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叔:“……”
没想到这傻狍子定力这么差!居然就这么答应了!
——
山神院外,桑诺上前测试了战力等级。
她上个月末就测过一次,是三级中段,如今体内妖力存余不足,本以为会掉至二段,却没想到,竟然测出了四级高段的结果!
周围的小妖们都惊呆了,回过神,纷纷向桑诺讨教修炼之法。
桑诺也完全没想到,短短一个月,自己竟能提升这么多修为!
为什么?
她抬手咬了咬拇指指甲,余光忽然瞧见食指上那一圈金色的龙印,这才恍然——
这些多出来的修为,很可能是封印在龙印里的十八煞供给的。
这样的战力等级,遥遥领先于青丘众妖,终于让一些闹事之人乖乖闭了嘴。
飞廉在一旁笑着鼓掌,夸赞道:“哥哥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还不如你厉害。”
桑诺扭捏道:“你少哄人了!”
飞廉朗笑两声,也未辩解,转而道:“梅姨让我下山买些猪肉鸡鸭,我看今儿天气不错,不如去山里打些野味,口味比家禽好些,一起吗?”
桑诺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去屋里拿了绑绳和麻布袋,跟着飞廉夕墨二人一起进山打猎。
天气虽然不热,但晌午的日头挺晒人,加之山路崎岖难行,桑诺侧头时,见飞廉额上浮起一层薄汗,便从袖笼里掏出帕子,递给他。
飞廉低头瞧见她手里的嫩绿色帕子,便微微一笑,侧头朝桑诺伸出脑袋,示意她替自己擦汗。
桑诺下意识退后一步,稍作犹豫,赧然笑了笑,抬手替他擦去额上的细汗。
“谢谢。”飞廉直起身,冲她颔首。
桑诺抿嘴一笑,试探道:“你一个人在外头这么些日子,妻儿在家,一定十分挂念。”
飞廉一挑眉,侧头看她,问道:“你看我,像是有家室的人吗?”
桑诺点头:“哥哥这么会照顾人,怎么会没有家室?”
飞廉一皱鼻子,抱怨道:“我也觉的,可惜钟山的女人都不如你独具慧眼,可怜我至今孑然一身。”
一旁夕墨翻了个白眼,忿忿道:“少听他瞎吹!这家伙去哪儿都装出温文尔雅地做派,骗了多少姑娘的垂青呢!他偏又是个眼光比天高的,谁都不肯娶,还好意思抱怨没女人!你要咱们这些真讨不着媳妇儿的怎么办!”
桑诺低头笑了笑,小声替飞廉辩解:“- xing -子哪是能装出来的?飞廉哥哥天生温柔罢了。”
——
青丘镇,群芳楼。
公孙子安与齐叔满面悲催,万分悔恨:怎么能把这龙崽子带来!
大堂东头,一群发疯的青楼姑娘,甩着手绢,正试图往炕桌上挤。
这世道,怎么连娼妓都看脸?还想不想挣钱了!
齐叔悲痛地掩面沉思。
而此刻,被一群青楼女包围的小尊上,穿一袭玄青色杭绸直裰,难得将长发束冠,头一次化作男形,端端正正坐在紫檀炕桌旁,鼻尖一抖一抖,正专注辨别周围姑娘身上的气味。
奇怪,似乎都跟傻狐狸不一样。
这些姑娘身上的味道,更类似于胭脂水粉里搀和的香料,靠近闻时,有些刺鼻,直往脑子里冲。
不像傻狐狸身上,那种若有若无的冷香。
姜雪时站起身,负手走进人群,目光从一张张浓妆艳抹的脸上扫过。
一群姑娘们从未见过生得如此绝色的小哥儿,不由自主屏住呼吸,比选花魁时还紧张,满脸都写着:“选我选我!”
五步之后,姜雪时停下脚步,侧过头,一双凤目专注地锁定一个身穿月白长裙的女人。
女人顿时一激灵,满眼激动。
姜雪时俯头欺进她颈侧,鼻尖轻轻嗅了嗅。
“你从前去过青丘山?”
女人听见姜雪时在耳边低喃,身子顿时酥了一截。
心道:这人虽长得好看,身上却莫名有股叫人畏惧的气势,莫不是京城来的大贵人?
这一开口,语气更显威严,吓得她呼吸都有些发颤,只小声回答:“奴家不曾去过,但愿伴公子左右,一同游览。”
姜雪时直起身,低着头,面容隐在暗影里,似乎有些失望,随后转过身,不再搭理那女人,快步去跟齐叔二人道了别,回青丘山去了。
一群青楼女子哀嚎遍野,苦留不住。
——
回到内院,姜雪时越想越纳闷:为什么那场梦里,那股体香那么真实?
梦见的对象是傻狐狸,已经够古怪的了,偏偏连体香都独一无二,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
会不会是记忆出错?
尊上被这怪事折磨得浑身刺挠,恨不得立即查个水落石出,无意中,目光扫向西厢房。
略作思索,尊上快步走至西厢门前,探听片刻,确定屋里没人,便迅速推门而入。
打开桑诺的衣橱,里头只有两套破旧的换洗衣裳,其中还有一套是冬日的棉服,着实贫寒落魄。
小尊上顾不得讲究,一把将傻狐狸的衣服拿起来,凑到鼻尖嗅了嗅——
这傻狐狸,衣服不多,倒是挺爱干净,竟洗得半点气味都没有。
两套衣服嗅过去,全然闻不出主人的气息。
尊上顺势单膝跪地,打开柜子底端的抽屉,见里头叠放着三条肚兜,便随手抓起一条,凑到鼻间嗅探——
“哐啷”一声!
房门忽然被人推开,阿毛抱着刚摘的野果,冲屋里嚷道:“阿桑姐!我……”
看清屋内情形的一瞬间,阿毛瞳孔骤缩,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
鼻子还埋在肚兜里的小尊上,难以置信地侧头看向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