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向王天怡伸出手,做出了甚是邀请淑女的动作:“尊敬的师傅,不想随我看看吗?你一直护着的人,和你的老情人。”笑容温柔而明媚,像爬满毒蛇的陷阱。
王天怡安抚的拍拍阿云的头,心疼的抚摸着她头上的两个巨大的疤痕。阿云紧紧闭上她金色的眸子,稳定自己的情绪,如果雨泽是让她恐怖的事物的话,那么眼前这个男人,就是一切恐惧的源泉。她缓缓的低下了自己的头,让王天怡可以接触海底的地面,像是在作出什么庄严的承诺。
王天怡迈着步子,走向前边的男人,目不斜视。如果说她刚才- she -出的一箭是试探,她现在要走过的这短暂的路程便是那个男人的考验,但是有一点她十分清楚,这个男人不会杀掉自己,自己对这个变态来说,只是囊中之物,一点一点的折磨和绝望,岂不是更有意思。
她每走一步,就会有清脆的玻璃破碎的声音,伴随着水流的加快。
男子满意的看着王天怡的一步一步的靠近,慵懒的摸摸自己的下巴,笑的格外深沉。当王天怡站在他面前时,他有些可惜的看了一眼王天怡,闷闷的说:“师傅的衣服是防水的?”随即哈哈大笑。
阿云和飞丹怒目而视,阿云长啸一声,带着十足的警告。男子嘲讽的看了阿云一眼:“小龙,几千年前的你,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吗?”千年前尚且对我来说不过蝼蚁,更何况现在鬼一样的样子。
王天怡与他面对面的站着,歪着头:“我的人,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
男子眼神一黯,好似十分伤心:“师傅你,竟要和我的界限划得这么分明吗?当年的你,好像也为我,对别人说过类似的话呢。”想要伸手去扯王天怡的衣袖,却生生止住,收回了自己的手。
王天怡的眼睛一片平静,两一个倒影都不给眼前的男子,率先转过去:“你想让我看什么。”
男子玩味的摸了摸下巴:“师父从前可都是叫我霖儿的。”紧跟着王天怡转过身子。
两人面前是一面巨大的屏风,雪白的屏风上是安筠和青槐的身影,两个人并肩站在一颗槐花树下,青槐温柔的为安筠扶下头上的槐花,眼睛里满是柔情。安筠负手而立,眼睛看向远方,神色模糊看不真切。
画面一闪,换成了现在,青槐从水中缓缓露出面容,娇俏一笑,鱼尾化腿,走出湖面。
王天怡神色不变,只是开口问道:“这便是你们通往我的世界所开通的道路吧。”童话世界无比混乱,空间严重的扭曲,定是有人强行闯入,破坏了空间的布局,又有些忌惮天道,因此将入口设到了深海之下,再度扭曲空间加以掩饰。
男子丝毫不感觉惊讶,点头表示王天怡的话语。他向王天怡移了一寸,成功的看到了王天怡略带厌恶的复杂的神色,低下头直视王天怡的眼睛:“师傅只要有软肋,就不是无所不能的吧。”抿嘴一笑,看似风流倜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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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槐脸上露出一些恼恨,扭曲的神色出现在婴儿一般的面容上,看上去分外可怖。女子对青槐愤恨的眼神表现了充分的无视,笑盈盈的走向了有些呆愣的主系统。
主系统看到女子并不说话,神色却是缓和了一些,好像有了底气。女子走到主系统面前,装作惊讶的样子;“呀,看来我是坏了两位的切磋了,失敬失敬,那么两位继续。”主系统薨。
青槐轻嗤一声,看着一脸懵逼的主系统挑衅的笑了笑。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人我就先带走了,你们继续,玩的开心点。”此时主系统的内心是欣慰与痛苦的混合体:走吧走吧,只要主人的心头爱安全,一切都好说,好说。
安筠似乎还觉得将主系统单独留在那里不妥,可想到自己现在的能力留在那里只是拖累,便没有言语,跟同女子离开。女子的头发不同于在华越洞天里的黑长直,高高的盘起,显得精干利落,再配上修身的套装,由一种白领女精英的气息,连带着那种慵懒的气息都消失不见。
“我叫王月轲,姓是随王天怡的,我正式拜入她门下的时候,她赐我的。”
安筠沉默着不做声。
“你的- xing -格真不可爱,明明内心乱的像一团麻,却什么都不肯问。”月轲笑盈盈的看着安筠,毫不避讳的打量着她:“你变了,却又没有变。”
安筠直视月轲的眼睛:“我问了,你就会说吗?”
月轲笑意更盛:“原来是一点都没有变。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所有得一切。”
“我曾经是青槐的弟子,后来拜入王天怡门下,这就是为什么一开始她就对我怒目而视的原因。当然,她对我仇视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你,你却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不记得也好,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
至于我们的关系,你应该算得上是我师姐吧。王天怡总共收徒三个,一男两女,皆是悉心照料,费劲心力。大弟子宇霖是王天怡在路边捡到的,尚且十岁,衣不遮体,伤痕累累,是个随处都看得见的小乞丐,王天怡养在身边,亲自教养,悉心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