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泰国就是为了带走林晗,如今目的达到了,他的心中居然没有丝毫欢快的情绪,无形之中只觉得压抑,除了压抑,还有一丝淡淡的凄凉。
走到山岗的尽头,那螺旋桨转动的声音越来越小,洛沐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北方空旷渺远的天空,直升机消失后,只剩下死一般的沉寂,灼烈的日光晃痛了她的眼睛。
南泰,帕塔亚市,在燥热的午后,异常的寂静沉闷,泰国湾吹来的风带着潮s-hi的水汽,凝结成小水珠,沾s-hi了人们的头发,在码头做交易的人们,拿下Cao帽在耳边扇着热风,汗s-hi的衣服沾在当地人精瘦结实的身体上,一片和谐虚假的现象。
此地密林众多,道路也是四通八达,连接着附近各大城市,由城区通往郊区,由平原通往密林,像一个巨大的交通网,层层分布,极为便利。然而在这交通网的边缘,坐落着一座叫摩尔城的夜总会,它地处于密林之中,占尽交通和地形的优势,躲在角落,披着华丽的外衣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
在这闷热的天气下,嘈杂逐渐唤醒了人们心中的欲望,摩尔城内的各种娱乐设施又开始发挥着它的作用,来自东南亚地区的各路富豪聚在此地豪赌纵情玩乐,他们肥的流油的身体坐在赌桌中间,在周围年轻女孩的崇拜声下大胆的下注;人群中间的舞池播放着暧昧嘈杂的音乐,各地的男男女女旁若无人的搂抱在一起;魔术杂耍向来是吸引人群聚集的关键,老人和小孩围绕着那拙劣的民间伎俩发出阵阵唏嘘;昏暗的角落里,烟雾缭绕,吸食毒品的人脸上发出销魂的表情。
一片嘈杂,乌七八糟。这是属于洛氏集团的企业,在洛康死去洛氏集团分解后,这个叱咤风云的娱乐场所居然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还是一如既往的奢靡堕落。
在这纸醉金迷的世界,一个孤傲清冷的身影出现在人群中间,她脊背挺直,表情冷峻的穿过吵嚷的人群走上了电梯。
五楼,电梯门开了,她下了电梯,径直向走廊尽头的一个房间走去,看见门口站了两个守卫,沉默着举起枪,扣动了扳机。
两声枪响在嘈杂的摩尔城显得很是微不足道,人们依然纵情享乐。
接着又传来两声枪响,击毙了办公室内守在罗鼐身边的那两个人。
正在吸食毒品的罗鼐看见那个突然闯入的人,顿时脸色苍白,满眼的恐惧,颤抖的嘴唇发出两个字:“洛沐。”
看着她那双犀利的眼睛中闪过的那一抹寒光,罗鼐心中一惊,赶忙拿起放在桌上的□□,快速将子弹上膛,然后对着洛沐狠狠的开了几枪。
子弹打在地板上,洛沐一个翻身,以闪电般的速度来到罗鼐身边,同时,将枪管抵在了他的脑袋上。
听到动静的属下都赶了过来,举着枪口对着洛沐,将手指扣在扳机上。
“都别过来。”罗鼐惊慌的冲属下喊道,他小心翼翼的转身想看着洛沐,没想到头上的枪口却抵的更紧了,冰冷的武器接触着他的头皮,散发着灼热的温度,让他心悸。
“洛沐,你想干嘛?”
“你的属下只有这么多吗?”看着涌进办公室里的人,洛沐问道。
“什么?”
话音刚落,枪声响起,击碎了橱柜的玻璃。听到枪声的属下都从各个楼层向这边赶来,听着走廊里急促的脚步声,洛沐将罗鼐的扔在桌上。
“M1911,的确是一把好枪,可惜跟错了主。”面对众多的敌人,众多的枪口,她面色如常,冷静的语气中带着嘲讽的意味。
“你到底想干什么?”
“杀你。”
话音刚落,她扣动扳机,枪响之后,子弹穿过罗鼐的头颅击碎了桌上的茶杯,他倒在地上。同时,无数的枪杆朝着洛沐,枪林弹雨间,她纵身一跃,倾身向地上倒去,随着重力的压迫,倒地那一瞬间,启动了身上红色的按钮。
“轰——”一声巨响,整个帕塔亚市随之一颤,密林中,那座繁华的娱乐场所火光四起,黑色的硝烟极为浓烈,飘向湛蓝的天空。
整座摩尔城大楼闪着火光,伴随着劈啪声,向外冒着浓浓的黑烟。硝烟下是疯狂逃窜的人们,他们面带惊恐,尖叫着,哭嚎着,对死亡的恐惧让他们逐渐的失去了理x_ing,此时狼狈的模样与先前安乐迷醉的样子判若两人,楼外原本空旷的场地,此刻摩肩接踵,一片狼藉,救护车进进出出的呼啸穿梭在密林之中。
杂乱的人群中,伊皇看着冒着硝烟的摩尔城五楼,心里一惊,赶忙向楼中跑去。他向来自私,以自己的利益为重,所以不管任何东西在他的面前毁灭,他都可以做到云淡风轻,可是这次,看着那毁灭的一切,淡然的他居然感到了从未有过恐慌。
在逃窜的人群中,他焦急的寻找着,寻找那个孤傲清冷的身影······
先是洛康之死,再是黑暗集团集中地洛府的毁灭,最后是东南亚地区最大的娱乐场所摩尔城的炸毁,随着这三件大事的发生,帕塔亚市最大的黑暗势力——洛氏集团已经全部毁灭,人们在欣喜的同时也不禁感叹着这个风云一时的团体命运的变数。
泰国各个地区的媒体都在报道这件事情,对于洛氏集团的最终落幕,原因也是被总结成了多个版本,但最具信服力的就是集团内部人员的勾心斗角,相互厮杀导致了最终的毁灭。
摩尔城夜总会的大爆炸因为伤及甚广,警方介入了调查,以防是恐怖分子的袭击,但是,最终却没有任何结果。因为□□似乎是绑在一个人的身上被引爆的,爆炸源在五楼的办公室里,因为威力巨大,瞬间毁灭了一切,所以,爆炸中心所处的五楼,没有一个人生还。
关于大爆炸,铺天盖地的新闻已经连续几天都充斥着人们的眼球,使原本就处于热带的南泰地区显得更加浮躁。
此时,在一个安静的密林中,伊皇将手中白色的花放在了那座肃静的坟前,他面色如常的看着墓碑上那个熟悉的名字,本来想在墓碑上贴上她的遗照,可是,他查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有关她生前的任何相片。
他知道,她向来孤傲,有种高不可攀的气质,让他只能远远的遥望,如今,她走的那么远,更加令他感到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