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一百年前,自己与周周经历的那一场生死之战,就是与这- yin -阳竹。那时自己吓晕过去,根本忘记了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而后,她醒来之后,看到宋连周为她们二人煎药,并发现自己......
自己对那段记忆,真真是记不起来了。
一旁,何周周面色惨白的看着头顶渐渐破裂的绸缎。像是记起来什么可怕的事,她忽然尖叫了起来。
瓷梵听到何周周的声音,以为她想起来前世的恐怖记忆,连忙将她抱在怀中,轻声安慰着她。
看着她们二人心心相依的模样,素霜厌烦的别过头,她坐在一端想着听到过的一些话,慢慢琢磨起来。
- yin -阳之物乃为世间最凶悍,但需互相压制,倒也有办法去治。但是这个- yin -阳竹一不怕阳气,二不怕- yin -毒。心中好生的想了一番,着实有一些难办。
若是当初与瓷梵,远离那琉璃镜便好了,如今也不用受那么多苦。当初,其实自己是故意跌入琉璃镜中的。没想到瓷梵也因为自己而进来,是自己拖累了她。因果关系,若是没了自己,也不会有现在。
都怪自己实在是太鲁莽,一意孤行。
腹中一日为进食,如今饿得咕咕作响。她将手轻轻敷在小腹上,实在是饿得慌。
忽然很是想再吃一次娘亲做的饭菜,快要死了,这是心中唯一的遗愿。
娘亲做的饭菜虽然比不上勾栏之中的大厨,但也是有格外的一番滋味。想到以前,娘亲,姐姐,和自己在一起生活的时候。娘亲让姐姐烧火,那时自己还小,娘亲不愿意让自己帮忙。但是自己不听劝,非得和姐姐争烧火的一活。忽然有一天,自己不小心碰到那露在外面烧的通红的木材棍子,落下了一个疤。
她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忽然站了起来。朝着瓷梵走去,对她说道:“我们如今有火折子吗?”
瓷梵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心想着她这时要火干嘛。
“我没有。”
“我有!”何周周连忙在腰间的香袋中找了找,翻到了一个火折子后,交于素霜。
素霜接过来火折子后,她摆弄了一番,实在是不会用。
“瓷梵,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既然- yin -阳治不了它,是因为世间万物都治不了- yin -阳,但其可以互相压制。这世间无论什么东西,都逃不掉互相压制的东西。比如这- yin -阳竹,虽然- yin -阳治不了它。那么,俗世之中的火呢?”
停了素霜说的一席话之后,瓷梵觉得甚是有一番道理。
素霜将手中的火折子交于瓷梵手中,因为她知道瓷梵定能治了外面的- yin -阳竹。
她与何周周退后几步,看着瓷梵将手中的火折子吹燃以后,将外套摘了下来包裹着那火折子。将外套引燃以后,她将袖口之间的绯色绸带缠绕着那些竹子身上。
待自己将那燃起火的外套扔向它们之后,火焰随着那绸带,慢慢引燃竹子。受着火焰的舔舐,那些竹子纷纷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瓷梵拉住她们二人的手,带离了这里。若是再不离开这里,她们几人也要化成灰了。
身后的竹林如今淌进一片火海之中,火浪滔天将黑暗的天空照亮。
“那些竹子妖龄已够,过不了多久就要化为人身。但这一把火,把他们千年的心血化作一股灰尘。”瓷梵忽然有些感伤。
她想到了前世,若是没有自己,宋周周也不会去死。如今的天机阁也不会渐渐没落下来,当初也是因为自己,如今也是因为自己。自己真真是惹事精,非得将所有人和物祸害完,才罢休。
等她们又走了一段路,才走出那竹林。走出竹林之后,山头升起一缕孤日挂在上面。
经历过一夜的奋战,她们三人体力透支,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
她们眼皮底下,就是一古老的山镇。站在她们三人的位置上,可以将山下的古镇一揽入目中。
天渐渐亮了起来,山镇上的人们开始打开门,起身忙活起一天的生计。乡野之人通常无所杂念,恳求不饿着肚子,不奢求钱财加身。
只是此处,五百里处只有这一座山镇。四面环山交通不畅,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难出去。由于地势险阻,此处的人少有人出去打拼。几百年来从而养成了如此纯净的心- xing -,与京城中人就犹如两个世界一般。
一百年前,瓷梵和宋周周来到此地停留了一时,自然是知道此处的民风如何。只是一百年前,来到此地之时,有些人感到稀奇而热情,有些人心思慎密,从而对他们几人格外的针对。不过得知她们几人没有任何的坏心思之后,那些针对之人纷纷豁达心胸,将家中奇珍异宝纷纷拿出来任人把玩。
想到一百年前来到此地时,那些最欢乐的时光,将瓷梵心中的- yin -霾一扫而尽。
她与宋周周的情是从此地而发,定然是让她挺欢喜。
她扭头看向何周周,对她笑道:“昨夜消劳身体软无力,不如在此地停留半刻?”
看着瓷梵脸上的笑容,何周周有些不解。从她看到这座山镇之时,脸上的神色就与平常略有不同。虽然心中有着许多疑问,但是身体累极了,不愿再多想些什么。
她们三人在此地停留了片刻,休息好身体之后,便下山走向山镇处。
到了镇上之后,瓷梵看到路上行人一个个面黄肌瘦,颦蹙起了眉头。
镇上的人看到瓷梵几人之后,脸上浮现惊恐的神色,将身上的重胆子卸下之后,连忙躲到屋内关上了门。
片刻之后,路上再无几人,只留下一脸不解的瓷梵几人。
看到如此反常,瓷梵心中有些不安,不知这些心灵纯净的村民,经历过何事才会如此惊恐。
何周周看向瓷梵,发现她如今脸色凝重,很是冷漠。从未见过如此的瓷梵。她不禁想到,百年之前,她也是如此吗?
想着,瓷梵便去敲一位村民的木门。
“我们无他恶意,只是路过此地,想作停留罢了。”无论她说些什么,那些村民纷纷紧闭大门,每一个人打开房门迎接她们。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也没见一个人打开房门,瓷梵低下头来沉思些什么。她不怪他们为何这样对待她们,只是心中好奇他们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才会变成这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