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听你虚伪的言辞,回答我的问题。”
诸清拿捏着自己的声调像模像样,气场全开,神情仿佛下一秒就会脱下天鹅绒的黑色高跟鞋抽到亨德尔的脸上——好似回到了南华夏执掌杀人权柄,挥斥方遒吞吃版图的时候。
亨德尔几乎要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抖如筛糠,老头子橘皮的老脸皱的可以夹死苍蝇。
“不..不..真是对不住小姐。”他笑得比哭还难看,汗出如浆,勉强答道:“是…是的..这就是今年的哨兵。”
苏苗皱了皱眉毛,方才一瞬的痴迷仿佛水中花镜中月,现在全都是对于权贵阶层做派的嫌恶——这个女人更甚。
诸清讥讽一笑,姿势略带着粗鲁的扯了扯自己的大檐帽,摇落了一头黑发,扯掉了自己头上的水晶蝴蝶发夹,颠动在戴着白手套的手中,语调倨傲并且理所当然:
“如果没有挑到我满意的,你知道后果的。”女孩子露出了一个清晨玫瑰上的露水般苍白的笑容。
亨德尔抖得更厉害了。
早知道就不收托尼他们的钱了,谁知道今天来的祖宗这么难伺候——老头子懊悔的闭上了眼睛。
……
…..
一排排哨兵穿着破旧的军服站成一排排,一溜望过去只看到一个个挺翘的下巴,诸清提溜着手中的黑色蕾丝太阳伞,眼神□□又不尊重的从每个人的脸上刮了过去,像是锋利的银刀子。
她轻佻的说着那些暧昧的话,手指勾住了一个汉子的衣领子,轻巧的解开了他的领口两颗扣子,微凉的手指头摸着他的锁骨——“呦,小哥,身板儿不错呢。”
人魔轻轻的吐着热气,看着男人脸红成了一个番茄,得意的掩嘴娇笑起来——下一秒伸出手来,重重的打歪了他的军帽。
看这男人的脸色,这一下,简直像是响亮的扇在了他的脸上。
苏苗看的一阵火大,咬牙切齿,几乎要忍不住教训这个毫无教养不知廉耻的女人。
——当然她忍住了。
只见,诸清踩着高跟鞋,声音清脆的走到了瑞文的身前——少年瘦弱的身板几乎要兴奋的颤抖起来。诸清抬起手,轻柔的脱下了丝绸白手套,哦那皮肤的颜色像是最上乘的白瓷——她轻佻的用指尖挑起了少年的下巴,神情带着点调皮,像个快乐的小恶魔。
“你喜欢我么?”女孩子笑得无邪开心。
瑞文浑身红的像只煮熟的虾子,拼命的点头,鼻孔张大,几乎要忍不住眼中流露出来的渴望。
贵族少女困扰的眨眨眼,模样别提多娇俏了,只见她用手拍了拍瑞文的脸,发出啪啪的轻响——“可是我不想要你呢——”
瑞文僵住了,笑容呆滞的模样看着真是可笑。
“——除非——”诸清娇俏的转着眼珠子,灰眼睛像是满月下的小雪狼一样的纯稚可爱,“你给我提鞋怎么样?”女孩子天真的询问着,仿佛不知道这是个多么践踏人自尊的事情一般。
说着,她从繁复沉重的大摆裙子里,伸出了自己白皙穿着精巧高跟鞋的脚。
——仿佛等待着少年脏兮兮的手去托起那只精巧干净的鞋底。
瑞文呆愣的看着诸清铁灰色的眼睛,那里面荡漾着诱人的蜜光,仿佛被摄走了魂魄,发着抖就要蹲下身来——
“够了——!”苏苗冲了上来,猛地一手提起了瑞文弱鸡一般的身材,金棕色的眼睛看着怒气勃发,可她在尽力按捺——努力压低声调心平气和的问道:
“常小姐,请您高抬贵手别再戏弄一个满怀希望的人了好么?”
诸清疑惑的歪歪头,长睫毛眨眨,语气无辜,做作的可恶:“我并没有做什么啊。你好凶哦。”
苏苗几乎要忍不住一巴掌抽上去。
结果下一秒发生的事情让她几乎要怀疑面前这富家女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只听诸清声音欢快的说着,像只快乐的百灵鸟:“——不过我喜欢你!”
说完,她另一只没有脱去白手套的手掌一指,灰眸死死的锁定了苏苗,竟让女人产生了一种被一条毒蛇盯上了的错觉——
“就是你了。”
“我看上你了。”
四下一片惊呼声。瑞文脸色惨白,托尼一伙人牙齿几乎都要咬碎。
苏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