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迫不及待地说:“我要写!我今晚就写!明天中午给你看!我们就在‘书店’见面怎么样?”
“好,好,好,我回去了,我不打扰你写了!你加油!”露娜离开了珍的房间,想着与世隔绝、师生、同- xing -,每一个题材都超禁忌,乐不可支地在走廊上就蹦了起来。
她回到寝室的时候,塞隆正在整理自己的信,信中她当然祝贺了希珀得奖,然而这奖励比她到塔中的时间还要长,她心中感慨丛生,却不知道如何下笔,如果说得太沉郁顿挫,她长期在大法师面前伪装出来的单纯明媚的形象不免有所损坏,而这些都是她埋藏自己心中不可告人秘密的封土,少一点都觉得藏在下面的东西不安全,不免被人看透。
最后她只是简单地怀念了一下为希珀念信的时候,顺便怀念了一下她的学习时光,然而最终,她还是在纸上写下了那行字。
“您总是对的,或许技术细节上会有所偏差,但大方向上却绝不会有错。现在我也可以很笃定地对您说这句话了。”
和她之前积攒的纸一起,她迫不及待地把这封信寄了出去,虽然没有夏莫代尔,只能走不是那么可靠的邮政系统。
露娜在旁边偷偷窥视她,观察塞隆的叹气和沉思,当她不存在一样从她身边经过下楼然后回来,心里有一个又一个的故事编出来。大法师一定会很爱惜她的才华吧?会倾注所有的心血培养她?她们会在共同工作中产生友谊,接着,在孤塔里,这样的友谊逐渐变质,成为另一种更深沉更难定义的情感,每一个眼神交汇的时候都会泄露点滴秘密……这些一定都要跟珍说!
她开心地扑到床上,抱着自己的枕头滚来滚去。
第二天中午,露娜和珍在弗妮卡的书店里碰面了,正是中午吃饭的时间,这里一个人都没有,空旷的客厅里还是那么冷清,但太阳已经刺眼到弗妮卡都不坐在靠窗的地方了,她坐在中间的长桌上,难得一见地亲自拿着笔写字,她面前的啭鸟贴纸正高高低低地唱着一首哀婉的歌,声音不大,露娜也只刚刚好听见。
露娜去给柜子上的投币筒投了两个十块的银币,弗妮卡正好抬起头看见她,对她敷衍潦草地打了个招呼,又低下头去皱眉思索。
两个女孩子凑到一起,珍小小的身体陷进沙发里就给人一种她仿佛要被沙发吃掉的感觉。她从重重靠垫里浮出来,自书包里掏出一个毫不起眼的破旧夹子递给露娜,里面夹了几张纸。
作者有话要说: 相信自己,相信自己萌的冷cp总有一天会发糖。
第182章
露娜珍而重之地接过来, 翻开看了两行,脸上浮现出如梦似幻的神情,“太棒了,我觉得大法师就是这样的人。”
在珍才刚开了个头的文章里, 孤高的大法师不苟言笑,即使对她亲自挑选的唯一一个学生也吝啬笑容, 然而她总是在塞隆没有跟上的时候站定等她, 回头看她,腼腆的小仙女就跌跌撞撞地跑上去。
露娜笑着说:“但你是不是把我们机灵又聪明的小仙女写得太笨了?活像个丑小鸭!她会这么笨手笨脚吗?她连教训别人都是直接上手揍的呢!”
珍笑着回答说:“那只是小仙女在我们面前的样子, 在心仪的人面前, 总会有些不一样吧?她会不会担心自己表现得不好会被老师挑剔而变得束手束脚呢?我觉得是会的吧?所以把她写成了这样。我想以后她和大法师熟悉一点之后会有一点点改变。”
“嗯……对了!这样如何?塞隆一开始笨手笨脚, 让大法师心里相当不满,甚至有点后悔收了一个笨笨的学徒, 一点也不像当时看上去的那么好。”
“然而在真正开始工作的时候看到塞隆认真又专注的时候美不胜收!”珍立刻接口说。塞隆在课堂上的表现相当耀眼,无论被问到什么问题都能对答如流,甚至她同组的同学都经常懒得查书,跟她一起上课, 无论选择听讲还是看着她发呆,都是相当享受的一件事, 老师甚至都不- cao -心课堂的出勤率。
“大法师肯定会喜欢的,我觉得她一定会被塞隆吸引的。”连只喜欢年长男子的露娜有时候都难以免疫这样的吸引力。
“被这种……又柔弱, 又暴躁,又单纯,又坚定的气质吸引。”珍赞叹道。
忽然, 有个声音在她耳边说:“打扰一下,姑娘们,我认为写出她心底对老师肉体的迷恋会让人物更矛盾更有张力。”
两个小家伙一起吓了一跳,从沙发上蹦下来,弗妮卡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她们背后,越过沙发勾住了姑娘们的肩膀。
“可是……可是塞隆是个单纯的小家伙……等等,你偷听我们讲什么了?”
“是你们讲的声音太大了,你们在讲以真人为基础的故事吗?我很有兴趣。以真人为基础的故事不一定非要写得和真人一样,如果你严格按照真人演绎,那许多人的故事都不可能发生的,你认为伊兰真的会和自己的魅魔有什么吗?”她举了个例子。
两个女孩子恐惧地问:“什、什么?有伊兰和魅魔这样的圈子???”
弗妮卡点点头,“有啊,全大陆的书店加起来有五六十个人呢,但只有我一个人在写。你知道的,女- xing -和女- xing -谈恋爱的故事受众很窄,也不能出版,我也只是闲暇时间写一写。”
露娜说:“我好像被说服了,毕竟我们看不到小仙女心里在想什么,如果像弗妮卡说的这样,好像更带感了!”
珍则反对说:“不,我坚持,我的塞隆就是一朵不惧风吹雨打的单纯小白花儿。”
弗妮卡双手交握,笑着说:“那我们分头来写吧?我下周给你们看我写的。”
“等、等等,你真的清楚我们说的是谁?”
弗妮卡挑了挑眉毛,“怎么,不是塞隆和大法师希珀吗?”
“啊,啊,对,所以你不要告诉塞隆好不好?”
弗妮卡夸张地拍了她一下:“放心好了,规矩我当然懂,我绝对不会告诉真人,该小心的是你们两个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