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是爷爷想的周到!真不愧是老爷子!”在溪赶紧说道。
老爷子不屑的一声冷哼,耸肩顶开在溪的手:“行了,我现在看见你就烦,滚滚滚,赶紧滚!”
在溪吐吐舌头,和老爷子道了晚安就出去了。
“老祝,你说,我这么做对不对?”老爷子看着在溪出去的门口,暗自叹了口气,叫住端着茶杯正要离开的祝管家。
“老爷子......?”祝管家有些不解,在溪小小姐,不是老爷子一直以来看中的对象吗,怎么这时候反而犹豫了?难道是小小姐刚才做错了什么?祝管家沉思着不敢胡乱说话。
老爷子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迷惘:“我看得出来,那孩子即使是现在,也一点都不喜欢即将要做的事,也厌恶着她必须争取的那个位置,甚至,我还看得出来,她在厌恶自己。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可我是她的爷爷啊,尽管那么小就一个人在外面,可我是她的爷爷啊,她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那孩子一点也不喜欢做那些残忍的事,她的心底始终是善良的,和我老头子不一样......”安老爷子说着忽的笑了,“老祝啊,你还记不记得,我年轻那会?”
“当然记得,那会儿,您还是安家的大少爷,那可真是威风八面!”祝管家眼中闪过一丝崇拜,“可我,那时候连您的小跟班都没资格,只能在远处看着您......”
“哈哈哈哈——”安老爷子大笑起来,笑了一阵,又渐渐敛起嘴角,叹道,“那孩子最像我,又最不像我。”
祝管家沉默。
“或许我应该给她自由?”
“老爷子。”祝管家沉声道,“小小姐自己已经决定了。”
“......”安老爷子沉默了下来,良久,才道,“你说得对,她已经决定了,做了那个只有一个选项的题目。”
安老爷子自嘲的笑笑:“年纪大了,竟然有了这种荒唐的念头,年纪大了!”
“老爷子,我能不能冒昧的问您一个问题?”
“你问。”
“您为什么忽然想到了这些?”
“......刚才,说到让Ariel那丫头和她一起去的时候,你真当她是不明白?”安老爷子沉吟道,“她是不想明白啊!”
祝管家一愣,登时便懂了小小姐心里的矛盾,一时更加的心疼了,明明是不喜欢的,却不得不强迫自己去争取。
“好了,我累了,走吧。”
“是。”
另一边,从老爷子的房中出来,在溪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门上轻靠了一阵。书房的隔音效果很好,根本听不到里面的一点声音,可在溪想着出来时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眼神,竟恍惚觉得能听到里面的对话一般。
在溪当然不知道老爷子是否有在说话,又说了什么。她抬头看着天花板,想着方才和老爷子的对话,轻笑自己沉不住气,连这么简单的事都隐藏不住,让老爷子看穿了自己的内心。她想着说到的Ariel表姐,一时又有些烦躁,她知道老爷子肯定没给她联系过,真想和Ariel表姐一起出席,那肯定得自己上门,或许,是老爷子最后一次给的选择?可是自己没得选啊......自己的选择,早在多年以前,放弃了欧美出道,窝在韩国那一方小天地之后就已经做了。
整理了一下纷繁的思绪,在溪轻轻呼出一口气,迈动脚步,回了房间。
多年以后再一次住在这个房间,在溪竟一点陌生感也没有,仿佛一切都那么的自然,好像自己从来不曾离开过一般,她伸了个懒腰,对着房间拍了几张照,发给了在另一个遥远国度的Jessica。
在溪这里是晚上的十点多,因此,Jessica那里正是第二天早上七点多的时候,也就根本得不到任何的回应了。只能无奈的耸耸肩,洗洗睡了。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的时候,在溪就起来了,简单的吃过早饭,就外出去了首饰店,打算挑一款不错的手链去布莱克家。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在溪没有去一些熟知的品牌店,而是来到了一家位置比较偏僻的手工店。
这家店位于一条街的街尾,常年开着几台昏暗的小台灯,看着有些- yin -森森的,并不为很多人知道,在溪之所以知道还是多亏于母上大人的点拨。据说当年她爸爸,也就是一看就没什么浪漫细胞的安先生带她去的。对此,在溪表示怀疑——她爸居然还能知道这么神秘的地方?
但不管是不是,她终归是找到了这么个地方。
呆呆的站在门口,在溪犹豫着要不要敲门——这门实在是太脏了,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
最后,想到mom那一脸肯定的样子,在溪还是敲了敲门。
“咦?”在溪一愣,这门上的灰尘,居然是假的?她不敢相信的又用手蹭了蹭,果然没有任何东西黏在手上,再仔细看去,才发现自己太过想当然了,说起来也没有真的那么逼真,若是有心,也不会被骗去可自己一早产生了偏见,才会看不到那些破绽,“眼睛果然是会骗人的。”她感慨道。
“进来吧。”
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听起来很年轻,是个年轻的男人。
在溪推门进去,只见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男人正挽着袖子,雕琢着什么,她好奇的凑上前看去,原来是一块玉。
“自己随便看吧,除了那边的一排是人家定做的,其他的随便看。”男子抬头瞥了在溪一眼,不在意的说道,低头继续捣鼓他的玉。
在溪应了声,自己去看。正如安妈妈说的那样,这里的手艺非常棒,竟然都是手工的,实在是不容易。
很快的,在溪挑好了一条水晶手链,拿到了柜台前,和男子随意的聊了起来。
“这里只有您一个人吗?那些都是您的作品?”
“目前只有我一个,至于那些,大多是我长辈的,只有很少的一些是我自己做的。”男子说着扬了扬脑袋,冲着在溪手里的手链努了努嘴,“你手里这个就是我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