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变强吗?”该隐的声音低沉而富有诱惑力。
伊诺克咽下口中的土豆泥,含糊不清地说:“不想。”
似乎是没料到他会这么回答,该隐怔了片刻问道:“为什么?你难道不想报复那些揍你的人?”
伊诺克偏头思考了半天,然后挠了挠头,“我其实挺无所谓的……”
该隐换了个询问方式,“那你想获得永生吗?”
“不想。”这次伊诺克回答得更加干脆。
“啪”舒隐没忍住捏碎了高脚杯。
“我就想赚大钱娶希拉。”伊诺克托着腮傻傻地笑着。
“希拉是谁?”
“我的爱人。”提到这个名字,伊诺克整个人都明朗了起来,“她是镇长的女儿,长得可漂亮啦,x_ing格又好……”
该隐一针见血地说:“那么你配得上她吗?”
像是被戳到了痛处,伊诺克的笑容僵在脸上,随后叉起一块黄油面包塞进嘴里,“配不上。”
“我能让你们看起来天造地设。”该隐再次蛊惑伊诺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这名少年,一般来说只要自愿堕入黑暗的后裔就好,根本不需要浪费口舌。
只是伊诺克空d_àngd_àng的衣袖始终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他就不想任其自生自灭。
无法留住费伊,至少可以留住伊诺克。尽管这样很自私,但无所谓,他本身就不是什么无私奉献的人。
“我该怎么做?”伊诺克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迷茫。
亚伯回来的时候就刚好撞见该隐搂着少年的头,亲昵地覆在他的脖颈间吸血。他将少年吸成干尸之后又咬上自己的手动脉,用冰冷的嘴唇把血液渡到少年口中。
亚伯手中的野花陡然落地,散了一地花瓣。
伊诺克面露痛苦之色,冷汗打s-hi了他柔软的头发,他蜷缩在地上痉挛,血纹逐渐爬满他的皮肤,舒隐握住了他的手,“为了希拉,请你坚持下去。”
这句话仿佛带着魔力一般,伊诺克慢慢地不再痉挛,血纹也开始消褪,直到看不见血纹,伊诺克停止了颤抖陷入昏迷。
该隐把他抱回卧室,出来才发现亚伯已经回来了。他的眉头皱了一下,刚才的场景被亚伯看到似乎不太妙。
“他就是哥哥的第二位后裔吗?”亚伯笑得有些勉强。
“嗯。”该隐似是想到了什么,“你不用再叫我哥哥,作为我的后裔,你应该尊称我为大人。”
“是的,大人。”
“我希望你能在每一步行动之前都考虑清楚事情的后果。”该隐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淡淡的威胁之意。
“我明白的。”亚伯微微颔首,顿了几秒又说:“我已经意识到了当年的错误,我不应该杀害那名无辜的天使。”
对于亚伯突然认错,该隐的吃惊大过于对费伊的怀念,“是么?”
“大人放心,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该隐没有言语,只是抬手揉了揉亚伯那头灿烂的金发。
他当初和上帝说的嫉妒并非违心之言,他嫉妒着亚伯拥有浅淡的发色和眸色,嫉妒亚伯倍受喜爱,更嫉妒他总有两次生命。
但这一切都是过去式了,现在亚伯的生命掌握在他手中,并且被蓝宝石般清澈的眼眸注视的感觉以及这头金发的手感……似乎也不赖。
伊诺克醒来的时候把卧室里能摔的东西全都摔碎了。他看到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的脸颊,下眼睑淡淡的黑眼圈,还有无法忽视的尖利獠牙,受到了刺激似的一拳把镜子砸得四分五裂。血液顺着缝隙织成一张细密的网,好像要把他紧紧缠绕,无法挣脱。
“你在做什么。”该隐站在门口冷冷地睨着伊诺克。
伊诺克烦躁地揉乱自己的头发,颓废地靠着墙坐在地上,“我不是人类了?”
该隐轻笑,“你如果是人类就永远都配不上希拉。”
“那我们死后会去地狱吗?”
该隐一步一顿走到伊诺克面前蹲下,实食指挑起他的下巴,“我的傻孩子,你在胡说什么?你是不会死去的,我们将永生永世活在黑暗里。”
“那我就不能和她在一起了……”
“看看你的手。”
伊诺克闻言看向自己的手掌,刚刚砸碎镜子被扎得血r_ou_模糊,现在已经看不见伤口。
“当你变得足够强大之后,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该隐点到为止,离开卧室的时候还贴心地为伊诺克关上了门。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亚伯终于开口把疑问说了出来,“大人,他有……”
“他有爱人。”
该隐没有回头,所以没能见到亚伯的眼睛那一瞬间绽放出来的光芒,比yá-ng光还要耀眼。
伊诺克在古堡中待了一周就走了,留下了一张纸条:
希拉与镇长断绝关系了,她在贫民窟找不到我,打算去隔壁的城镇找我。本来她家里就十分嫌弃我的出身,这样一来恐怕不会再管她的死活,我得去跟着她。
该隐捏着纸条,饶有兴趣地说:“这两人还挺有意思的。”
伊诺克走了一个月左右才回来,不知为何,该隐觉得他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希拉呢?”
“她很安全。”
该隐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我以为你会把她初拥。”
伊诺克没有再说话,径直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最近多看着点他。”
“是的,大人。”
次r.ì,天刚蒙蒙亮,伊诺克便出了门。他来到了森林里的一个小屋中,见了个人,可惜并不是希拉。
“这个箱子装着对付血族的圣器,你把它带回古堡,伺机杀了该隐。”
“这些真的能杀死他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