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看起身说话的乌恩也是一身怂样,心里倒是更加确定二人是来跑腿的小厮,心倒也宽起来“传说有一种叫螽的虫子,它长了鸟的羽毛,这毛可漂亮了,凤凰没人见过吧?”公子小呷了口茶“可这螽啊可是实打实的有,听说渝庆去年就进贡了一只螽羽给今上。若你们只是来给你东家探探,那剩下的人多半全是冲着这螽羽而来。”
话正说着,只见那婀娜女子再次上台,双手一上一下斜拿着一支羽毛,这羽毛通体金黄,羽片大如芭蕉,羽枝细若蚕丝,羽- jing -曲若弦月,可谓华丽之极。
逍遥熟读了《皇土游记》知道这华丽的羽毛虽然不凡,更不凡的是这羽毛竟然长到一只三寸长的虫上,简直是叹为观止,于是侧声对乌恩低声道:“这羽毛断了,可不知道这虫会不会死?若虫死了,这世上可是多一只螽羽少一只螽啊。”
“东家担心这做什么?”乌恩见逍遥一脸想叫价的神色,立即把她的双手按在茶机:“咱们要行便天下的,切莫冲动。”
逍遥又狠狠的往乌恩的脚上一踩嘀咕道:“真是个扣门老头子。”
既然不拍,逍遥与乌恩只坐在角落静观其变,听了前面公子的讲解后,这次看紫衣老头的动作便清楚了很多,这螽羽起价一千两,喊价伍佰俩,确实比那金纱杯也贵了不少,不过留下的人也并不犹豫,叫卖的手势此起彼伏,简直就是一场没有声音的战争,逍遥心里快速的算计着,此时已经举到了二十一次,已经叫到了一万两之多,而坐她前方的公子已不在举手,现在叫价的只剩下了第一排的商贾与那戴面具的神秘人,此时逍遥也才发现,不远处的黑衣人居然一次也没有叫价,心想拽成那样原来也是一个来见市面。
最后螽羽已三万两的价格被那位带面具的男子购得,在他与紫衣老者击掌以示成交之时,堂内其它人也陆续起身,逍遥也连忙拉着乌恩急往门前走去,卡在黑衣人前面又故意放慢了脚步。
“让开。”黑衣人冷冷的说:“矮子。”
乌恩身高近六尺,这矮子自然不是说他,逍遥转身正想呵斥,才发现这黑衣人着实比自己高大半个脑袋,自己的眼睛正对着黑衣人的下巴。逍遥虽知江湖险恶,行事以低调为上,可是毕竟是侯府千金,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于是用力昂起下巴:“就你高,那么高怎么不上天?”
黑衣人无视掉她的趾高气扬,将逍遥往门边一推便抚刀往楼下走去。
本想跟上去的逍遥只觉得肩上一痛,竟然是乌恩托住了她,乌恩黑着脸,如临大敌的看着下楼的黑衣人幽幽说道:“这人咱们惹不起。”
逍遥打掉肩上的手,嘟嘴道:“坐这堂里都没敢叫价,有什么厉害的。”
“他不是来买东西的,又何需叫价呢?”
虽然一身小厮的衣服,不过不影响逍遥开天字一号房,她叫人送上下平最上等的茶叶,倒入小杯之中慢慢品尝倒是为疲惫的今天送了一份惬意。而乌恩却一反常态,平日里只知道卷烟叶的他却磨起了他的刀。
“大叔,别磨了。”逍遥又添了一杯茶:“猫须春,下平的好茶,来试试。”
乌恩看了看手里那把磨了半天也不见光的刀,轻叹了一声放在边上,便往逍遥处走去,逍遥知道,乌恩不会错过任何一次占便宜的机会。
“大叔,明天我还是得换身衣服。”逍遥掸了掸衣衫:“今天真是太受气了。”
乌恩轻笑:“东家,衣服还是别换,咱们打的可是江湖行商的名头,你若穿的锦衣玉袍的,要是被歹人注意上了,老头子可保不了你。”乌恩指了指门外的刀:“这刀砍草可以,砍人怕是不行了。”
“你东家我可是二八少女,是要快意江湖仗义行商的,若这路途中遇到少年侠客,还可以携手江湖,”逍遥抚着额头:“可是我整日一副小厮模样,怎么快意江湖,怎么遇上我的少年侠客。”
“东家,就拿今日拍卖来说吧,那金纱杯卖了两万两,那螽羽卖了三万两,”乌恩给自己又加了茶:“我们就一个马车,你不怕你快意江湖时这两三万两银子的东西被人抢去?”
“那我请十个镖师,再买两辆马车不就得了。”
乌恩点点头:“反正咱们要走遍皇土也得有个十年半载,东家有钱又会做生意,东家随意请。”
“......”逍遥怎么不知乌恩有意提醒自己,虽然身上带着多年来积攒的三万两银票,可是这可不够十多年的费用,这钱早晚得自己赚的,而这镖师哪里又雇的起十年,逍遥想着又是一阵头痛:“大叔,你说怎么办?”
乌恩无奈的拍拍腿:“东家可还记得今天的黑衣人?”
那个死鱼眼可是让逍遥谨记于心的:“自然记得。”
“如果她愿意给东家效力,那便抵的了十个镖师。”
“大叔为什么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