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隆欣然点头。
希珀却摇头说:“不行,天气太差了,你不能出去,改天吧。”
塞隆撅起嘴来,显得很不高兴。希珀没有办法,只得先让火领主艾尔维斯做饭。在等饭的空隙之中,希珀在塞隆面前召唤出一颗水珠。
“‘水’‘来’。”一颗湛蓝的水珠在塞隆的注视下出现,希珀小心地观察着孩子的举动,然后把水珠推向塞隆。
塞隆小心翼翼地接过去,表情变得兴奋,看得出她得到了新的玩具,十分高兴,甚至咯咯地笑出声来。
水球在她手中悬浮着,但不一会儿就躁动地开始旋转,忽然“啪”地一声炸开了。希珀早有防备似地,面前浮现出一张冰盾,炸开的水滴喷溅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而湛蓝色的绅士忽然变大变薄,把四下喷溅的水滴全部接了下来。
他恢复原状,打了个哆嗦,小声对希珀抱怨说:“真疼啊我的女士……我觉得,在这位小女士的手中,任何元素都是危险的武器,您能不要给她玩这些吗……”他观察着希珀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改口说,“我是说,您是不是能晚一些给她玩这些?”
“可她好像只喜欢元素,这是孩子的天- xing -,不是吗?”看来这位大元素使者是打算纵容这个危险的小小元素使者了。
海克特拉闭口不言,在心中可没少提意见:我怎么可能在我的主人试图诡辩的时候获胜呢?
第10章
这时候,希珀开口要求他把书房里用于这次试验的防御水晶拿一颗出来,而希珀自己伸出左手,念道:“‘熊熊火舌!’”
火元素的骚动引得沙发上的小家伙兴奋地大叫一声。希珀暂时还没有空闲管她,火舌从她指尖涌出,喷在地上,高温舔舐过的石头变成半熔融状态,她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精巧的匕首,在半熔融的石头上写出复杂的花纹。塞隆好奇地跑过来。希珀随时准备在塞隆引起骚动之前发动防御法术——她可拿着施法匕首呢——然而塞隆只是安静地在旁边看着,看着她在起居室的地面边缘刻下一圈花纹。
她完工的时候,塞隆在旁边鼓起掌,并喊了一声“精彩万分”——一个十分文雅而有难度的词汇,基本不可能在粗鄙的乡野村夫口中出现——希珀转过身,微微鞠躬,回礼说“不胜荣幸”。
湛蓝色的绅士顺便带了希珀的长袍回来,地面还冒着热气,他经过门口的时候发出了“呲呲”的声音。他没有多问,只是协助希珀把一颗小水晶挂在了吊灯上面。
希珀忙完之后,宣布:“好了,这样绝对安全,除非她能把水晶填满。”她穿上了她的法师长袍,郑重地整理好了自己的仪容。
吃过早饭不久,希珀听见外面有人敲门,她开门出去,果然是维吉尔在外面。维吉尔把她拉到一边,说:“希珀,身为一个狩魔猎人,有件事情我不得不提醒你。”
“是什么?”
“塞隆——你的小野兽,是一只魔兽,她的锁骨上可是有印记的,你不要忘了这一点。”
希珀不解地问道:“所以?”
“所以我认为你不应当对她过于温和,在必要的时候,你应当行使契约。会收到非常好的效果,我保证。”
“为什么?我认为她始终是个人类,人和人——应当是平等的不是吗?”
维吉尔有点不耐烦地打断她:“我并不和你争论人和人到底是不是平等的这个问题。人- xing -、兽- xing -、动物- xing -——总之它们有共通的地方,你攻击她、对她好、再让她明白你是她的主人,她就会对你感激涕零,没有什么动物会例外。”
希珀本来对这些东西嗤之以鼻,见维吉尔的态度如此严肃,改口道:“好的,谢谢你的忠告,我会认真考虑的。”
“如果你需要什么,告诉海克特拉好吗?我希望你呆在这里不会太无聊。”她推门之前不忘交待,可她朝里看了一眼就发出了小声的惊呼,赶紧朝里跑去。
“希珀!希珀我能进去吗!”希珀没有理他,他忍不住从门边探出半个头,凛冽的风夹着沙子吹了进来。
塞隆推开了门,不顾一切地朝外跑去,希珀直冲过去,居然在沙发前面腾空而起跃过了沙发,这对一个法师来说真是不可想象。
维吉尔吹了声口哨,“挺帅的!”
“谢谢!”她可没时间跟维吉尔斗嘴,塞隆发现了她的跟随,在满是狂风的露台上喊叫起来。
希珀终于明白她喊的是什么了。是几个简单的古塞悌语词根:“风”、“起来”、“快”。
她的手臂挥舞着,活泼的风元素听从了她的召唤,在她的帮助下不但冲破了环绕艾梅科特斯的风结界,而且汇聚成一股巨大的力量朝着希珀冲来。希珀身上的法袍这个时候成了最大的阻碍。大风把宽大的法袍吹起来,挡住了她的视线,使她只能使用风刃,使用法力在自己周围制造真空。塞隆的空气炮撞上真空,引起了紊乱的气流和巨大的噪音,风沙吹得希珀睁不开眼睛,念法术的时候还吃了满嘴的沙子。
在法袍狂舞的空隙里,她看见更多的风元素狂乱地在半空中奔跑着,都听从了塞隆的怂恿,朝着她挤压而来,她空书的速度渐渐赶不上塞隆简单至极、连咒语都称不上的喊声。
见鬼,希珀心想,如果死在这里,简直难以判断是意外死亡还是谋杀。
“希珀!让开!”是维吉尔的声音。希珀听了之后从门边让了让,维吉尔的弓箭精准地从门口- she -出来,正正指着塞隆,可是那支箭立刻就被狂风卷走了。
“呃……”维吉尔困惑了一下下,赶紧跑到外面想把希珀拉进来。没想到希珀挣脱了。
“不行!她要跳下去!”塞隆跌跌撞撞朝着露台边上走过去。希珀不但没有回到屋里,反而也跟着朝露台边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