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晋一被自己的梦所吓醒,惊诧的睁开眼睛,眼前一片迷蒙。一只纤细的手挡着了自己的目光,那微弱的烛光也被手掌分割成了几束残光,魏晋一下意识的偏头,想要看清面前是何方神圣。
而这只手的主人见魏晋一已经清醒了过来,也悻悻的收回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魏晋一。
这人分明是薄奚安素无疑。
“我是来叫你去洗漱的...见你一直没有回应...就来这看看...还以为你生病了呢?”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魏晋一翻身坐起,抱着床上的那一堆衣服,往浴房跑去。期间,从未将目光落在薄奚安素身上。
在渐冷的寒冬之中,虚弱的烛光打在薄奚安素的脸上,留下了一脸落寞。蚕丝绣制而成的雪莲孤零零的在衣衫上凋落,无人赏识。
自己还没勾引呢,那人便像受惊的小鹿般逃跑了。
自己是凶狠狠的猎人吗?在魏晋一的心里,恐怕是的,薄奚安素无需多想。
那好,自己她认定自己是凶残的猎人。那在这场追逐中,自己定然不能空手而归!
七日,说短也不短...
当魏晋一胆战心惊的沐浴完之后,抱着换下来的衣服,穿过薄奚安素所在的半间房。本来没想过多的停留,却不料薄奚安素床头的烛已经熄灭,这不就代表着这房间的主人已经去休息了吗?
沐浴之时,魏晋一还在思索如何不太过直接的表露出自己想要去休息,不便打扰的念头。
没想到所烦恼之人倒是自觉的给自己让出了一条路。但掐指一算,明日才是二人承诺中的第一天,无论是攻方还是守方,都该好好的养精蓄锐,打好明天的那一战吧。
魏晋一在床头坐了一会儿,这房门紧锁,屏风也很好的挡住了两人的视线,好像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想着想着,魏晋一的困意也是一阵一阵的袭来,正准备熄灯睡觉的她忽然想起女皇陛下的吩咐。
沐浴之后,临睡之前,还要涂上金疮药。
解开包袱,魏晋一稍显冰冷的指尖触及到包袱底下的两个锦袋。没有思索,魏晋一将它们一并取出。金疮药是要涂,可这信号弹,魏晋一得毁掉它。这个信号弹威力可不小啊,能救自己,也能毁掉自己。若是被薄奚安素知道了,稍加利用。就能将这一盘赌约颠覆,让自己全盘皆输。
所以自己必须毁掉它!
小心翼翼的上好药之后,魏晋一找来一个细针,将这个信号球挑开。待它一层一层的剥开之后,一些硫粉,镁粉,以及一些不知名的粉末从信号球之中流出。魏晋一将其按颜色分开,一些置于水中,一些弃于土里。忙活了一个时辰才将这个定时炸弹解决掉。
窗外月明星稀,昭示着明日的好天气。但愿明日不会太难过...魏晋一将被子掩面,在没有女皇陛下的温度中,在不熟悉的气味中,进入了梦乡...
第96章 类似约会?
翌日,魏晋一被一些吵闹声及啼哭声扰了睡梦,原来是一个患有眼疾的侍女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未看清地上那些横亘杂乱的木材,被绊倒了。除开膝盖手肘被压迫一下,别无他伤。大冬天就是有这个好处,身着着厚厚的冬装,自然是不怕摔。
可手上捧着的那一盆清水却随着她的动作洒落一地。洒了一盆水自然是不要紧,最为严重的是,铜盆从高处落下的声音惊醒了浅眠的薄奚安素。薄奚安素昨夜噩梦不断,好不容易睡得好了些,却被她吵醒,已是怒极,便说了侍女几句,没想到脸皮极薄的侍女把持不住,哇的一声就开始嚎啕大哭。
“你要是再不住嘴的话,我马上辞退你!”薄奚安素起床气未消,这侍女哭哭啼啼,又扰人心烦。若是把熟睡的魏晋一吵醒了,那她真的是要大开杀戒了。
魏晋一有着能解百毒的特殊血液,自然也有异于常人的特殊体质。这不听话的身子,一年怕冷,一年怕热,魏晋一也是时常头痛。
今年恰巧赶上了怕冷的那一年,更为凑巧的是今年的薄奚打破了历年的最低温,并且这温度持续寒冷,毫无回暖的迹象。
所以在瑟瑟寒风中,身旁没了女皇陛下那个暖宝宝,魏晋一只能以被掩面。让冷气找不到空子钻进去,已保体内的温度能够让她安心的睡觉。
所以对于眼疾侍女那一摔,魏晋一是毫无知觉的,直至侍女开始放声大哭之时,魏晋一才开始辗转。
自己一翻身,冷风从四面八方呼啸而来,刚好薄奚安素出门之时没将门关紧。从缝隙中挤进来的料峭寒风吹在魏晋一身上,愣是被放大了几十倍,彻骨的寒冷让魏晋一打着寒颤。她醒了,彻底的醒了!而且是被冻醒的。
迅速披上薄奚安素准备的雪白狐裘,魏晋一觉得还是冷,于是又翻开衣柜,选择了一件较小的外衫披在里头,然后将雪白狐裘穿在外头。
最后终于将自己的裹得密不透风之后,魏晋一才慢吞吞的从房内打来门。
结果一开门就看见怒火中烧的薄奚安素,以及低声下气的侍女。
“师父你不冷吗?”魏晋一哆嗦的问着薄奚安素,明显的睡眠不足透过声音传递了出来,沙哑而虚弱。
薄奚安素昨夜本是想早起练剑的,所以就准备了一身轻便的装备。起身之后,门外的寒冷是她没料想到的。大寒已经过去许久,薄奚的严冬还是冰冷无比。
但是心中的怒火倒是将这寒冷驱散了一些,薄奚安素训着丫鬟,倒也没注意自己穿的少了。
经魏晋一一提,现在倒是有些感觉。
“既然你现在已经将皇夫大人吵醒了,明天就不用来了!”薄奚安素抱臂冷声说道。
眼疾的丫鬟听此言,含着泪愣住了,然后转身满脸复杂的看了一眼魏晋一和薄奚安素,头也不回的跑走了。
看她这样子,明日亦是不会主动前来了。
“师...”魏晋一刚想出声解释,就看到那丫鬟带着似有若无的恨意离开了。
“我是被冻醒的,与那丫鬟无关。”事已至此,解释无用,但魏晋一私以为这些事情还是要说开的好。
“那丫鬟急功近利的很,不要也罢。”身上凉意更甚,薄奚安素抱臂看着几乎穿了一床被子的魏晋一,“怎么?你很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