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不知为何阿凉回来之后态度转变如此之大,阿凉这样的态度让自己有些紧张,逍遥为自己倒了杯茶水想定定神,但却拿杯的手却忍不住在抖动着。
“不可能的。”逍遥道:“我爹的时候她明明接亲的队伍里。”
“你爹死在宗祠并没有人在周围,她完全可以杀了你爹再混进队伍里!”阿凉鼓起勇气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本来她也不愿意怀疑绍凌,但偏偏那些话是从阿其罕嘴里听到的,让她不得不信。
“阿凉!”逍遥大声叫着她对名字,她看到那扣子之后心里多少也多绍凌生了疑心,但自己是永远无法相信绍凌会对自己的父亲做出这样的事情:“你究竟听到了什么!”
阿凉毕竟年幼,心里始终放不下事,最后将今天与阿其罕的对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逍遥,却见逍遥听后直接瘫坐在床边,嘴里喘着大气,无力再说一句话。
阿凉见逍遥如此失神,缓慢走到她的身边,拉拉她的衣襟道:“逍遥,你...“
“别说了。”逍遥将阿凉的手从自己身边打开,她又转首看向阿凉,眼神坚定的,一字一句的说道:“不可能是绍凌。”
看逍遥心志坚决,阿凉便不再多说了,只是坐她身边发着呆,她不懂逍遥与绍凌之间的感情,只知若是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定然不会轻易相信对方。
“阿凉,去把大叔叫来吧。”逍遥拍拍阿凉的肩,她知道阿凉对自己也甚为关心:“既然绍凌不来找我,那我们就去找她。”
阿凉倒是听话的去找了乌恩,又将与逍遥的对话告之了乌恩,乌恩只教她想开些,有的事情她没有经历过也不会懂,阿凉只是勉强点头,心里仍是有些不服。
乌恩悄悄的来的逍遥闺房时,逍遥此时红着眼,最大的难过不是哭,而是欲哭无泪,乌恩从来不知如何劝人,蹑手蹑脚的走到逍遥跟前,清了清嗓子问道:“东家找我何事呀?”
逍遥见乌恩进来,自己缕了缕发,不想让他见到自己的狼狈之态,她向乌恩道:“我要去找绍凌。”
乌恩看了看这挂满白缦的房间,道:“这侯爷尸骨未寒冷,东家你就别走了,那绍凌自会来找你的。”
“每次都是她来找我”逍遥道:“我不愿意再等了。”
逍遥与绍凌的感情上,乌恩看得自然比阿凉透澈,两人发展到了哪一步乌恩也是心知肚名,这关系未实之前,两人都是难舍难分,如今两人已有肌肤之亲,更是情之至深,乌恩知道这事他自然了劝阻不了。
“那你可知绍凌在哪?咱们如何去寻?”乌恩道。
“符西。”逍遥道:“玄刀的人说绍凌回符西。”
若是去其它地方,乌恩自然万死不辞,可是逍遥让他去符西,却是最最为难之事,乌恩摸摸胡须,倒不知如何向逍遥解释,有些尴尬的说道:“东家..这符西我是去不得的。”
逍遥心里一沉,似乎记得实遇乌恩时,他是有说过老死都不会越过浮山,但这行走天下总是与乌恩一起开始的,眼下除了大叔逍遥再无可信之人,乌恩不去符西倒让逍遥前后为难,逍遥此时见绍凌心切,便向乌恩哀求道:“大叔,你我同行已久,如果没有你我真不知道接下来的路怎么走,我与绍凌你也是看着走到今天的,你不回符西的承诺都已过去了三十年,又何苦这么执着。”
乌恩叹了口气,朝逍遥道:“我们嘉绒人一言九鼎,那时我许诺若回符西便死于乱马铁蹄之下,死后不留全尸,老头子并非怕死之人,只是立了这个誓,就不能给破了。”
“大叔...”
没给逍遥说话的机会,乌恩又道:“我在中原三十年,一直以来形单影只,别人嫌我是一个蛮人,不愿与我深交,虽与东家相识甚短,但我知东家真心待我如友,从未将我视为犬马,老头子甚是感动。”乌恩侃侃说道,这自然也是他心里的意思:“有东家这样的朋友,老头子自然也是死而无憾了,但嘉绒人有嘉绒人的骄傲,这是我生命里能留下对我血脉最后的记忆了,请东家让我保留这一分骄傲吧。”
乌恩话已至此,逍遥也无话可说,她又看向阿凉,虽然知道阿凉才一十三、四的小丫头,也许什么都帮不了自己,但她心中已再无办法。
对于逍遥不信她的话,阿凉心中是有气的,可她现在没办法拒绝这样伤心的逍遥,她失去过父亲,如果没有逍遥也许自己至今也无法报仇,现在的逍遥需要的只是一个依靠,阿凉也深知自己一事无城,但依然向逍遥点点头:“爱哭鬼去哪,我就跟着去哪,饭管饱就行。”
这是乌恩第一次拒绝逍遥的请求,但并不代表他不愿为逍遥继续展示一个朋友的忠诚,乌恩也跟着说:“东家你也别急,此去符西一路多少有些凶险,你放心,老头子虽不能去了,也要把你这一路打点好,你就放放心心的去找绍凌,我在这天平等你着你们回来找我。”乌恩又笑了笑:“等你们回来,我们再往东,一直走到日初为止。”
似海的情谊,有时候不仅仅是轰轰烈烈的爱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