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思揉着居墨易的头发告诉他,“说不定这鬼看到你这么积极,待不了几天吓也要吓跑。反倒是你,要是因为这件事气出个好歹出来,多亏啊?”
听盛思的语气,宛如七老八十的老伴儿之间唠嗑,连哄带骗,挺有意思。
居墨易被他哄得开心,又将盛思抱在怀里揉半天。
反正说不定真能闪瞎那只鬼呢?
但就算这样,居墨易也没打算坐以待毙。
差不多隔一天的时间,居墨易就会打电话回去问父母,有没有打听到解决这件事的方法。
然而每次都是失望而归,他的父母总说暂时没有打听到办法。
就连协会的人都知道这件事,在邹光的联系下,盛思与协会的人见了一面。
对方显然对盛思被鬼附身这事非常抱歉,他们的确不知道组织里有人被鬼附身,总之对盛思感到十分抱歉。
盛思也因此申请到了补偿,只是流程繁复,需时三个月。
除此之外,对如何处理他身上的鬼,却一筹莫展。
协会的人说了一番好话,主要是安慰盛思。用居墨易的话来说,是来稳定受害人的情绪,没什么太大的用。
可盛思觉得,有人上门慰问,还能神情补偿,这还不好吗?这已经很好了!
唯一的问题,就是没办法对付盛思身体里的这个鬼。
在接下来这一周的时间,盛思每晚都会与那“鬼”碰面。
当然是收到它的单方面嘲笑。
盛思倒是不为所动,他抱着反正你这鬼在我身上也待不了多久的心态,一到梦里就逗猫遛狗似的逗弄这鬼。
对于鬼的来历,盛思没问,他向来对鬼的过往没什么兴趣。
而且退一万步来说,哪怕鬼存于人间有自己的理由,可这也不会成为盛思对他们产生同情的借口。
所以在盛思和居墨易的口中,他们一直与“这鬼”、“那鬼”作为称呼,语气非常随便。
这让“鬼”非常不满。
它在盛思面前拼命刷存在感,尤其当他知道居墨易想要与盛思谈恋爱闪瞎它的时候,它就异常活跃。
可它越活跃,就越会获得对面一脸无所谓的盛思。
在梦里“鬼”被盛思气到半死,常常把他推出梦境。
于是盛思后半夜虽然会被强|制醒来,可此后倒是能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无非时间有点短而已。
白天居墨易看到盛思的状态,和他眼睛下一点淡淡的y-in影,必然是非常心疼,摸着盛思的脸露出难过的神情。
盛思只能蹭蹭他的手心好安慰他,告诉他自己一点事都没有。
这小举动用周昱的话来说,就是连他们已经脱单的来看,也甘拜下风。
盛思知道居墨易很想帮他把这个鬼捉出来,奈何他们都没办法。
到了这个时候,盛思动了想要回家的念头。
如果这学期考试完还没能把鬼从身体里赶出去,盛思就决定回去询问父母,看看他们有什么办法。
捉鬼这个行当,还分南北两大流派。
北方的风格比较梆硬,喜欢直接硬上;南方则更偏向走计谋流派,喜欢设个套给鬼钻。
流派不同,所获取的术法知识自然也不同。
若是在北方没辙,自然可以转向南方寻求新的办法。
想到回家,盛思心情复杂。
他离开时语气强硬,两次电话联系,也没让他低头弯腰。
这要是回家去说这事,他的父母会怎么说?
虽说想象不到父母会嘲讽他怎么搞的被鬼附身,但多少会以此为要挟,变成答应去相亲的条件。
哪怕盛思现在都没有联系父母,却能想象到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而居墨易的父母,忙没帮上多少,倒是挺能出主意。
一会儿让居墨易带着盛思逛街看电影,调节他的心情。
一会儿又追问居墨易有没有关心盛思的心情,不要光带着他出去玩。
就连居墨易都有点无奈,他笑着对盛思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怀孕了。”
盛思毫不在意,还摸摸肚子,假模假样地说:“可不是怀孕了嘛!身体里有个‘鬼’,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它‘生’出来。”
居墨易伸手来抚在盛思的肚子上,道:“儿子啊,你乖一点,别折腾你爹,知道不?”
平白无故突然开始认亲戚,盛思笑了起来:“你可要把这鬼给气死。”
“鬼还能气死?那这鬼可真没出息。”居墨易冷哼一声。
“你还想秀恩爱闪瞎他呢。”盛思说,“有没有出息?”
居墨易低声一笑,“我可比他有出息多了。”
盛思心想你跟一个鬼比,真是有出息!
然而身体里那个鬼的事情,终究是要解决的。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协会方面依然没什么消息,居墨易的父母也只在盯着他关心盛思的身心健康,甚至还说出晚饭后要带着人出门散步谈心的话。
但是盛思知道,这是居墨易的父母关心他。
居墨易补充说:“这是我爸妈把你当一家人。”
可惜最近两人没那么多时间散步。
本学期已经将近学期末,加上课程繁多,他们得见缝c-h-ā针复习功课,更别说寝室里还有两位“学渣”嗷嗷等着两人的复习资料。
而且盛思身体里那个鬼在被他无视或藐视了好几个夜晚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盛思就此能好好睡上一觉,当做没事人般的该吃吃该喝喝。
若是不知道,还以为那鬼已经离开盛思。
盛思知道鬼没有走,最近在学习之中他渐渐感觉到疲惫,而且很想睡。
他只能趁着居墨易没注意的时候偷偷打哈欠,偶尔放空一会儿,才能重新打起j.īng_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