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敖羽搂在禾腰间的手更加用力,另一只手与禾搭在自己肩上的手交扣在一起。分开不过片刻,便再次俯身吻了下去。
许久之后,敖羽缓缓抬起头,伸手擦了擦禾嘴角的水渍,“到了。”
“嗯?”本来站在云上脚下就软绵绵的,在经历了刚刚那遭,就更站不住了。禾整个人趴在敖羽怀里,低头朝下看去。
汪洋海域,一片蔚蓝。渔村连绵在海岸处,宛如一条细长的缎带,正是在那具血尸记忆中窥探到的画面。
“是这里吧?”敖羽又问。
禾慢慢直起身,凭自己的力量站在云端处,点头道:“是。”
此时正值晚霞傍于天际,渔船成群归来,村落里升起阵阵炊烟。一群□□着上身的男人,将船系在岸边的矮桩上,然后拖着渔网满载而归。
禾上前拦住一个:“这位兄弟,我们路过此地,想向你打听些事。”
“过路的?”那男人揩去额头上的汗珠,嗓音粗犷。
禾点点头,“是,我们……”
话没说完,男然便抡起胳膊搭在了禾的肩头,又道:“现在天已经晚了。走,到我家,让我屋里人做点好菜,边吃边聊。”
敖羽过来刚要伸手去拦,那男人却放开禾又揽住了敖羽,“这位兄弟是一起的吧,走走走,也到我家坐坐。”
盛情难却,两个人不得不随男人一道回家。这男人的家就在靠海一侧,走了不久便到了。家里的陈列也比较简单,全是些用来打鱼的物件。
没有儿女,只有一个女人迎了出来,应该就是家中的女主人。
交谈之间打探到了一些消息,这渔村倚靠着的这片海名叫黑泽海,渔村便也跟着取名黑泽。每家每户都靠打渔为生,近些天来,甚至是近几年来都风调雨顺,没经历过什么风浪,更没听说过哪家有人失踪。
“我给二位打扫出了一个空房,今天也晚了,就住在这儿吧,明早再继续赶路。”家里的女主人将饭菜端上桌,同样十分热情。
“真是打扰你们了。”敖羽道。
那男人挥挥手:“不打紧,来了就是客。”
又转身对女人道:“家里的酒呢?拿出来招待兄弟。”
敖羽连忙摆摆手,“不必了,我们明天还要赶路,不宜饮酒。”
男人挠挠头,觉得他说的在理,就又笑了笑,“哈哈,不喝也罢,吃菜,来吃菜。”
禾靠到敖羽耳边,“你不喝酒?”
敖羽侧头低声道:“在别人家,谨慎一点。”
禾点点头,他总觉得敖羽喝酒惹事,自己在身边能照顾得到,但每一次他喝醉了都如同小兽一般,扑上来就是一顿乱啃,自己也舍不得用神力去对付他,现下确实该谨慎一点。
“兄弟,这里没起过风浪,可出现过妖邪作祟的传言?”敖羽吃着菜,继续询问着线索。
男人摇头:“我们这里,人心向善,从来没出现过什么妖邪。”
没出现过妖邪,也没有出现那具血尸记忆中的风浪,难道我们找错地方了?这附近还有类似的渔村?
敖羽心中正想着,禾便开口问了,“这黑泽海旁,可还有其他渔村?”
男人再次摇摇头,“没有了,我们这儿一共三百二十户,全是住在一起的。”
说罢又抬头将二人细细打量了一番:“你们两个是那种在天上飞的,四处捉妖的那种……那种道士吧?”
禾点点头,“是。”
“嗨。”男人吃了口菜,接着说:“你们啊,不要抓不到妖怪就盼着哪一方出事啊,这不好,不好。”
禾见自己被误会了,摆了摆手:“兄弟你误会了,我们就是路过随便问问,如果有妖随手帮着收一收。”
男人听见这话,朗声道:“吼,辜负好意了,真没有。”
“没有才好。”
当晚两个人在渔村歇下,女人打扫出来的是楼上隔间,地方不大,但足够两个人住。进门处就是一个贴地矮床,这床一直通到窗边,窗户是虚掩着的,能听到外面海浪的声音,有微风吹进来,挂在窗口的白布随着缓缓飘动。
敖羽将门关上,伸手解开外衣,躺在床上直接滚到了窗边,再坐起来一把拉起帘子推开窗,月光便毫无保留的倾泻下来,散落到敖羽的怀中。
禾站在原地看着他,突然想到了在靡初国的那场祭典中,敖羽手握经卷受人朝拜的模样,当时的感情再次攀附到心头。
禾对着他的背影轻唤:“夫人。”
敖羽转过头,光芒留在一侧,他向禾伸出手:“怎么了?我的小太子妃?”
禾拂面轻笑,也一把扯下外衣,坐到敖羽身边,望着窗外无边海水,冷声道:“叫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