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我不是!你……我……”
见她这傻傻的模样,容嘉卉狡黠地眨眨眼,“刚才我还仅仅只是怀疑的哦。”
见她如此,钟离络自知已经是瞒不住了,只好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啊?”
容嘉卉道:“这是我的直觉。”
废话,难道说她曾经扒过衣服所以才知道的?
“哎呀,你放心就是,我是死也不会说的,说出去对我又没好处,干嘛非要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钟离络过去与她相处不多,对她并不了解,但此时听她这么说,却是本能地选择了相信,也不知为何,她打心眼里相信着容嘉卉。
容嘉卉想了想,又道:“对了,我有意与柳家公子和离,不知你可否相助一二。”
“和离?”
容嘉卉颌首,“对呀,夫妻八载,他从来都不肯多看我一眼,不和离,继续受冷落啊?你说说,我真的差到别人看都不想多看我一眼么?”
钟离络看着她怯怯的神情,摇了摇头,“你很好。”
听着这句熟悉的你很好,容嘉卉一愣,她的心里蓦然只觉一甜,不管她们熟悉还是陌生,这句你很好,都能让她分外开心。
“谢谢你。”始终对我那么好。
走到大门口后,容嘉卉便停下了脚步,她犹豫了一下,道:“对了,过去我的态度很不好,我现在同你道歉。”
她当年,确实是态度不大好,她老早就觉得自己错了,只是,她打心眼里不愿意去承认,而在她被噎后经历的那十年里,她又打心眼里知道自己错了,却是一切都变了,自然也就没了这一歉。
闻言,钟离络忙道:“我的态度也不好,也难怪你看不惯。”
容嘉卉摇头,“你那都是情有可原,我却是在无理取闹。”
“你那时候还小。”
还小么?
容嘉卉自嘲地笑了笑,“不小了,若是换成别家姑娘,都是可以说亲的年纪了,我也是被惯坏了,别说十二了,就算二十多岁了,依旧不懂事,难怪人家瞧不上我,我也是活该。”
“嘉卉……”
“嗯?”容嘉卉扭头,疑惑地看着她。
“没什么。”钟离络摇摇头道。
容嘉卉朝她笑了笑,跟她说了再见。
当容嘉卉再次见到钟离络时,便是宫宴上了,她还是那个她,却好似不再排斥宴会了,别人就算在背地里笑话她,好似也没那么重要了。
她看着曾经的小姐妹,本能地想凑过去,只是,她又想起自己如今同她们都不熟,怎么好意思凑上去,想来想去,她只好找上了表姐妹。
她走到正与杨倩玉等人说话的于以湘跟前,温温柔柔地唤道:“表姐。”
于以湘恍若未闻,容嘉卉只好又叫了一声。
于以湘扭过头来,看着她,有些诧异,“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我还以为是听错了呢。”
容嘉卉呵呵笑着:“表姐你可真幽默。”
说完,她冲杨倩玉福了福身,“王妃。”
杨倩玉笑容得体地朝她点了点头,无话。
挨个打了招呼后,容嘉卉便拉着于以湘走到了一边。
于以湘有些不悦,“你拉着我不放干嘛?真当我跟你一样闲?”
“我打算和离了。”容嘉卉淡淡道。
闻言,一直挣扎着的于以湘怔了怔。
容嘉卉继续道:“他心里没我,从来都没有,他连多看我一眼都不乐意,所以我就不要他了。”
“你告诉我这个干嘛?要我安慰你么?得了吧,你容大小姐还需要人安慰?”
容嘉卉摇摇头道:“不是,我只是想问,他心底里一直藏着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你。”
于以湘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你这是在诋毁我么?你想毁掉我的名声?你是不是就是见不得我好?”
容嘉卉道:“不是,我自然是希望你好的,你毕竟是我姐姐,我只是想到死也能做个明白鬼。”
容嘉卉居然会有说出这样的话来的时候,于以湘闻言也不禁愣了愣。
她定定地看了容嘉卉一眼,最终叹气道:“我过得很好,堂姑母疼我如亲女,夫君与我相敬如宾,有些事情,还是烂在心里最好,莫要再提了。”
说完,她便离开了。
容嘉卉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也算是要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算是做了个明白鬼,那根本不算是梦的梦,居然都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看来,从头到尾就只有她跟柳阡辰过得不好而已,于以湘小日子和和美美的,这段十一二年前的往事,早就埋进了心底,想必也就偶然想起时,会有几分遗憾吧……
也是奇了怪了,她怎么突然间就还有些同情起姓柳的了呢,他出任何事都是活该不是么,她同情人家,人家可不会同情她。
她摇摇手中团扇后,给自己打了气,钻进了人堆,同她们搭起了话,尴尬是有点尴尬,但她之前同大家玩得开心得很,可不想继续出个门都没伴可找了。
她有心往里钻,大家倒是也不排斥她,也算是说上话了。
突然,她们说着说着,远远地便看到了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有些陌生,有姑娘觉得他模样生得好看,便用团扇遮面跟身旁好友说起了悄悄话。
于以湘看着她道:“诶,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啊。”
容嘉卉道:“你自然见过她,她是钟离络啊。”
“原来就是他,记得他比我还年长一岁呢,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儿子都上学堂念书了,他居然还是个孤家寡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