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立说:“她说,我手里一定要保留住筹码,这是占有控制权的唯一办法,而我能信任的人,只有你,而且我也并不希望你知道这里面的内容,妈妈,我不想你绞进这里面去,而我又不知道除了你以外还有谁可以信任。”
梅子灵发现梅立真的变了,思路清晰,做事有条有理,而且知轻重懂进退,梅子灵不得不把她当做一个成年人来看待了,虽然在一个母亲的心里,孩子似乎永远都是孩子。
她点了点头,说:“好,你交给我,你放心,我知道做什么。”
梅立对她笑了笑,把箱子交给了她,梅子灵接在手里,下意识的掂了掂分量,分量不重,连小皮箱的重量算上还不足一公斤,然而这里面的内容却如此沉重,没有任何人敢掉以轻心。
这份名单没有备份,没有录入电脑,它就这样记录在这些纸张上,以及杜央的脑海中,因为当初的杜央不可能让它泄露给任何人知道,当时梅立从冬藤林的手里取的的时候,装在一个皮包中,同样杜央也设置了带自毁系统的密码锁,密码除了她,就只有梅立知道了。
在她从桑尼亚的手中逃脱之后,她再次更换了密码锁,而这个密码依旧只有梅立自己知道,而杜央在和梅立分别前就告诉了梅立一个很严峻的问题。
当时她说:“你一旦接过了这份秘密,那么你身边可能全部都是敌人,比如夏天虹,身处权力场中的这些人这份名单就像一把万能金钥匙一样吸引他们,夏天虹很可能会想尽办法从你手里套取这份秘密,她不会任由它流落于权力之外,变成他们的威胁,而你要提防你身边的每一个人,因为他们都有可能变成你的敌人。”
听这番话的时候,梅立不寒而栗,但是路已经决定走下去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梅子灵接过这个密码箱以后,说:“还有一件事我得告诉你,梓雨被人从监狱里救走了,至今下落不明。”
“啊?”梅立诧异的看着她,说:“怎么会这样?你没有带话给她吗?”梅子灵说:“我本来是要告诉她,让她安心等一等的,但是迟了一步。”
梅立闻言,不知道是失落,还是遗憾,什么也没有再说,梅子灵牵着她的手,带她上了车,说:“先回家吧,明天你还是要去见她们。”
是啊,不管事情变数如何,有一点已经改变不了了,梅立已经继承了杜央的秘密,而这个秘密从她决定接手的一刻起,就已经将她带进了漩涡中,这条路没有回头路。
“而且。”梅子灵在上车后继续说:“我这边也出了点事,我的案子现在变得复杂起来,不知道结果将会怎么样。”
“怎么了?”梅立急忙问她,梅子灵把发生的事情详细告诉了她,梅立沉思片刻后,笃定的说:“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你坐牢。”梅子灵笑了笑,发动了车子,车子在深夜中驶上了高速公路。
十七号清晨,梅立再一次出现在了夏天虹的办公室里,夏天虹看到她以后,微微皱了皱眉,说:“你不是说今天中午才到的嘛?”梅立带着纯真的笑容说:“我是订了中午的票,但是正好昨天下午的航班有人退票,于是我就提前了。”
夏天虹凝视着她,思忖了片刻,似乎是在重新对梅立做出衡量,在衡量片刻后,她播出了办公室的内部电话,说:“中午去机场接机不用去了。”
梅立一直微笑着,看她做这些,还是一副心无城府的样子,夏天虹按掉了电话,说:“关于你的会议安排在今天下午,但是你显然来早了,既然时间还早,我们先谈谈吧。”
梅立说:“我知道梓雨越狱了,我也知道妈妈这边出事了,但是我的条件还是不变。”
夏天虹看了梅立一阵,忽然笑了起来,说:“你没吃早饭吧?去吃饭吧,我们现在没什么可谈了。”
安排在下午的会议参加的人并不多,梅立,夏天虹,梅立听说还有军委的人,但是她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不过她想也知道,参与的肯定的高官要员,人数再少,肯定也是大场面,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大场面,梅立还是很紧张,可是紧张似乎没有什么用处,所以她一直坐在走廊的长椅上,静静坐着听音乐,调适心情。
她想以后经的多了,大概就会淡定了,而现在她不过才十九岁而已。
一行人从她眼前走过,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精神矍铄,满头银丝的老头,身后还跟着几个人,看样子似乎是他的警卫员,梅立看着他们经过,进了夏天虹的办公室,一时也没能意识到什么,因为她确实紧张。
片刻后,夏天虹出来叫她,梅立才意识到刚才经过的就是那位要员了,她急忙起身走进了,当梅立进去以后,夏天虹淡然介绍了一句:“这位是军委的郑俊成副主席,。”然后夏天虹就和郑俊成去说话了,梅立一时不知道说什么,脑子里却陡然想起了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梅子灵跟她提起过,就是在监狱里去见梅子灵的那个人。
不多时之后,又有人进入了夏天虹的办公室,夏天虹再一次給梅立作了介绍,后面进来的这个人是8660武警部队的总司令,夏天虹的顶头上司,都是大人物,梅立更加紧张了,她的双手攥在一起,手心里都是汗水。
会议就在夏天虹的办公室里开始里,这是内部一个小会议而已,但是重要- xing -不言而喻,当所有人都落座以后,所有闲杂人都出去了,包括这两个大人物的警卫员,夏天虹示意梅立过来坐在长桌的另一头,梅立还有些愣神,听到夏天虹的话语,才反应过来。
这次梅子灵没有陪她一起来,因为不能每一件事情都让梅子灵替她出头,而现在没有梅子灵依仗的梅立就开始软弱了,但是当她落座以后,她看着眼前这些人,脑海中想:谈判失败会怎么样?会死吗?也许会,可是不过就是死亡而已,还有比死亡更严重的后果么?没有,既然没有,那她到底在紧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