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女宗另一名女弟子瞪了发言的女子一眼,责备她的态度,却也没有出声反驳。
禅隐谷向来慈悲为怀,长老有意去救,但道理也必须给出一个。他脸上微有尴尬。
谢柯看了那素女宗女子一眼,然后举手,“长老,把那玉石给我,我去寻她,就不劳烦各位了。”
众人转头,看到出声的人是他后,本来有的尴尬和羞愧瞬间荡然无存,反而存了几分看好戏的情绪。
赤阳宫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和素女宗出了名的浪荡妖女,这一对,也是蛮配的。
赤阳宫的一名小弟子恨不得把谢柯拖回角落里——师兄你这在家里丢丢人也就算了,别在这瞎出风头啊!
提出质疑的那名素女宗女弟子瞬间笑了,不屑道:“谢柯,你什么时候也成了琼初的裙下之臣啊。”
谢柯道:“我觉得你说的挺有道理,贸然过去非常危险。那就由我先去探探路吧,若是死了,这是为了美人死。”谢柯笑,“也算死得风流,死得适得其所。你说呢?”
“你——!”素女宗弟子只觉他的眼眸里尽是嘲讽,偏偏句句在理,不能反驳,差点气吐血。
“……”赤阳宫弟子们捂脸低下头,不想认识谢柯。
沈云顾原本站在离众人较远的地方,听到了谢柯的话,唇角浮现一丝冷而淡的笑意。
他往前,穿过人群,竟是直接众目睽睽下走到了禅隐谷长老的面前,将那映有琼初灵力的玉石接下,声音冰凉,“狐族都只剩一人,即便是y-in谋,又有何惧。”
沈云顾和谢柯不同,一个是惊艳四方的当世天才,一个是臭名远扬的纨绔子弟。
前者说话的分量,是显而易见的。瞬间在场所有人都悻悻,略有羞愧。
不少人巴不得借此讨好沈云顾,纷纷站出来说话。
“我觉得沈师兄说的有道理。我们那么多人还怕它一人不成。”
“对,有y-in谋又如何,毕竟是一条生命。”
素女宗的女弟子恨得牙痒痒,却不敢和沈云顾对杠,只是怨恨地瞪了一眼谢柯。
谢柯扯了扯嘴角,不明白她的意思,明明打她脸的是沈云顾,她瞪他干什么?
有沈云顾发话,众人决定一同去寻找琼初。
将那琼初留下的玉石击碎后,飘出一丝很淡的青烟,青烟在空中慢慢凝聚,成一个面容模糊的女子幻影,往南方飘去。
众人紧随而去,穿过山林,竟是到了不周山半山腰的一个山洞入口。
入内,提灯,却发现,这有五条幽深的通道。
青烟到这个洞口就慢慢消散,他们也没有别的线索,
只能分头行动,谢柯与沈云顾直接走了正中央的路,跟他们一路的好巧不巧还有那个素女宗的女弟子。
那素女宗的弟子看谢柯非常不爽,见到他,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谢柯没理她,从走进这里开启,他就有一种非常熟悉的感觉,熟悉到心悸。
手指抚摸过洞壁,上面的青苔s-hi滑。
沈云顾在前方,停了停,而后冷淡的嗓音响起,“这条路是死路,走不通。”
在回去的路上,那名素女宗女子的心情烦躁到了极点,忍不住y-in阳怪气起来,“都说了不要来,不要来,你们一个个假仁假义的,非要来,来了之后呢?又找到了么。”
她恶狠狠地用手扣下墙壁上的滑苔,“那个 y- ín 荡又自私的贱人有什么好救的,死了一了百了,这世上还少了一个祸害。”
她絮絮叨叨,走在她旁边的另一稍显年长的素女宗弟子却是听不下去了,斥道:“说够了没有。”
原来女子的怒气被压抑到了极点,反吼:“没有!”
年长的女弟子冷声道:“你这疯还要发多久?”
女子道:“关你什么事!”
年长女弟子也被她弄得有些愤怒了,直接把话挑开了说:“你自己瞎眼选上的男人,怪得了谁!他要是真爱你,看都不会看琼初一眼,更何谈因她与你分开!”
伤疤一下子被揭开,女子发了疯般吼一句,“你闭嘴啊啊啊!”
转身,提着裙,快步往山洞外跑去。洞口微弱的光照在匆忙离去的女子脸上,眼眶通红,竟是满脸的泪水。
她离开后,这里终于安静了。
年长的女弟子叹了口气,有些难堪,尴尬地朝众人笑笑:“抱歉,让大家见笑了。”
其余人看戏看得好好的,纷纷笑着摇头。心里只惊叹,那位琼初姑娘也真是素女宗奇人了。
沈云顾压根没心思理这些事,一直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走在前面,择了另外一条路。
他面无表情时,浑身气质疏离冷漠,叫人不敢接近。
谢柯对素女宗内的恩怨同样不感兴趣。
他总觉得这个地方,他前世必然来过,不过大概只是偶然经行,甚至半点印象都没有。
这一回沈云顾选的路,走到尽头,有个向下的坡。
向下的坡势戛然而止在另一条通道,这里薄薄的水层浮在上面,潮s-hi路滑。
隐约的水声从隔墙传来,尽头微有光,苍白色,光线暗淡,照着地上,黑水表面像渡了一层冰。脚踩在其中,又确实是如置冰中的寒冷。
他们走的比后面的人都要快,走到尽头后,又是一个岔路口。
分开了两条路,沈云顾皱了皱眉,要往左边走。
谢柯这时却道:“这里我们分开。”
沈云顾不让:“跟着我。”
谢柯还得解释一番:“这里我上一世来过。”
沈云顾的目光,即便在黑暗中也清亮如雪,冷漠地注视,明显是不赞同。
谢柯指着右边:“我去这,如果发现不对劲就出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