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篱和北冥都默不作声,没有说话。他们作为这两方最强大也最冷静的底牌,都在旁边默不作声的听着。
荆月望着他,忽而一笑:“你也知道盘古已经死了,你弄个冒牌货出来,你就以为她会相信吗?”
扶音也笑吟吟的回望着她,点点头,笑容如沐春风:“这个祸患已经残留了这么久,也到了该除去的时候了。”
荆月不再说话。她手上的荆棘慢慢的褪去,落入地下,化作了一条盘根错节的荆棘,鲜血一点点的恢复到她的手上,脸上也不再是一片惨白。
她又恢复到了往日那般淡漠的模样,嘴角含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一脸无辜而柔弱的表情,朝我们拍了拍手:“重华殿下,你可听到了吧?这天界的二皇子也说了,要除掉你呢!”
我一脸复杂的从山石后面走出来。
赤炎和我徼幸随我一起,站到了荆月的身边,共同和对面的扶音站在对立面,遥遥而立。
扶音的脸先是- yin -沉了一霎,继而恢复到了平静。他看着我,竟然还有谈笑风生的心思:“重华将军,数日不见,你精神还是这般好。”
我看着对面的扶音,心中翻江倒海。
扶音还是那个扶音,言笑晏晏谈笑风生,心思诡谲城府似海。他容颜一如往昔瑰丽美艳,摄人心魄让人挪不开眼。
他望着我,所有被我激起的情绪都不过是他眼底一道快的几乎让人看不清的暗光。就在眨眼之间,他便接受了我出现在这里的现实,没有出现丝毫震惊恐惧或者奇怪的神色,唯有临危不乱的从容和镇定。
我看着他,忽然就笑起来:“扶音殿下也是,数日不见,还是这样活蹦乱跳意气风发。看到我这个老故人出现在这里,竟然没有丝毫的惊讶。”
扶音摇摇头,望着我,慢悠悠道:“并非我不惊讶,而是我知道你我必有重逢的那一天,但是这一天来的这样快,我还真是有些小惊讶。也真是巧了,重华将军,你被魔皇救走,我本以为我离开天庭来到不周山会刚好避开魔族的耳目,让你真的以为我已经被废,却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碰到你。”
扶音果然不和我一路的人。
扶音望着我,笑吟吟道:“果然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天庭之前找了你四万年,到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连你半片衣角都没找着,可现在我不想遇到你,却偏偏走到哪里都和你撞上,你说,怎么就这么巧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最讨厌抄袭的人!!!我所有的小说,全部都是原创!别随随便便就说什么我像什么什么文,不管真心还是假意,我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文随随便便就被说抄袭,听着真的很伤人好嘛?我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这锅我才不接呢!你要觉得像,直接拿出调色盘,只要任何人能拿出调色盘证明我抄袭,我二话不说退出晋江!!!所有收益全部捐出来!祝抄袭者原地爆炸!!!
第96章 红星乱紫烟(十)
他故作无奈的一摊手,脸上却还是笑意盈盈, 看不出有丝毫害怕或者真的无奈。
他只是在调侃我而已。
我望着他, 不怒反笑:“真可惜了演的那一场好戏,我就想, 为什么天帝真的对你能下得来手, 毕竟你是他的亲儿子,南衣已经折损在了我的手里, 他还要把你这个掌上明珠给蒙尘了?”
徼幸在后面,拉拉我的袖子, 轻声道:“掌上明珠是说女儿的!”
我朝他撇一眼, 望着对面的扶音, 轻声讥讽笑道:“我知道,可不说别的,他这张脸就配的上那个词。”
徼幸也不再说话了, 他遗憾的看着对面的扶音,似乎很不能理解, 为什么扶音会和我们最后站到了对面。
我也很不可置信。
若非亲眼所见,我是不信扶音是从一开始就在骗我们的。他的神态, 他的模样, 都太像是真的了。
每一字,每一句,无比真实,无比诚恳。
可最后却是他欺骗了我们。若不是樊篱带我们来不周山,我们到现在估计也是蒙在鼓里的。
他说的那些话, 我大致也能猜想到他要做什么。
他们天庭,似乎知道了龙神即将出世的消息,想要在这不周山,盘古圆寂的地方做出一件可以彻底消灭龙神的武器。
而那个武器,似乎是盘古曾经说过的东西,应该是她身上遗留的某件东西。
但是樊篱想要得到的东西,是不是就是和扶音所想是一样的呢?
徼幸站在后面,他望着对面的扶音,脸上一半遗憾一半失望,他朝扶音叹口气,声音又低又失落:“扶音,没想到你真的骗了我们,我当初还哭着求重华回去救你呢!”
说罢,他低着嗓子道:“真让人伤心。”
扶音看着他,神色不定,半响他看着徼幸,才叹息道:“徼幸,帝王家事,你不懂。”
我朝他冷笑道:“帝王家事?原来从一开始霞织仙子不过是瞎了眼睛。真是可笑,霞织到最后怕都不知道她到底是为了怎么一个无情无义之人而死的吧?”
扶音看着我,神色里出现一种难辨的情绪:“重华将军,从一开始我的确是想和你结盟的。我知道霞织是皇兄的探子,那时我与你结盟,的确是为了为霞织报仇,但后来,我发现,你是赢不了天帝的。”
我看着他,冷笑着问道:“只是为了霞织报仇?还是说为了坐上天帝那个位置?”
扶音打开扇子,神色恢复如常,声色沉稳:“两者皆有。可现在霞织已经死了,我既然失去了情爱里的可能,那便更要抓住当下的权力。成王败寇,我自始至终便看得很开。既然你注定要输,那我便只能弃暗投明,和我的父君合作,谋求活下去的机会,还有将来唾手可得的帝位。”
看着我身边的赤炎,他朝我微笑道:“以往我心里放不下霞织,如今她已经死了,我甚至觉得有些庆幸,我以往舍不得下手的软肋终于消失了,尽管那个时候痛苦万分,可是只要能熬过来,到如今,真是想的更加通彻明白。能坐上帝位的人,只能是我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