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挪!”
谷雨点点头,跑了几步后,又问容嘉卉:“若是夫人身边的玉姐姐们不给呢?”
“霜降,你陪着谷雨一起去!”
见霜降拽着谷雨跑远了后,容嘉卉冲钟离络不好意思道:“我这个傻丫鬟很烦人对吧,见笑了。”
钟离络摆摆手道:“不烦不烦,挺好的,其实我一直希望自己能有个弟弟或者妹妹,就像你……身边的谷雨这样,有些傻气的,能依赖我,让我保护。”
容嘉卉:……
她还真是识人不清,这谷雨跟秋分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不禁撅了撅嘴道:“傻里傻气的人,你见上一回还觉着有几分可爱,相处得久了,就该烦得只恨不能砍上她几刀了。”
“啊?”钟离络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这人怎么说着说着就有些不高兴了呢。
见钟离络依旧一副呆样,容嘉卉郁闷地拽着她,脚下也是加快了速度。
“你别啊了,赶紧给我沐你的浴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觉醒来,我TM就这么又老了一岁!!!
崩溃脸!!!
_(:з」∠)_
第9章
清晨,容嘉卉坐在窗边,第无数次盯着这支在数日前被送回来的羊脂白玉发簪发起了呆,全京城最好的银楼还是很有保障的,金丝勾成漂亮的花纹缠绕在白玉上,精美得,仿佛它本身就该是这个模样。
可真好看呢。
之前钟离络帮她捞发簪的事,本来就没几个人知道,后来再被她刻意一压,到底还是没有传到爹娘耳朵里去,免得他们到时候升起了些不大好的想法,觉得干儿子跟女儿实在有些过分亲昵了。
一个男孩子毅然跳进水里只为帮另一个女孩子捡根发簪这种事,一般人知道了,哪里还能想得多么正经,哪怕,她爹娘了解钟离络的本x_ing,也知道这估计根本就是钟离络的天x_ing使然,就算换一个人钟离络估计也会那么做的,毕竟他们才认识多久,也就一个多月而已,更何况,她也就是个身量未开体态还有些圆滚滚的小女孩,只有她自己会始终认为自己漂亮得天上有地下无。
她转着手里的簪子,透过这泛着温润光泽的玉石,恍惚间,好似又瞧见了钟离络那张漂亮的脸。
哎呀,她在想什么呢!捞个发簪就把她的魂给捞没了的话那也就太可笑了,她用力地捏了捏自己吃得圆鼓鼓的脸,直到捏出了红印,她告诉自己,她如今才十二岁半,又不是二十四岁,整天想那么多,可害不害臊呢!
不过,她看着这支发簪,又甜滋滋地想,这可是人家亲手从水里捞给她的,想她上辈子,因着自幼订亲人尽皆知的缘故,也就注定了那些个年轻公子们大多都不会跑来招惹她,倒是她的几个才貌双全的表姐妹,媒人都快踏破门槛了。故而,根本就没有人对她多么殷勤过,不然也就不会搞得现在不过是一个傻小子为她捞了个发簪,她就开始静不下心来了,可真是没出息死了!
也罢,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要什么出息嘛,她捂着脸如是想着,毕竟这年头,女孩子的一辈子,不就是三个名头么,某某人之女,某某人之妻,某某人之母……
可这样,也真是卑微,想到这,她的心,莫名的,就冷了几分,她不喜欢这样的,可是,她什么也做不了,她摇摇头,把玉簪又搁回了首饰匣,叹了一口气,自己又在这儿徒增烦恼了。
光y-in似箭时间如水,转眼间,便迎来了八月十五的中秋佳节,他们一家人就这么坐在院子里,对月吃着月饼。
容嘉泽趁着他爹对月吟诗,其他人附和的功夫,一个人埋头大吃起了月饼,突然,他吃到一个极好吃的,咬了两口后,献宝似的捧到姐姐面前,“姐姐,这个甜,这个最好吃,你尝尝。”
容嘉卉看着缺了小半边的月饼上带着的丝丝口水痕迹,忍不住又一巴掌拍上了他的头,“臭小子,你又哪根筋搭错了!”
见自个的殷勤没有献对地方,捧着月饼的容嘉泽扁扁嘴,默默地接着啃了起来。
于氏看着儿子吃瘪的样子,不厚道地在一旁捂嘴偷笑。
不过,她看着女儿的头发上的几点陌生金色,忍不住问:“嘉卉,你那根金镶玉簪子是哪来的啊?我记得你的首饰里,没这样东西啊。”
听到于氏的问话,钟离络的目光也不禁投了过去。
容嘉卉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看了不远处正在看着她的钟离络一眼后,笑着解释道:“它本是根玉簪的,可惜就在一个月前不慎摔断了,便只能这么修补了。”
闻言,于氏也是纳罕不已,这,还是她家娇纵的宝贝闺女么?
节俭是好,但她还是语重心长地对容嘉卉道:“你这傻孩子,断了的话,不要了便是,这玉虽好,但也并不是多么稀罕的东西,现在咱们家里可还没有到需要你如此节俭的地步,要是被人知道了就是平白惹人笑话了。”
容嘉卉只是笑了笑,不置可否。
见女儿一副没听进去的样子,于氏叹了口气,她看着正跟自家丈夫说着话的乖巧的钟离络,又看了眼还在猛吃月饼的自家饭桶儿子,忍不住想,自家那两个孩子怎么就都那么不听话呢,而听话的钟离,哎,所谓养子,不过是名头好听而已,这么懂事的孩子,到底不是自家人,可惜闺女儿已经许了人家了,想来这事都怪家里某个老糊涂。
思至于此,于氏不禁恶狠狠地瞪了容琛一眼,原本正与“干儿子”高谈阔论着的容琛一愣,他不过是说了个话,又哪里得罪她了?
中秋佳节,对于所有学子们而言,代表着整整三天不用去上学,平日里,容家族学都是放的旬假,一个月才三天,可真是不够玩的。
只是,钟离络其人,就算是假期都更喜欢窝在书房里看些乱七八糟的书,不像容嘉泽,一天到晚见不着个人。容嘉卉最开始时倒还有些不好意思来找她的,认识久了后,倒是整天大摇大摆地来晃悠了。
三天逍遥时光的最后一天,一大早的,容嘉卉又跑去找钟离络了,书房的门并没有关,上午的阳光将门槛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容嘉卉吩咐下人们通通噤声后,抬脚轻轻地迈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