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听着徭役房对士兵们的的各种抱怨,马刺儿一脸骄傲的对柏松悄悄说道:“早知道我这脑子这么厉害,还当什么玄刀呀,应该去当个官做做。”
阿其罕连夜带回了马刺儿和松柏那边的情况,一切照着计划有效的实施着,逍遥看着南岸的黑烟,另一边又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急切。
“接下来怎么做?”扎吉看着一直看向窗外的逍遥。
逍遥回过头,从武备司出来已两日,基本没有睡过的她已是憔悴异样,她似乎也没有心思用脂米分去掩盖脸上的- yin -郁,逍遥抚着下巴说:“以现在的情况来说,徭役们被关进小黑屋的,被打的不能动的已经为数不少,本来已是缺少人手的谢霁安肯定会急着找要我们要人。“逍遥又看了看房间里的众人:“如果没出意料,明日南岸就会有人过来了。所以,”逍遥向扎吉点头示意:
“你得让族人们做好准备。”又转身对乌恩说道:“尽快接应塔琳娜和阿凉。”
扎吉和乌恩点点头,各自往自己应该去的走去。
而在静湖的另一头,阿凉正带着塔琳娜和瑶族的一众妇孺们在山坳之间埋头劳作着,他们已经连续三个时辰没有休息,塔琳娜坐在树头上,守着夜间的安全,山里的狼熊野兽都是潜在实在的危险。
阿凉虽然从小就在山里挖药,可是那双小手今天也因为过度的工作而破皮出血,这种小伤痛没有让她停止挖掘,从一开始她的眼角还挂着泪,倒现在的她只是反复着器械的动作,对父亲的爱让她一时都不愿意收手,陆陆续续有人停下来歇息,唯独她还在土里不寸不失的找寻。
“小朋友,歇会吧。”塔琳娜从树上跳下,走到阿凉身边伸了一个懒腰。
“不要!”阿凉埋头,未曾看她一眼。
既然阿凉不起来,塔琳娜便蹲下去与她平行,看着她那双手,倒是有些想起自己小时候劈刀练功,指腹总是破皮流血。
塔琳娜身后,那挖出来的草药已堆了小高,塔琳娜将阿凉的药刀夺下,拿出自己成年人的口气说道:“堆了这么多,多一株少一株也无妨,快休息了。”
阿凉看了看药堆,还是不肯收手,刀没了就用手挖,这倒是让塔琳娜有些挠头:“不如你给我说说,这药倒时候我们怎么使用?”
阿凉总算停下了手,她又提起那张老气横秋的脸:“这药叫熊睡草,用它淬取的毒能让黑熊瞬间倒地,得睡个三天三夜才能醒。”
塔琳娜听着倒是眼睛一亮:“你这药可真是值钱,打熊不会可惜了吗?”
阿凉垂下双眼,看了看手中细细的草药:“那可不是,可值钱了。”她叹了一口:“这药整个静湖就只有此处有,一年我们只取一点,熊不能多杀,药不能多拿。”
“你是说?”
“现在这药如果挖完了,以后就再没有了。”阿凉将手中的药往药堆里一扔:“这地方本来只有巫医婆婆和我才知道的。”
塔琳娜本也是异族之人,那些部落里有些规矩也是大同小异,听阿凉现在口中所说,她现在是破坏了瑶族的规矩,对于那些深信着神的人来说,这可是要受天谴的事。
“没事,你们的神不会在意的。”塔琳娜拍拍阿凉小小的肩膀:“神只会眷顾守护和敬仰它的人。”
第44章 开战
多年的军旅生活让谢霁安每天的日子非常的规律,寅时梳洗起床习武到卯时,接着是早餐时间,只要条件允许那一定是一个鸡蛋一个馒头和一碗青菜稀饭,就算他现在位列院卿也没有因为俸禄和身份的不同有所改变,也许他并不是一个好的官员,但他一定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军人。但是今天谢霁雨为自己加了一个鸡蛋,只有他贴身士卫才知道一般这样的情况说明这位院卿大人心情甚好。
谢霁安用完早膳,便往武备司门外走去,即使心里对于现在人手缺失的事颇为着急,可是他依然把衣服穿的整整齐齐,稳步健行,不疾不徐,而现在门口等待他正是瑶人六百多位的青壮男子。谢霁安并非一个不守时的人,只是这种场合越是消磨对方的耐心越能起到震慑的作用。
逍遥与扎吉站在队伍之首,见到谢霁安从门内走出后,逍遥口中默默骂了一句“畜生”,这可能是她生命里第一次划过这样的一个词。但是随即那种厌恶之色转瞬即逝,她走上前去,向谢霁安施了一礼,行礼姿势标准,一身瑶人布衣在身,可是又不失大家风范。
“大人,当日应允之事我已达成。”她用手指向扎吉:“你若放了瑶人一命,新头人扎吉自然会唯大人之命事从。”
谢霁安点头,嘴角是挂着满意的微笑,他撇了眼逍遥调侃道:“这瑶人的男子都送我这来了,你不怕你的飞鼠没人狩猎?”
逍遥学着塔琳娜的模样,勾此嘴角媚笑一声,虽差了三分风韵倒也是另一番不失俏皮的可爱模样:“既然得了大人的信赖,这飞鼠的生意不做也罢。”她抬头看了看门上武备司三个大字接着说道:“做生意就跟赌博没个差,但是选个大庄肯定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