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沫看清不明物体后,向前一步,又停下了,最终红着耳朵,转身朝屋内走去。
刘悦见状要扯她的袖子,席沫皱眉闪身躲开,在刘悦“别看”的提示下,看到了屋子里的景象。
一个二十多岁的中等身材的男人,肩膀被绳子拉着正“站”在屋子正中,而他的脑袋则被绳子拉着立在身体上空两三指宽的地方,血迹喷的到处都是。
那是昨天介绍过的吴文,他脚边还放着一块牌子。席沫走近看了一眼,上面写着“James”。席沫伸手摸了摸吴文周身,眉头皱起来,回身道:“纸条不见了。”
小马闻言摇摇头:“没发现有其他人来过。”
席沫低头想了想,看到叫做文雯的高个子女生怀里的那个似乎要醒的样子,于是大步走回去,反手关上了门:“下楼。”
小马攥了攥手,率先走开。文雯扶着晕倒的女生随后,刘悦在一旁帮忙扶着,不忘回头对席沫笑笑:“你不走吗?”
席沫没回答,路过仍旧躺在地上眼巴巴看着她的游珂时,犹疑着伸出了手。
游珂有些扭捏地伸出手,借力站起来,就径直朝席沫怀里倒去。
席沫冷不防将人抱个满怀,先是一僵,接着立刻捏着游珂的衣领把她拽开,提着就走。
游珂在她耳边小声说话:“你知道一些,不是全部。”
席沫垂眸不语,看样子在思考。游珂不动声色地凑近,压低声音道:“我可以把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你信不信?”
席沫眉头一皱,游珂心道不好,下一刻就被一脚踹开,向后撞上墙壁,跌坐在地。席沫欺身向前,膝盖抵住她的胸口,手抬着游珂的下巴扼过去:“吴文是你杀的。”
游珂急促呼吸几下,勉强开口:“陛下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席沫并未松手,游珂脸都涨红了,坚持说道:“真的还是……假的?”
席沫闻言松了松手,游珂趴在地上,立刻喘息咳嗽起来,好一会儿才接着道:“消息在你身上,上一关你就知道。”
席沫忽然弯了下腰,见游珂炯炯有神地盯着自己,便弯到一半又直了起来,转身往下走。
刘悦坐在长桌前,见到席沫便招了招手,喊她过去坐。游珂在身后不着痕迹地盯了下刘悦,率先挨着刘悦坐了,扬起笑脸问:“美女叫什么?”
刘悦有些不高兴,看席沫在对面坐了,才撅撅嘴回答:“刘悦。”
游珂的手点了点桌子,歪头问:“你们看到那封信了吗?”
席沫闻言也看过来,刘悦点点头,和其余两个女生对视一眼,撇撇嘴:“幸好文雯对西欧神话比较感兴趣,不然我们连提示都看不懂。”
“哦?”游珂表现得饶有兴趣。小马看着她手里的刀皱了皱眉。
刘悦点点头,说:“刚才我们几个研究了一下。文雯说,那个死了的人叫做James,James就是雅各布,是主的信徒。”
“雅各布是第一个殉道的使徒,被带到审判台,斩首而死。”文雯接道,“他死的地方就是审判台。”
小马这时忽然道:“昨晚,我上楼的时候,看到吴文——也就是雅各布的提示被她看到了。”
所有人顺着小马的目光看向游珂,后者在桌子上游移的手微微顿了顿,抬头看着小马,微笑着说道:“我快要知道你是谁了。”
小马瞳孔猛地一缩,站起来道:“不可能!”说完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激动,于是坐下去,双手来回交握了一下。
游珂低下头抚了抚刀身,笑道:“这可是陛下给我的聘礼,杀人这种肮脏事,我还不想用到。”
席沫闻言把手放在桌子底下,摸了摸小腿处的匕首,抽出来,一边摩挲,一边道:“不一定是她杀的。”
游珂还没看过去,就听身边的刘悦问:“你知道叛徒是谁?”
席沫摇摇头,不再说话。
游珂用手指试了下刀刃,看着指腹流出来的血发呆,将之抹到刀身上,又低头一点点舔着。
席沫摸着刀柄的手一顿,转向小马问道:“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游珂插嘴:“陛下怎么不问我?”
小马脸色有些难看,席沫没有理游珂,想了一会儿道:“因为吴文已经死了,所以我不确定是不是信徒找到正确的目的地,才会陷入沉睡。那么结果可以分出两种。一种是,一种不是。”
“是的话,错误的目的地不会沉睡,但会被杀死。即是说,在夜间,叛徒是不睡觉的。不是的话,即是说无论目的地正确与否,都会沉睡,叛徒依然夜间不沉睡。此间,叛徒会杀死找错目的地的信徒……叛徒在第一夜就醒过了。”
小马再次看向游珂,席沫见状道:“两种可能。第一种,叛徒在我们第一批醒来的这三人之中,或者第二批醒来的这三人之中。第二种,叛徒仍在沉睡,但在晚上会醒来杀人,然后白天随机挑选任一一批信徒混在其中。”
游珂停住动作,隔着刘海,有些得意地冲小马笑了一下。小马忍不住干咽了一口气,别开眼。
刘悦赞叹一声,双手拍掌,不住称赞。席沫有些脸红,看了眼游珂,却见游珂不知低头在想什么。
文雯问:“这里面有十三个人,但是只写了十二个人的名字。有没有可能叛徒就是没有名字的那个人?”
刘悦很高兴:“这样的话,我们不是只要问一问醒来的人的名字,就知道谁是叛徒了?”
文雯有些无奈地笑了:“只是说一下可能,如果真这么简单就好了。”
小马皱了下眉:“那吴文怎么解释?”
“也许他选择了错误的地方,被叛徒杀了之后,移动到了正确的目的地?”一直没开口的女生忽然说话了,见众人看她,于是自我介绍:“我叫安倩倩,我们三个是同学。我晕血,刚刚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