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欢点头,他检索到了命令信息说,“一部的爆破命令,原因是……政府征用。”
席来毫不客气的在前方嗤笑出声:“好害怕哦,还好独立要塞不归联盟管。”
白盐刚想开口说什么,先听到身后传来了细微的爆炸声,之后才看到身上席来外套的衣角被爆炸波冲的向前飘去,带起了一阵混合着硝烟和Omega信息素的味道。
他皱眉盯着席来的背影,手指无意思地捏了捏衣角,一个常年没有味道的人,忽然开始疯狂输出信息素,他不由得多想了些。
爆破是从“餐厅”开始的,没用多久就会蔓延到他们现在的通道,几人不约而同地提快了速度。
陈欢跑得慢些,拉在末尾高声喊:“部长!你想好万一出事咱们八部谁继承了吗?”
白盐:“别胡闹,咱们是民主不是世袭。”
于是他俩福至心灵将询问的目光转向了席来。
席来惊讶道:“怎么?合着你们觉得我们独立军还在奴隶社会?我们也是在搞民主的。埃罗,给他们讲讲。”
埃罗:“我没空。”
席来:“有时间给你们展开讲讲,我们选举的花样多着呢。”
他已经看到了通风系统的出口,根据地图上的标注,那是个直径三十厘米的出口。
席来将能量刀的阈值调到最高,整个人平地起跳,先将自己挂上了半空中的细小管道,又猛地收紧手臂荡上了更上层的出口外罩的把手。
问题是,他现在离出口太近,如果使用能量刀的话必定也会受伤,前车之鉴白部长的后背还没止疼呢。
他抬起下巴想了一下,毫不犹豫地挥出了能量刀。
蓝光和外罩摩擦瞬间爆发出一片细小的火花,席来松手弃刀,稳稳落地的同时,他头顶的能量刀恢复了初始状态,初始的能量晶体和火花相遇,通风出口被炸出了一个足够通过的大洞。
席来挑眉:“白部长,礼尚往来。”
随着爆破的逐渐逼近,透过前通风出口、现不体面大洞已经能看到停在外间的飞行器。
“陈欢,埃罗,你们先上去。”席来发出了今晚不知第多少个命令,看着两只小白兔飞快地窜上飞行器,他踉跄了一下,身体瞬间软了下去:“白部长,您装伤号装过瘾了的话,劳烦把我扛上去。”
白盐一把捞住了人,席来似乎陷入了某种剧烈的痛苦,手指紧紧地攥着他的衣服,身上的肌肉也处于急剧紧缩的状态。
海棠?他来不及细想,用力将席来托上肩膀,空出的手抓住陈欢抛来的捕捞手,踩着爆炸的余焰离开了蜜月之旅的目的地。
飞行器刚刚脱离爆炸范围,埃罗就解开安全带冲了过来,他熟练地并起席来的手指贴上他的手臂皮肤,黑色的海棠十年如一日将自己盛放在席来的手臂。
“按住他。”埃罗打开数据调整的页面,飞快地将几个关键指标的敏度降低。
席来的身体随着数据的调整弓了起来,脖颈昂成了一个不详的弧度,黑发瞬间变得s-hi淋淋的。
他的手指扣着白盐的手臂,几个模糊的音节不成句的从唇缝间漏了出来,最后真正说出来的只有没关系。
没关系三个字被他说的清晰至极,白盐不知不觉屏住了呼吸,安抚x_ing的偏头吻了吻他发白的指节。
埃罗说话一直都语调平平,此刻却有些颤抖:“我们回独立要塞。”
一条秘密的临时跃迁通道悄无声息地开始在暗处工作。
独立军有两项技术全宇宙领先,星舰速度和临时跃迁技术。有人嘲笑是军团头子席来贪生怕死专搞这些逃命技术,此刻白盐却由衷感谢席来的“贪生怕死”。
在跃迁通道晦暗的明暗交替间,白盐思绪混乱。
他和席来是同班同学,联盟最优秀的A班,有人说A班是为联盟高层输送稳定人才的制造机,也有人说,A班让联盟最优秀的年轻人始终处于最危险的地带。
他们那一年的A班毕业生有九个,在毕业前新鲜拍了毕业照,为求创意几乎耗费了所有人的全部脑细胞。
但没等毕业照录入学校官网,照片里的人就只剩下了两个。
一个登上了反叛的星舰,离开故土,和曾经的老师同学反目成仇。
一个选择了最稳妥的道路,成为那一年联盟给予第一军校的补偿品。
他们失去了师长,失去了亲人,在单薄的一碰即碎的生命线里各自奔波。
又何其幸运……
飞行器经历了数次跃迁已经不堪一击,停在终点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伴随着零件摩擦的异响,一个人从外打开了飞行器。
“你一个Alpha……”来人说的话戛然而止,他抬手数了一下飞行器里的人,“你们三个Alpha是凑人数的吗?那边那个握着席总手的还受了点伤,埃罗你怎么回事?席总没教明白是吧,他是我们独立要塞的宝贝,你死了他也得全须全尾回来。”
白盐扫了他一眼,弯腰将席来打横抱起,他跨出飞行器,像站在自家别墅一样自在:“医疗舱呢?”
裴鸣在独立要塞作威作福惯了,第一次遇到这么颐气指使的人,正想发作,被埃罗按下了手,“这是白部长。”
“原来是团长老公啊,失礼了。”裴鸣将手收回裤兜,毫无歉意道,“这是跟着回门?”
“裴鸣,我给你胆子了是吧。”海棠降低了敏度,席来恢复了些力气,他双手仍环着白盐的脖子,声音很低,“听白部长的话。”
白盐一路顶着降妻有术的目光进了独立要塞的实验室,比之前的米奇实验室阔气多了,一队医护人员迅速将席来安置进了医疗舱。
“陈欢,把海棠的数据给他们。”
白盐抱臂站在医疗舱旁,他仍披着席来的外套,外套经历了之前的摸爬滚打已经面目全非了,唯独味道坚强地抓着布料,时时刻刻萦绕在他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