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袁老离开一段时间了,叶郝还坐在那里。不知什么时候,他才端起手中的茶杯慢慢地喝了口茶,这时才发现那茶早已经凉了!
“主子,”时谨站在叶郝的身后,见他愣在那里半天,之前也没有敢打扰。现在才开口道:“真的什么都不做吗?”
虽然答应了袁老,可是若是明天皇上万一下了什么圣旨,难道袁老也能想办法抗旨吗?若是圣旨下来,那叶郝岂不是就完全没有翻身的余地了?到时候就算被逼急了,也是叶郝抗旨在先,名不正言不顺,做什么事情都会被百姓唾骂的!事情到了那一步就根本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叶郝慢慢地把手中凉了的茶杯放在桌上,轻轻地回了句,“是的。”
时谨还想再说什么,可是看自己主子的样子,只得无奈地把想要说得话都咽了回去。既然主子已经决定了,他这个做属下的就应该听从,哪怕主子真的要走刀山下火海。
“主子,”不过,时谨在走之前想起一件事情来,“时影已经找到了。”
“怎么样?”叶郝不由得问。
时谨很是艰难地说了句:“保住了条命……”
“给他找最好的大夫,”叶郝对时谨吩咐道:“一定要让他尽量恢复!”
“是。”这时时谨才退了出去。其实就算叶郝不吩咐,时谨也已经这么做的。他倒是没有想到那晚上自己离开时影之后会遇到永生教的人。当时他还并不知道时影杀了傅隐。要是他知道的话,绝不会留时影一个人的。他知道杀死傅隐的后果。
当他知道傅隐死在宫里的时候,他再找时影的时候已经根本找不到了。这几日才寻到他的消息。看到时影的样子,时谨对自己那晚的行为真是非常的后悔!他可以不让时影见卫亲王,但为什么要让他一个人呢?时谨现在才有点警觉自己好像也低估了永生教的势力!
虽然永生教的人还在找时影,但因为这些人都掌握在陆蓉晴的手中。因此就算查到了时影的下落,而消息也被封在陆蓉晴的手中,她并没有向上汇报。
因此时影的伤在时谨精心地照料下也恢复得比平常人快!
在袁老去过卫亲王府的第二天,果然皇上让全臣进宫,说有重要的事情!
当全臣们朝拜过皇上之后,皇上便把卫韶召进了大殿。
只是皇上还没有开口,袁老便抢先一步对皇上道:“皇上,怎么能召一个王府的妾侍上殿呢?”
这一句话不仅把皇上给问愣了下,让站在那里的卫韶脸都红了,一时站在那里有点不知所措起来。
叶映不由得看了胡为一眼,胡为给了叶映一个眼神后,叶映清了清喉咙道:“国公,朕叫北卫太子上来自有道理,国公何不听一听他怎么说呢?”
“有什么好听的?”袁老望向卫韶一脸的不屑,“他背叛了卫亲王府,难道到皇上这里来还能说卫亲王的好不成?想必是来告卫亲王的状的,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来呢?”
被袁老这么一说,全臣们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当然都是在说卫韶不好的,不老实呆在卫亲王府,反而来到了皇城,谁知道他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来到皇城的?谁敢说叶郝呢?叶郝就站在那里,被他听到是不想以后在朝廷混了吗?
叶映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开口呢,就被袁老将了这么一军,心里真是又气又恼。再加上群臣们的耳语,听到他的耳朵里更是让他怒火中烧!好不容易准备的一个计划难道就这样被搁置了吗?他心里不甘心啊!
就在叶映不知道应该怎么办的时候,卫韶突然开口了。
“监国公,”卫韶望向袁老道:“我还没有说呢,国公便想定我的罪了吗?”
“你哪还需要本国公给你定罪?”袁老白了他一眼道:“你只配卫亲王对你动用家法。本国公看太子殿下显然也是长了不少的本事,竟然擅自便跑到了皇城来。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说到这里,袁老突然又对皇上道:“臣恳请皇上马上把这个人送回卫亲王府。他现在只不过是卫亲王府里的一个侍妾,再不是什么北卫的太子殿下。再说了,现在还有北卫吗?”
袁老的话让卫韶忍不住握紧了自己的拳头。他第一次被人当众这么侮辱,还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这让他心底的愤怒不由得膨胀了起来!
“我就是来告叶郝的!”卫韶突然在大殿上大叫道:“因为他意欲谋反!难道谋反这种大罪,对国公来说也只是要动用家法就可以了吗?”
看到卫韶突然的爆发,叶映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微笑,心底也是松了口气。总算是能把这出戏给演下去了!
不过袁老毕竟是有过风霜的人。再说了,卫韶到大殿上除非说叶郝谋反,否则没有别的理由值得他这么做,更不值得皇上费这么大的功夫!
因此当看到卫韶突然这样的时候,袁老也只不过冷笑了一声,从鼻孔里呼出一句话道:“除了这个你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值得拿上来说吗?”
“我说的是事实!”卫韶此时也顾不得自己当初怎么想了,他现在着实是被袁老给气到了,只想想着法子把袁老的气焰给压下去,好夺回属于自己的一点点的面子!卫韶指着叶郝道:“他在属地私自屯兵,欺压百姓,动用私刑……我实在看不下去才从他的属地逃了出来……我把这一切都禀告给皇上……我有什么错?”
卫韶盯着袁老逼问道:“请问国公我到底有什么错?还是国公认为我不但不应该逃出来禀告给皇上,反而应该帮着卫亲王,这样才算是一个王府侍妾应该做的事情?”
被卫韶这样逼问,袁老没有任何的尴尬和不安,反而像是很随意地指问他道:“你有证据吗?”
这句话让当时正在气头上的卫韶确实愣了一下。不过好在他反应也够快的,反问了一句袁老道:“难道我不就是证据吗?”
“你?”袁老冷笑道:“你是从哪里来的我们难道不知道吗?你现在所做的一切无非是想让皇上对卫亲王起疑心!你一个外人竟然还想挑拨我们南叶内部的关系,你心里在打什么算盘,你都当我们站在大殿上的这些人是瞎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