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没事,尧尧就一点轻伤,我们先去学校了。”沈望拍了下秦尧的屁股,把人背走,秦尧瞬间熄火,乖得像只兔子。
“这小混蛋!”范文静又把秦禹抱回家,对秦正义说,“老秦,你大儿子整天跟沈家小子一块儿耍,怎么学习成绩就上不去啊。”
秦正义在收拾锅碗瓢盆,准备出摊卖小吃,头也不抬地说:“就因为在一块儿耍呗,你见他们一起学习了?”
范文静顿悟,失落地送小儿子去上学,边走边说:“宝宝,妈妈就你一个乖儿子了。”
秦禹不解:“哥哥呢?”
“那个缺心眼,人家对他好一点,他恨不得把自己送人,哪还记得咱。”
哪成想,几年之后让范文静说个正着。
沈望和秦尧一直共用一辆自行车,那单车是他们上初中时沈清送的,据说是当年的新款。
沈清是话剧演员,经常在外地演出,难得回来一次,不过每次回来都会给两家孩子带礼物。秦尧小时候最期待见到沈望的妈妈,他觉得沈阿姨世界第一好,其次是玩伴沈望,最后才轮到他亲妈,甚至和沈望商量换一周妈妈,后来这成了大人间的笑谈。
沈清丝毫不介意,还经常给秦尧买零食,似乎企图在秦尧身上展示母爱的光辉,因为她自个的俩孩子都不给她面子。那时候秦尧看到路口的老北京糖葫芦就走不动,沈清见了当即给他买了一串。
秦尧嘴馋,结果只吃了两颗,剩下的糖葫芦又给了沈望。
之后沈清在范文静和秦正义面前夸秦尧学会“孔融让梨”了,说他们教育得真好。
回头秦尧就挨了训,因为范文静禁止他吃甜的,谁让他长着蛀牙呢,可沈清不知道这茬儿,好心办了坏事。
范文静教育孩子是狂野式的,主张“打是亲骂是爱”,而沈清对孩子就属于溺爱型,所以她们在这方面总是意见不同。
秦尧小升初的时候考得一般般,分数出来当天范文静就把人关在屋里,让他好好反省反省,沈清却说孩子应该挺伤心的,之后便送了秦尧自行车当作鼓励。
秦尧喜欢得很,绕着小区骑了好几圈,但是他不敢收,十几岁的孩子已经知道分寸,所以他就眼巴巴地瞅着范文静,范女士毫不动容。
沈清为他说话:“文静,尧尧他们中学离咱这远着呢,坐车不方便,你和正义每天忙着做生意,总不能接送吧?有辆车方便。”
沈清比范文静大几岁,又是他们那片儿出名的艺术演出家,说起话来总是很有道理。
范文静琢磨了一会儿就答应了,不过仍然感到不好意思,于是也想买辆车子送沈望。
沈望直接拒绝:“范姨,我跑步去学校,锻炼身体。”
沈清也摆手:“不用不用,如果赶不及,就让他俩骑一辆,别浪费钱。”
秦尧最兴奋,直呼要带沈望上学,然而由于身高体重压不过沈望,后来就变成了沈望带着他,直到现在。
第四章
今天时间有点赶,所以沈望和秦尧打车去的学校,到了普通班教学楼下,沈望说:“中午别去食堂了,我给你送饭。”
秦尧矜持地点头,其实心里乐开花,进了班还在笑。早读是语文课,他们班管理员刘桂丹却不在。秦尧四处瞄了瞄,撇过李一白,隔着过道问旁边的同学,“哎,桂丹呢?”
那男生正忙着打手游,没理他。秦尧呆了一下,默默掏出课本。
李一白完全没发现自己被冷落,咬着包子说:“桂丹开会去了,瞧你心花怒放的,昨天干啥好事了?”
“呵呵,你不是李半仙吗,你不知道?”秦尧不想看到他,冷酷地说,“爸爸昨天被打劫了,流了好多血。”
李一白虽然嘴贱,但是懂得适可而止,闻言关心道:“没事儿吧?看样子没事,不像干尸啊。谁做的?”
“你大爷,你知道高二七班的蛀虫吗?他抢了我自行车,我发小他妈送我的自行车,我骑快四年了,看着它长大的……”秦尧越说越气愤,把语文书都抓变形了。
李一白差点噎住,赶紧喝了两口豆浆,嚷道:“Cào,祝崇?知道啊,三中你祝哥,人狠话不多。高三一毕业,那就是校霸。尧儿,你怎么招惹他啦?”
“谁招惹他了,我压根没听过这人,今天放学别走,跟我一块儿去堵他!”
“我不去,劝你也别去,据说那家伙打架特狠。”李一白把垃圾一扔,拿书挡住脸,示意他小声点,全班同学都看过来了。
秦尧心痛:“不行,我的车咋办,你是不是兄弟?”
李一白劝他:“是兄弟才拦着你,上赶着挨揍干嘛,不就一辆自行车吗,现在路边到处都是,多体验体验共享的快乐。”
“这能一样吗?那是我发小……”
“打住!桂丹来了!”
李一白喊完,刘桂丹就推门进来了,他拍拍手让大家安静,叹口气说:“今儿早上高一教研组开了个会,主任总结了各班级的学习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