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干什么?”
“我也在想……维吉尔你的实力到底如何?那么多人都没抓住的凯特勒魔兽最后被你抓住了。”
终于有了维吉尔得意的机会:“打架要靠天时、地利、人和,活用这三样技巧,就连大法师也会被击败。”
“好吧。”她转头教导塞隆,“不要小瞧维吉尔,我们两个小时候打败过很多比我们厉害很多的匪徒。”
“人家是冒险者。”
“绑匪兼职冒险者?”
“我也是兼职冒险者,现在居无定所的人都管自己叫冒险者啦。”
“他非常擅长使用- yin -谋诡计,完全意想不到的那种。事实上我有个计划,我要付钱给他让他研究一下最近几年的实战考试,总结一些规律然后传授给你,免得你因为太耿直而在考试中落败。”
“希珀?你在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我从来没有遇到过那么简单的考试。”
维吉尔一下惊慌地瞪大了眼睛:“比月考还简单?你在开玩笑?”
“是的,不小心就过了,这种感觉,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写完了。从前的考试至少还要费力气写字呢。”希珀认真地说。
维吉尔走到塞隆边上,说:“维吉尔叔叔和元素的相- xing -很差呢,我想出来很多鬼点子,自己都没有办法实现,你的老师是我最好的搭档。”
希珀笑了一声,眯着眼睛看着维吉尔,“维吉尔,害羞了?”
“噢!见鬼!你这狡猾的老法师!”他走出了队伍,背对着两位女士。
情绪能够互相感染,塞隆的注意力也被转移到了上了年纪的长辈们相互拌嘴上面来,紧张的气氛被冲淡了。
希珀看着塞隆亮起来的侧脸,有点不能判断维吉尔从哪里开始这个逗小家伙开心的计划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以及再次确认:他绝对能逗笑任何一个他想逗的少女。
真是个危险的技能,她沉默着走下土之子,走上了另一个,隔在维吉尔和塞隆中间。
夜幕降临前一秒,他们进入了这个镇子,不少地方还亮着,特别是酒馆和旅店。
维吉尔特别找了个看起来还不错的旅店,当然,一路上塞隆都在紧张,直到知道即将和希珀住在一个房间里。
她看起来松了很大一口气,反常地躺在床上发呆。希珀坐在床边,问:“怎么了?你进了镇子看起来就不大好。”
“我觉得熟悉,想起了很多东西……也不算很多东西,我觉得我在这里躲藏过,经过很多地方的时候,我都能莫名知道要怎么才能躲才能避开别人的视线。”
她抬头看了看希珀认真的眼神,忽然腼腆地笑了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要想这些,没什么目的,挺无聊的吧?”
希珀单膝跪在她床边,淡金色的长发散下来,“嗯……我曾经以为你不怎么记得以前的事情了,但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母亲是被杀的,你想过替她报仇吗?”
“坦白说,”她的脸色有点为难,“我没有……我不敢告诉你,一篇论文里似乎形容过这类人,情感发育不良,常常是危险的犯罪分子……”
希珀忍不住笑出来,“你多虑了,情感发育不良不是你这样的,你可能还没见过这样的人,等你见识到就会明白你是个多么好的孩子了。嗯……你知道吗,在医生中间常常有一种现象。他们会有一段时间觉得自己十分符合书上描述的各种疑难杂症的征兆,从而怀疑自己得了绝症,我怀疑你现在也有同样令人担心的征兆。”
“而事实上大部分人都没有可能得绝症是吗?”
“当然了,”希珀摸了摸她柔顺的黑发,觉得她比提乌斯还要像个乖巧的小宠物,至少提乌斯一点都不乖巧,有时候还很贼。“所以不要担心了,你是个很好的孩子,你我日夜相处,我绝没可能这样还看走眼。”
日夜相处,这个词有一种模糊不清的暧昧,其中的暖色和糖色让塞隆的心莫名多跳了一拍。脸上渐渐地发烫,她有点不敢抬头去看希珀,怕她问起自己的脸怎么了,但希珀的手仍在她视线范围内。
白皙修长,因为长期握笔而中指指节下方有一块茧,但这反而让她的手看起来更有内容。一定会有人看到她的手而忍不住猜测她的职业吧?也许不会有,因为大多数人都在留意她的脸。
塞隆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捏住希珀的手。希珀在她手中动了一下,似乎是想抽走,力气不大,塞隆也适时地握住了她。
“塞隆。”
塞隆准备在希珀要求她松开的时候再松开,但却听到她问了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你还记得你的母亲长什么样子吗?”
“我……我只记得她有黑色的长发,有点波浪,她总披着。”
希珀侧身坐在床上,头转过来,面对着她,认真地看着她。
“眼睛也是绿的,她很爱笑,真的太爱笑了,她不笑的时候,我记得我就会不安,因为只有要跑的时候她才不笑。”
“还有吗?”
“没有了,不记得。”
“绿眼睛,黑头发,也许你长得挺像她的,我们明天问问?”
“会、会很麻烦吗?”
希珀躺回了自己床上,“不麻烦,只是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你的身世,我一直很好奇。嗯……不过你不愿意回忆的话,我就不问了。”
“我其实也有点……想知道。”她侧卧着,仍然看着希珀,两人的视线在两张床之间交汇。她露出了温柔而沉静的笑容,“说不好奇肯定是假的。”
希珀也跟着笑起来,她的笑容并不是每次都会勾起嘴角,更多的只是弯起眼睛,这让她平时严肃而冷漠的表情迅速地融化。“我常常觉得你应该是很爱笑的孩子,像你……像你所说的母亲一样,只是因为一直跟着我,所以才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