蛋刚想伸出舌头舔舔舒隐的脸,就被伊诺克拎着脖子扔到一边,它龇牙咧嘴地“嗷”了一声,完全没有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