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本小姐精力好着呢,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睡?我去看看……”
“表小姐,您可别为难奴婢啊……”
“这么怕她啊,看来那个景姝应该是很凶的啊,才没有表姐说的那么好……”
屋外有些吵,白景姝昏昏沉沉地睁开眼,只觉头痛欲裂,坐起来,便是一阵头晕眼花。好不容易适应了些,门被突然撞开,一阵冷风灌了进来,她还未适应,面前就站了一个人。
“我倒要看看表姐的好朋友究竟是不是真的国色天香,比表姐还好看。喂,你抬起头来!”
冬梅也跑了进来,她表情很是为难,“表小姐,这个……小姐说不能打扰景姝小姐休息的,景姝小姐您醒了?”
“哼,都这么晚了还在睡,简直比我还要懒啊,喂,你听到没有,叫你抬起头来。”刘湄大声道。
白景姝晕乎乎地就听清楚了这一句话,她茫然地抬起头看向来人,来人年纪和她差不多,乌黑的发丝只用了个发绳颇为简单地束起来,简洁潇洒,可穿着一身嫩绿的衣裳,身上淡黄的斗篷都还未解开,脸蛋红通通的,圆溜溜的大眼睛咕噜噜地转,却灵气十足,虽然语气嚣张,但丝毫让人讨厌不起来。
白景姝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轻声问:“姑娘是?”
刘湄没回答,目光放肆地打量着面前连外衣都没穿的女子,但这个人面对着外人的打量,没有一点的不安,镇定安静得让人惊讶,她不由道:“你这个人,长得虽然好看,可是这脸也太苍白了吧,分明是个病美人啊。”
冬梅咽了咽口水,“那个……表小姐,要不您先出去,让景姝小姐梳洗一番再和您聊?”
刘湄翘起嘴,表情很是不屑,“那好吧,你们可要快点。”那语气,活像个小祖宗。
等她走了,冬梅立刻跑到景姝身边,“景姝小姐,您要不要再睡会?奴婢马上去找小姐。”
白景姝忍着头痛摇了摇头,“我还是起来,你去找凰誉作甚?”她疑惑地问,听这语气怎么不对啊。
冬梅急了,“景姝小姐您有所不知啊,刚刚那个小姐是夫人妹妹的嫡女,她们每年都会来府中拜年的,今年也不知道怎么就提前来了,不过那个表小姐,被宠惯了,谁的话都不听,您还是先不要招呼她。”
冬梅不好意思说那也是一个惹祸精,毕竟人家是主子,这点分寸她还是有的。
“原来如此。”白景姝勉强地笑笑,她微微歪过身子,拉住冬梅的袖子,“冬梅,你去替我熬一副风寒的药来吧,我……头疼得很,别告诉凰誉。”
既然他们家来了亲戚,凰誉现在肯定是忙着招待别人,定是忙得不行,这种事情就不要告诉她了。
一听说景姝小姐不舒服冬梅就慌了,这个景姝小姐可病不得啊,“那……那奴婢去熬药,您就别起来了,先躺着歇息,先歇息。”说完硬是将景姝弄到了床上睡着才放心。
她匆匆忙忙地离开,嘴里还在唠叨着“怎么又生病了”“也不知道严不严重”之类的话。白景姝听闻笑了笑,闭上眼。
风声呼啸,寒意森凉的夜,远远地仿佛有狼嚎传来。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她无措地站在城门外,从脚底漫出一阵一阵的冷意,她一低头,就见着自己赤脚红肿地站在雪地中。
“你怎么又睡了啊?你不是说要起来陪我说话的吗?喂!”
刘湄语气很是不好,垂头看着安安静静睡着的女子,气得牙痒痒,想要将被子掀开将人弄起来,可那张脸实在是苍白得过了,像是精致透明的娃娃,仿佛她一旦用力,床上的人就会破碎一样。
“喂?我问你话?你……不会昏迷了吧?”刘湄试探性地戳了戳她的肩膀,没什么反应,真昏迷了?既然人晕倒就没法子陪自己玩了,刘湄冲她眦了眦嘴,跺了跺脚气呼呼离开。也没有想过要去给人找大夫或者禀告谁,只觉得少了一个陪玩的而已。
刘湄跑到院子中,除了来来去去的丫鬟,就没有找到一个不忙的人,她对这楼府也熟悉得很,穿过弯弯绕绕的游廊,抵达庭院中,果然看到楼忻招呼着她的那些表弟表哥。
刘湄蹦蹦跳跳跑到他身后,“二表哥,表姐呢?”
楼忻转过头,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告诉了她凰誉的位置,毕竟这个人只要不缠着自己,问谁他都知道在哪。
楼忻在心里默默地念了声罪过,扭过头来才发现刚刚还在和自己说话的三个人不知何时都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
楼忻:“……”
凰誉正在吩咐侍女们事情,“……那衣服在北房的耳房里,对了,顺便让大少爷将他的碧螺春拿过来……”
“表姐,原来你在这!叫我好找啊。”
楼凰誉正对着来人,瞧见刘湄兴高采烈地朝她扑过来,脸色微微一僵,却还是任由着她抱住自己,“二表妹怎么跑这来了?”
“人家想你了嘛,谁知一个转身你就不见了踪影。”刘湄抱着她就不撒手。
凰誉拍了拍她的肩膀,随即不动声色地推开她,“我不是在这,现在有些忙,待会我陪你好不好?”
“那我等你。”
“……”凰誉无法,只得将刚刚未交代完的事情交代了,让侍女下去。这个表妹从小就比较粘她,就算她时常是冷着脸,刘湄也能够视而不见并且跟在她后面自得其乐。她走到哪这个人就可以跟到哪,像狗皮膏药似的。
没想到三年不见,她还是这样,自己走到哪,她仍旧跟到哪。
楼凰誉无奈,任着她进进出出地跟着。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评论区的孩子猜怎么虐,我都觉得虐得怀疑人生了……你们这样对景姝真的好么……我不会那么做的,凰誉不会嫁人的。之所以说虐的在后面,你们往后看就知道了,我真的是亲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