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驸马 by 宝贝贾(上)【完结】(21)

2019-03-24  作者|标签:


  “容槿,你有没有人说过,你有时候真的很惹人厌,怪不得就连自己的亲……”惊觉失口,慕加闭嘴,但看向容槿的眼神再无一丝笑意,阴沉开口道:“你不用白费心思从我这里套话了,就算你知道了又怎样,我可不认为你还能走出这个房间。”
  门被从外面有规律的三长两短的轻敲了两声,就听慕加对着门外,不耐烦地开口道:“知道了,这就好了。”
  “主子让你快点,小心误事。”容槿听那声音异常尖细,初步判断应该是宫里的太监,这就更确定了他现在是还在宫里的。
  “我知道分寸,你转告你家主子,我要确认容槿必须完全被药性控制了才能确保万无一失。”慕加走到门边,并未开门,只和和门外的人隔门交待了几句,似乎已经不再顾及容槿,说话的声音并未有太大的避讳,所以即使床铺距离闷有一丈有余,容槿也听得清楚,随后门外的人似乎不满又嘱咐了几句才离开。
  慕加又走回来,面沉如水,一拳打在床柱上,愤愤开口道:“这么个阉货也敢来耍起威风了,等事成之后,看我怎么收拾这些人,我要所有亏欠我的人百倍偿还。”
  容槿没有再搭理他,用尽全身力气才能抵抗住身上一波波涌来的灼热感,到底被下的什么药,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烛光下密密的汗水渗透出来,脸上一片潮红。
  慕加显然已经注意到了他的异样,知道药性已经起作用了,起先他被叮嘱过不要靠容槿太近,以防容槿有什么后招,可是现在看他这样,慕加也放心了,直接坐在容槿身边,在他的鬓角边揩了几滴汗水道:“我要是你,就不会做这种无谓的抵抗,你知道这种药叫什么名字吗?叫寸相思,这是雪沉木和幽碧花制成的,很多人都知道两者都是上乘的养生佳品,却不知道,这两种香料混在一起就是天下无人可解的媚药,只要在一个月内闻到过这两种味道就会发生作用,当然雪沉木生长在极北之地,幽碧花生长在南方阴热绝谷,移植极难成活,当然也不可能一月之内因为他们中了药性,而这两种药又都是养生之物,分开让人吸取,即使百毒不侵之人也难以觉察和抵抗,中药之后,全身酸软,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要想以后不成为废人,除了与人交\合,别无解药,你看我们为你真是费劲了心思啊。”
  容槿只是掀掀眼皮,冷淡的看了他一眼,仍未说话。
  慕加继续自说自话,这时甚至还带上了几分得意:“这药还有一个特性,我好像忘了告诉小容王爷了。”
  这声小容王爷唤得千徊百转,说完,自己先忍不住咯咯的笑出声。
  “那就是你越抵抗呢,药性发作的越快,你越强行抑制呢,药性越深,所以小容王爷,你现在怎么样呢?”
  “你的目的。”容槿再开口,声音因压制药性已经带上了几分轻颤。
  “目的?小容王爷,你大概还不知道,你身边躺着的人是谁吧?那里可是我们北原国尊贵的太子殿下。”慕加凑到他耳边轻声道:“等明天早上工宫人再发现你们的时候,北原的太子强迫了大宁的小容王爷一夜风流,小容王爷恼羞成怒,就这么杀了北原的太子,到时候我的那个父皇必然会大军压境,擒拿凶手,那时候就算南宫静深可以只手遮天,不顾百姓的安危,引起来两国的战争,大宁的皇帝陛下也不会答应,那么现在失去了容王府的支持,无权无势的您就只能在被人侮辱之后,再被送到北原任人处置,以交换两国的和平相处。”
  “那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认为你们的太子死后,北原的皇帝会迎回你这个被当成女人玩弄的质子回国继承大统?”容槿原本清亮的眼瞳这时蒙上了几分泪意,但却散发着冰碴子般的冷意,不无讽刺的开口道。
  “你……”慕加暴怒,脸上青筋隐现,冷哼一声道:“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明天整个大宁国都会知道,堂堂容王府的世子殿下已经已经被男人用了一夜,到时候就不知道南宫静深还会不会要你?我在盛京的时间不算太长,却也耳闻过他的凉薄无情,他难保不会厌弃你这副被污了的身子?到时候说不定你的命运会更惨。还比不得我的现在。”
  慕加阴阴笑道,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白色瓷瓶,越过容槿上床,捯饬半晌,才起身,在容槿的脸颊上舔了一口道:“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我倒也想尝尝堂堂大宁容王府世子殿下的味道,可惜不行,只好便宜我二哥了,还有我二哥今晚也被下了药,虽然不是寸相思,但是也是猛烈异常,希望小容王爷今晚能承受得住啊。”
  慕加起身下床,解开床帐,又熄灭了灯火,随着床帐的慢慢聚拢,容槿清晰的听到身后之人越来越重的喘息声。心一点点下沉,终至一片冰冷黑暗。
  沉入黑暗前,南宫静深的脸一闪而逝。
  容槿感觉到身上的衣衫被撕破,一个黑影俯下身开始在他身上撕咬着,仿佛要把他拆吃入腹。身上的疼痛换回几分神智。
  手边碰到了一个冰凉的物件,是北原太子身上的短刀!晚宴的时候,容槿见过这个北原的太子,典型的北方草原男子,身材魁梧高大,腰间配着一把弯刀,因为弯刀的样式特别,容槿还留心看了几眼,没错,手中的感觉就是那个。
  容槿暗下攒了几分力气,他必须一击即中,他没有第二次机会,必须一次就让他失去行动力才行,这样选择的位置决不能太轻松了。
  北原太子揪住了容槿的头发,咬上了他的肩膀,胸口正在容槿手边的位置,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容槿毫无犹豫,举刀便刺,北原太子惨叫一声,挣扎这抽搐两下,昏在容槿身上。
  *
  这时候容槿还不知道,因为他的失踪,整个皇宫都开始乱了,南宫静深彻底冷了脸色,命令禁卫军全面搜宫,皇帝得到这个消息,也并未多言,于是深夜的整个皇宫到处灯火通明,火把游移,不少已经歇下的宫中嫔妃也被破门而入的禁军惊醒,整个后宫处在一片混乱之中,就连皇后住的凤宁殿也未能幸免。
  皇后气极,直接闯到了皇上的寝宫泰和殿,却在门口遇到了大总管吴果的阻拦。
  “皇后娘娘,陛下已经歇下了,现在不见任何人,娘娘有什么事情明天起早吧。”
  皇后娘娘对皇上的面前的这个老人也不敢轻易撕破脸皮,遂停下脚步,缓了几分脸色道道:“吴公公,还烦请通报一下陛下,你看南宫静深弄的整个后宫鸡飞狗跳的,就为了找那个一个质子,这传出去成什么体统?置皇室的尊严何在啊?岂不成了一个笑话?”
  “娘娘,这个老奴不知,老奴只知道陛下休息不容任何人打扰,娘娘请回吧!”吴果面皮动也未动一下,殿前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不见温度,依旧是那句话。
  皇后闻言,似乎没想到有人这么不给她脸面,满面涨红,染了鲜红蔻丹的手指直直逼向了吴果,怒斥道:“好你个老奴才,本宫念你是皇上身边老人的份上,对你客客气气,你竟然还得寸进尺了,今天本宫不教训你,你就不知道在这宫里什么是主子,什么是奴才?玲珑,给我掌他的嘴。”
  皇后的贴身宫女玲珑小心的看了一眼暴怒中的皇后和一脸平静的大内总管,她平日里虽然自恃皇后身边大宫女身份也对其他的宫人颐指气使,开口就骂,抬手就打,但是对着大内总管伸手,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的。
  皇后见她怯懦不敢前行,又唯恐再搜下去事情败露,心中恼恨南宫静深小题大做,如今见玲珑这副行为越发不喜,狠狠一巴掌抡了上去,玲珑原本还算姣好的脸颊被皇后的长指甲划破,脸上红肿一片,皇后犹不解恨,咬牙切齿道:“作死的狗奴才。”
  “娘娘不必在这里演给奴才看,奴才是皇上的奴才,并不劳烦皇后娘娘的指教,皇上的旨意老奴不敢违抗,皇后娘娘若执意再次纠缠,打扰到陛下休息,就不要怪老奴对不住皇后娘娘了,来人,送皇后娘娘会凤宁宫。”
  廊下应声站出来几位禁军兵士。
  皇后知道守卫泰和殿的禁军都是皇上亲自挑选,不隶属于任何部署,只听命于皇上,是皇上名副其实的近臣,看他们的架势,她也不敢在此多有纷争。
  再说她在这里这么久,泰和殿里有一点动静也没有,这本身就说明了一切。
  可仍就心中不甘,抱着几分希望,哭着拜倒开口道:“皇上,请您听臣妾一言,皇上,经年才是您唯一的儿子,只有他才能在百年之后继承大位,南宫静深他充其量也只是个亲王世子,你这么纵容他,置经年于何地?置祖宗的家法于何地?”
  吴果看了一眼平静如昔的大殿,复又开口道:“来人,掌灯,送娘娘回宫。”
  *
  “你站住,你,就是你,站住……”
  一队禁军搜到凤宁宫的不远的一处偏僻配殿时,一个原本守在院落门口的小太监,匆忙之间看到禁军过来了,起身沿着墙角就要溜走,被逮个正着。
  这个小队长也是个心思敏捷之人,见这个小太监言语无错,神色慌张,断定这个配殿内有问题,于是一边着人通知南宫静深,一边扯着小太监的衣领就要往着个院落里去,小太监挣扎几下无果,就被半拖半拉的弄进来了,虽然是处配殿,但是房间也不少,一间一间搜起来也费时间。南宫静深得到消息,也顾不得在众人面前露了功夫,运起轻功,几个起落就到了这处偏殿,这时候众人还在挨个房间搜索,那个小队长揪着小太监恐吓威逼力求能尽快把话套出来,谁知道这个小太监眼皮子一翻直接吓晕过去了。
  南宫静深功夫好,命众人安静,静心倾听,东排房屋靠内墙的那里隐约有人的呼吸,拔腿就奔了过去,后面的禁军紧跟着。
  推开房门,又进的内室,满屋子的血腥味让南宫精神头皮一紧,几个快步,来到床前,扯开床帐,借着透进来的几分月光,看清床上的情形,肝胆俱裂。
  只见容槿衣不蔽体,被一个面朝下看不清楚长相的男人压在身下,床上血腥味弥漫。
  南宫静深寒了眼睛,抬手就把上方的人掀下了床。手忍不住有些发颤,摸上容槿的脸颊,再开口,嘶哑的竟难辨原先音质,试探性的唤道:“容槿?”
  容槿几乎被药性折磨得失去神智,昏昏沉沉中似乎听到有熟悉的声音喊他,只略略掀开一点沉重的眼皮,有些不确定道:“南宫静深?”
  “是我,是我,容槿,是我。”南宫静深见他还有反应,扶他起来,一叠声的回答他。
  “你怎么才来?”说完这句话,脑袋一歪,容槿这才最终安心的沉入黑暗的包围。
  南宫静深凑到他唇边才听清楚他这句近乎自喃的话,胸口翻江倒海般痛楚淹没了他,自父王离开后,泪意第一次涌上眼眶。
  他解下身上的外衫,小心给容槿裹上,俯身打横抱起,回头看见地上的容貌,皱皱眉头,直觉这事不简单,无论这事的原因如何,北原的太子都不能死在大宁,尤其不能死在容槿手上。否则有人拿这件事情发难,难保不会牵扯到容槿身上。
  禁军的人还等在外面,这件事情不能让更多人知道,南宫静深只唤顾十三进门,此时北原太子不宜移动,就此在这里安置,找值班太医火速过来救治。
  他则带着容槿去了他在宫里的住所——紫宸宫。
  *
  回到紫宸宫,南宫静深直接带人进了温泉浴池,他方才进去的时候,已经大体的检查了一下,发现身上的血迹大多北原太子的,容槿身上没有太重的伤,于是也没找太医,只让宫女去拿了些治外伤的药过来。
  南宫静深把容槿放在浴池旁边的小榻上,自己先解了衣服,有宫女上来帮忙,让他挥手放下药,退了出去。这才解了容槿的衣服抱着他进了浴池。
  容槿还恢复意识,静静的伏在他的怀里,南宫静深拿了蘸水的绸布,轻轻的给他擦拭身上的沾惹的血迹,血迹拭去,露出底下的咬痕和抓痕,满室白色雾气之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手下的动作越发轻了,痕迹主要集中在上半身,南宫静深从旁边摸过药瓶,先抹了一些白色药膏在自己手上,研匀了,又小心仔细给容槿涂上。
  “恩……”容槿昏沉中不适的皱紧了眉头,低吟了一声。
  “有点疼,你忍一下。”南宫精神安慰的吻吻他的眼角,手底下抹药的动作未停,但凡是好的外伤药,都有这个特性,好的疗效都伴随着刺人的疼痛。
  “热……热……”
  “热?”南宫静深再试试水温,正好啊,隆冬腊月里,这样的温度刚刚好。
  “热……”容槿不停喊热,也让南宫静深觉察出不对,从方才起就发现容槿的身体异常高热,起初没太在意,这时才想起同床共这这些日子以来,容槿的体温一向偏低,夜里还会不自觉的往他身边靠,怎么今日温度高的吓人,再想到偏殿里的情况,当下一派了然,进来送衣服的宫女看到南宫静深的脸色,很乖觉的放下了两套衣服,又悄然退了出去。
  “容槿,我们去宣太医,一会就好了。”
  这时的容槿仅剩的几分清明迫使张开了眼睛,看清眼前人,暗哑开口道:“南宫静深?”
  “恩。我在这里,不要担心了。”南宫静深以为他还在担心了他刚才的事情,出口安慰道。
  “不用找太医了。”容槿摇摇头。
  “为什么?难道你知道被下的是什么药?”南宫静深利眸一闪。
  “寸相思。”容槿不认为那个时候慕加还会骗他,再说一般的药物也确实难以对他产生作用。
  “寸相思?那是什么药?”南宫静深虽然少时就博览群书,但是他性子凉薄。气度深远。对房中事也看得淡,是以对于春药是一点不了解,虽然觉得容槿现下的状况应该是被人下了春药,但要让分清具体是什么药就无能为力了。不过听容槿的这个意思,他是知道这个药的。
  “那你知道解药是什么吗?我立刻着人取来。”宫中珍贵奇药不缺,但凡知道解药,取来应该不难。
  容槿摇摇头,他不知道,慕加说过无药可解。水下的腿缠紧了南宫静深。
  “容槿?”南宫静深只觉得身下一热,立刻有几分情动,他本来就爱容槿至深,没人会不想拥抱自己挚爱之人,只是碍于容槿一贯冷淡的态度,才用非人的理智忍住了,今日虽知容槿中了药,但遇到今日的事情,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占了他的便宜,他要的是以后而不是现在的一晌贪欢。
  可是那所有的前提都是容槿不自愿的前提下,有几个人能忍受心上人的主动靠近还能无动于衷。也许有人能,但南宫静深显然并不想那么做。
  于是他深邃的眸子暗了暗,试探性的舔了一下容槿的唇瓣,虽然微不可察,但南宫静深离得近,清楚看到容槿闭着眼睛的睫毛轻颤了两下,唇微微开启。
  南宫静深得到鼓励,俯下唇长驱直入,把容槿压在池边,粗糙的手掌摩挲着手下光裸的身子。唇一路从唇边到颈侧到胸前,背上的手慢慢下沿。
  似乎触到哪里,容槿身子一僵。
  “相信我,放松,小槿,放松身子。”南宫静深在他颈侧轻轻吮吻,轻轻诱哄道,又抹了些药膏在手指上,探进去轻轻开拓。
  事到如今,容槿也无路可退,只得慢慢让自己放松下来。
  在容槿放松的一瞬间,南宫静深分开他的腿,挺身而入,两人几乎同时惊呼出声。南宫静深是为这温热紧致,容槿是那一刻似乎被人全面侵占的错觉。
  容槿觉得高估了自己,他觉得自己作为一个男人,就为这点床第间的事情而终生成为一个废人,显然是不值得的,但他也不愿意因为这件事前有毁了一个女子的清白,况且南宫静深肯不肯为他找个女子来还真是一个问题。这样的话就算和南宫静深上一次床也不能改变什么,况且南宫静深这个人,他也并不讨厌。就当自己被咬了一口,容槿这样安慰自己。
  可是这一刻的被人侵入的感觉,他似乎此时才明白男子和女子在这种事情上不同的态度。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
  是这体质的原因吗?容槿并未觉得有多痛,相反,身子内处不自觉的迎了上去,身上的快感涌了上来。
  容槿没来得及想太多,就被南宫静深撞击的溃不成军。
  “慢点……你……慢点……恩……”容槿仰起颈项,抑制不住的的**溢出唇际。
  “容槿,睁开眼睛,看着我,看看现在在你的身体内的人是谁?”南宫静深吻上他紧闭的眼睛,沿着眼睑轻轻勾画。
  “南宫静深……你……”容槿此刻的眼睛不复幽深与平静,薄薄的笼了一层泪意,脆弱无助到引人发疯。
  “小槿,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南宫静深握紧他的腰身,又深深的埋了进去,大力撞击起来。
  容槿抓着他的后背,指甲陷进肉里。
  体内一热,容槿想到什么,脸色一白:“不要……不要在里面……出来……”
  过后,南宫静深拥着他静静的靠在池边喘息。
  “南宫静深……你……”容槿感觉到体内的他又发生了变化。
  “一次怎么够?今晚我不准备让你睡了……”南宫静深带着有些餍足无赖的笑容道。
  “可是我累了。”容槿闻言脸色一僵,南宫静深,你不要得寸进尺。
  “那我们到床上继续。”
  毫无预警的南宫精神就着两人相连的姿势,抱着他出了浴池。
  “唔……”擦过体内的敏感,容槿反射性的搂住了南宫静深的颈项。
  南宫静深随手从方才宫女送来的干净衣衫中取了一件长衫披在容槿身上,就这么走了出来。外面伺候的宫女早已经听到动静,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
  门内春意浓浓,门外的隆冬深夜里,静静的对立着几个人。
  本来称已经安歇下的南宫秋湖站此时正站在廊下,吴果站在他的身边提着一盏红色的宫灯,绘着牡丹富贵花开的吉祥图案。
  “任何人搜不得进去打扰,违者,格杀勿论。”南宫秋湖看了一眼,台阶下站着不肯离开的两人,苏未央和容季。
  “是主子。”南宫秋湖身后一队黑衣人整齐下跪。
  “静深,我给你最后任性的机会,过了今晚,你清醒的去面对你应该承担的责任。”南宫秋湖最后望了一眼紫宸殿里透出来的烛光。
  “皇上……”苏未央“噗通”跪在庭院里,头重重的磕在大理石地面上,血迹立时迸散开来,开口道:“皇上,求您了,求您放过容槿。”
  房内的云雨声音虽然隐晦,但是在场的人个个身怀功夫在身,耳聪目明异于常人,又哪会不知道现下房内正在发生什么事情。
  苏未央一想到清傲如容槿现下正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下承欢……
  几次欲冲进去,都被门口的黑衣人拦住,他的武功虽然也不低,甚至比他们还高,但是这些黑衣人也不是易于之辈,他寡不敌众,一墙之隔,他却只能任阿槿被人欺凌至此。
  南宫秋湖停下脚步,看着一身血迹的白衣,眉头微皱,淡淡开口道:“你应该学学你的父亲,终有一日也要入朝为官,要会审时度势,我今天看到你父亲的面子上,不予你计较,你速速出宫吧。”
  说完转身欲走。
  “皇上,就算不为了我,看在容槿刚刚去世的父亲的份上,容王爷一生精忠为国,容家百年来守护南疆安宁,容槿身为容王府的世子,如果南疆的百万将士,知道他们世代效忠的容王府唯一的继承人在大宁的京城,遭此大辱,皇上,你让他们作何感想?岂不是令南疆将士寒心?他们会怎么想皇上,怎么想大宁?难道大宁就是这样对待忠臣良将的后人的吗?”
  吴果就占了皇上身边,看到皇上衣袖下的手紧了又放,放了又紧,心也被高高吊起,见皇上慢慢的缓了脸色,心也跟着放下,却忽有听苏未央接下来的话。
  “容槿是容王爷生前最喜欢的孩子,您就念在容王爷的尸骨未寒的份上,放过容槿吧。”
  吴果抬眼看看阴影下,皇上闻言骤变的脸色,暗道一声:“不好。”
  “既然是他最喜欢的孩子,就到地下尽孝吧!”南宫秋湖回头望他一眼,眸光暗沉难言。
  苏未央显然没想到事情这么急转直下,明显愣住了。
  容季看看门口的守卫,又看看仍然跪在地上的苏未央,冷哼一声,抬脚也离开了。
  房内**的两人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情,也许知道了此时也无暇理会了。
  两人都没注意,有火红的莲花在容槿的肩背上悄悄绽放……

  49、等我回来

  北原太子死了。
  这是容槿最二天早上醒来就得到的消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慕加的目的也算达到了。
  皇上直接下的命令,当时禁卫军的几十双眼睛都看到了他和北原太子是单独待在一个房间里的,不管理由如何,事实是摆在那里的,因为是一国的太子死在这里,有时候追究原因实在是一个很薄弱的可以直接忽略的存在,也许这就是慕加当时为什么会把他和北原太子连在一起的原因吧,因为不过过程如何,只要结果存在,他就很难逃脱杀人的罪责。
  这里是紫宸宫里的一个偏僻的院落,可能因为距离主殿太远,没有人住,久未修葺,枯草连天,到处是一片衰败的景象。
  当然这还是容槿被押解进来的那天看到的,这几天禁在房间里,窗户是封死的,门口有重兵把守,中午日头正好的时候,会有几缕阳光从破损的窗格子里透进来,这几天天色不好,他已经有几日没见阳光了,更别说是看一眼外面的景色了。
  盛京的冬天真的很冷,特别是是到了夜里,呼啸的北风夹着雪花,从破损的缝隙里吹进来,他出生三个月的时候被人下了毒,虽然最后被救了过来,但是到底伤了根基,天生有些畏寒,好在这些年,一直有调理,师傅传授的那套武功对他的身体也有很大的帮助,又加上临央温暖的气候,他倒没觉得和旁人有什么不同,刚来盛京,住在秋赏居的时候,房间有地龙,炭火盆还有暖手炉,也还好。
  容槿拢紧了身上的披风,衣服还是南宫静深的,当时没来得及,后来也没人来过。被褥上潮湿霉烂的味道,即使容槿已经在天气好些的时候,放在南向窗子下晾了几次,也是很难散去的。
  容槿躺在床上好一会儿了,实在冷得睡不着,阴凉和潮湿,似乎直接穿透了肌肤,一丝丝的渗到了骨头缝里了。也许吃点东西会好些,容槿翻身起来,棉被内外都是一样的湿冷,躺了这么久也没多少温热,手指有些僵直,他在手上哈了口气,搓了搓。
  房间里没有灯,廊下的那盏灯笼也早早的熄灭了。他在黑暗里摸索到了房间内仅有的一张桌子旁边,晚饭送来了三个馒头还有一壶水,他吃了两个,还有一个,他扣在茶碗下面了,房间里有老鼠,前几次没留心,剩下的馒头就被老鼠啃了,所以这几日他都用茶碗扣起来。馒头本来就是凉的,过了这大半夜,更冷硬了,不管怎样,吃了才能暖和点,抱着这样的想法,容槿又吃了大半个,茶壶里的水倒出来有些冰碴子,容槿双手捂了会,才喝了几口,从嘴里冰到心里,倒比夏天冰镇的酸梅汤还要爽利几分了,容槿不无有趣的想道。
  剩下的小半个馒头实在吃不下了,容槿又把他扣回到茶碗下面,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又忘了送他的饭。
  容槿合衣回去躺下,被子一直拉到下巴处,在冰冷的空气中慢慢的合上眼皮。
  *
  容槿醒来的时候,还没亮,也或许是天色太阴沉,房内很昏昏暗暗的,容槿觉得头有些重,身上也觉得疲累,自己下床倒了小半杯凉水,送饭的没来,他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想起茶碗下的那半个馒头,现在还不是很饿,就没动,趴在桌上枕着手臂,很快又睡了过去。
  苦涩的药味在嘴里弥散开,容槿皱皱眉头,醒了过来,唇上温热,药水被哺进嘴里。
  “咳咳咳……”容槿刚要开口,药水呛进喉咙。
  “你醒了?”南宫静深把放下手中的药碗放在临时拉过来的椅子上,伸手在他的背后轻拍。
  “我睡了多久?”房内加了一盏小油灯,也觉不出有多明亮。
  “不是睡了,是昏了多久。”南宫静深这些日子都在忙着北原太子被杀的事情,那一日他检查过,容槿的那一刀虽然是对着胸口扎的,但是当时容槿的力气不足,伤口并不见得有多严重,加上也不是心肺的要害部位,他是断定北原太子没有性命之忧才带着容槿离开的。
  后来顾十三也说,北原太子的伤势稳定了下来,北原使团那里又急着找人,才把北原太子送回了驿馆,途中意识还清醒了,还记得在宫中的烟火表演,再后来的事情就有些模糊不清,只是隐约记得似乎在一张床上。
  到了卯时,天还未大亮,北原副使就进宫禀报,北原太子因伤重不治,过世了,南宫静深觉得这里面定有蹊跷,越早着手调查,越不给凶手湮灭证据的机会,再加上皇上答应暂时不会让容槿入狱,他这才没多加注意容槿这边,岂不料今日过来,人已经趴在桌上高烧不醒了,房间阴冷,桌上只有小半个馒头和已经空了的茶壶。
  “现在什么时辰了?”
  “戌时了。外面已经天黑了,你先把药喝了。待会晚饭就要送过来了。”南宫静深把药碗又端过来。
  容槿看了一眼,还剩半碗的黑色药汁,微微皱眉,这么些年了,他一直无法习惯的就是喝这些汤药了,不习惯归不习惯,可是他又不是娇弱的小姑娘,也不会在这件事情上闹什么别扭。
  南宫静深见他明明是一副敬而远之的表情,还是一口气喝了下去,脸上的线条不禁更加柔和几分。
  “下来吃饭吧。我让人准备了几样你喜欢的素菜。”两三个宫女提了食盒进来,把几个菜碟端出来,又温了壶酒,准备妥当,很快的提着裙角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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