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唤玉姑娘不仅人美、身段美、当真这歌舞弹唱的本是也是奇了的,不过这好酒美景自然可是留在最后欣赏的,来人,给唤玉小姐设座。传歌舞。”颜舒饶有深意地对周炳、汪寿说道。
唤玉便在颜舒的侧边设了座坐下来,等着看这出好戏。不出一刻,约莫十个长相年轻的姑娘进了门,编排了舞蹈,随着阵阵鼓点与鼓声相和,舞起阵仗。
“周大人、汪大人,你们看这只舞叫什么?”颜舒抬手指了指正在跳舞的姑娘,
“这莫不是“行军伤”,描述了古代女子苦等从军的丈夫未归,而丈夫却在军营由于生活苦不堪言而亡的一只舞?”
“哎呀,汪大人好眼力,这种在当下不入流的歌舞都能被汪大人所识得,当然是博学多闻,本官佩服。”说着不由得长叹一口气。
周炳也不是一个愚钝的人,听出来其中的意思,反问道:“莫不是颜大人最近有烦心之事?”
“倒是有这么一件烦心之事,两位大人也知道,在下刚刚升任了这兵部尚书一职,负责军中大小事物,眼前我们与各藩镇关系紧张,开战也是迫在眉睫。然军队哗变滋事者数人,查其原因尽是出在这军粮之上。我们大家都知,这美酒隔日再饮,酒香尽失,这米浸水变- shi -,何则?”颜舒端着酒杯,闻了闻酒杯中的酒,自顾自地说道。
“岂有这等事情?本官倒是闻所未闻。”周炳暗暗大惊,这颜舒倒是要演哪出?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本官倒是查了一二,有些线索,也抓来了一个人。来人,把人给我带上来”颜舒拍了拍脑袋,遂朝门外的侍从大喊道。
只见颜府的侍从们把一个约莫四十岁左右的麻衣胖子带了进来,脸上被鞭笞的痕迹清晰可见,身上的衣物也破烂不堪,神情有些失色加惊恐,可见是下了重刑。
“周大人,此人叫秦明,是长安西校场的伙夫,西校场的粮食是他负责交接的,只不过此次交接的可是霉米,于是我派了人连夜追捕此人的下落,遂逮到了他。可是抓了他之后呢,重刑审问,却问出了天大的事情,这厮却说米运来之时便是嗖的,运霉米的人给了他足足百两银子并且让他把米置于水房附近,在设计水道破裂淹米的场景,让他事成之后远走高飞,再一问,更吓了我一跳,这厮还说居然是户部侍郎梁实封大人府邸的管家押送来的,于是我遂要到梁府去拿人,岂料管家跑了,害本官找不得?”颜舒恼怒的敲了敲桌子,神情十分严肃。
“当真有这等事情?”周炳明知故问。
“却有此事,不过本官可知这梁大人是周大人的得力助手?大人当真不知此事?”颜舒再一次挑眉问道。
“本官确实不知此事啊,本官素来清廉,你也是知道的,一直战战兢兢、遂不敢出了半点差错,谁知道在我的门下却出了这档子事情,若此时为真,还请颜大人一定要秉公处理。不过颜大人也别误听信了别人的谗言,伤了同僚之情。”周炳忙着安抚颜舒。
为官清廉,亏你想得出说得出来,颜舒在内心嗤之以鼻,但嘴上却说:“自是,若不是知道周大人为官刚正不阿,定不会做那些贪赃枉法之事,今日也不会请大人来敝府小聚,本官自是当大人为知己,才素与大人说这知心话。大人莫怪本官直接,来,这就请唤玉姑娘歌舞一支来给大人助助兴,压压惊。”说罢,颜舒便使了一个颜舒给唤玉。
唤玉知道这场好戏是要自己来面安抚下去,该是自己出场的时候了,只怕这看戏的人不再那么专注。唤玉缓缓起身,挪了挪步子,笑眼盈盈地来到中央,拜了座上的三位大人。
一瞬间的沉默,被一声纤细的琴箫声打破,就好像深夜里的一道闪电突然让人抓住了视线,又引起了在场若与所思的人们的注意力。
只见唤玉臂上缠了一抹紫色长绫,紫绫两端系了两只铃铛,随着唤玉的翩翩起舞,发出清脆的声音。舞姿曼妙,佳人一笑,倾国倾城……
颜舒第三次看到唤玉跳舞,三次不同的场景,给颜舒的感觉都是全然不同的,突然让颜舒有了这样的感觉:自己是那宫墙之内的帝王,看着眼前的美人为自己献舞。这样的感觉似乎不错。
突然,颜舒被自己的荒唐想法吓着了,不光光是这荒唐的帝王梦,更多的是她怎么此刻有种想坐拥唤玉的旎想呢?
真是荒唐,于是颜舒赶紧往嘴里惯了一杯酒,微微的躁动才平息住,有些尴尬。
只是不知道这红白不接的脸色都被唤玉给瞧了去,唤玉变换了舞姿,足下生风,不断舞出不同的姿态,流连在各位大人之间,直教人想抓抓不住,心里痒痒。
……
“今日颜大人的热情款待,让本官真是铭感五内,颜大人留步。”
颜舒拜别了周炳、汪寿后,颜舒使了眼色给诺殇,诺殇会意,便朝着府外走去。
“来人,备马车,我送唤玉姑娘回去。”颜舒朝旁边的小厮道。
“唤玉何德何能让颜大人送唤玉回去?”唤玉玩味地看着颜舒。
“我说了定要保小姐安然,这戌时已过,怕路上不怎么安全,若长安街上的醉鬼见了小姐的容貌定把小姐捉了去,到时候颜某如何再赔一个唤玉小姐呢?”颜舒也顺着唤玉的话开起了玩笑,轻佻的眉毛一挑,颇有几分浪荡公子的样子。
这人,怎么刚才一副样子,现在又是一副样子了呢?
“不知这长安城的醉鬼中有没有一个叫颜舒的公子呢?”唤玉打趣起颜舒来,今晚只觉得眼前的这个颜大人倒有几分计谋,不禁有些刮目。
“咳咳。小姐多想了,在下只是担心小姐的安全,并未做他想,”突然颜舒觉得自己拜下阵来,想来自己要当个纨绔公子还要再学习一二,便道:“小姐等我一下。”
颜舒说罢匆匆去了后堂拿了披风,披在唤玉身上,紧了紧道:“这晚上的长安城,风寒露重,不比白天,小姐莫不要伤了风寒可好。”
唤玉看了看颜舒神态自若,有看了身上的披风,心里暖了暖,并未作声,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