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特别关注,甚至做一些对别人都不会做的事,不是非常讨厌,就是很喜欢。然而究竟是讨厌还是喜欢,被如此对待的人应该会有所察觉。
心里猛地闪过什么,郁宛央还没来得及捕捉,于艺苒就小声地问:“那,我去找周导,跟她说点什么呢?”
她并不讨厌周霓那样对她,甚至对周霓每一次温柔地摸那被弹得发疼的地方,她总是十分享受。只是她吃的饭可能还没周霓吃的盐多,她要怎么应对?
郁宛央敛了目光,看着于艺苒,浅浅的笑容看起来有些神秘,“你什么都不用说,维持这样的态度就好。”
于艺苒好奇地问:“宛央姐,你不是没有男朋友么?怎么这么清楚?”
郁宛央笑了笑,说道:“以前我妈妈对我爸爸就是这样的,我妈妈对每个人都很温和,可是对我爸爸尤其温柔,只对他付出所有的好。”
那是她离开郁家之前的记忆,宋兰英的言行举止就是对她的教导。
“以前……”于艺苒还愣着重复了一遍,忽然想到什么,忙道:“宛央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想起来的……”
以前,那就代表现在肯定不是,她不清楚郁宛央的家事,但这个话题确实是因她而起。
“不要紧。你呀,别多想,再不回去周导又要弹你脑门了……”
郁宛央没有在意,反而轻轻地也弹了一下于艺苒的额头,笑着走进宾馆,留下于艺苒捂着额头在内心咆哮。
夜深,对一个认床非常严重的人来说极为难熬,郁宛央已经翻来覆去快一个小时了。小时候刚离开郁家,直到出道之后换了住所,她都要很长时间才适应过来,可是有可能这只住一晚的宾馆可由不得她去适应了。
在黑暗中打开手机随意浏览了一会儿微博,又打开通讯录,几天前的来电还静静地躺在那里。舒怀臻如春风般的嗓音在她心里回响,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手指已经不受控制地按了下去。
仿佛被惊到一般,郁宛央整个人都从床上弹起来,现在挂已经来不及了,那边肯定已经响了。不如,就这样好了,反正舒怀臻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接受自己三番两次地匆忙离开呢?一定不会接的。
可是出乎意料的,对面接通了,只是没有像之前那么多次一样主动叫她的名字。
“舒怀臻……”郁宛央尝试着轻声叫她,心脏竟然“扑通扑通”地跳得剧烈。
舒怀臻淡淡地“嗯?”了一声,郁宛央就笑了起来,笑声轻扬动听,通过手机阵阵传扬。似乎自己闷了这几天,就为了等她一个回应,尽管郁宛央很明白,这件事分明是自己有错在先。
“笑什么?”舒怀臻露着微笑,一手拿毛巾擦着头发,一手握着手机,“不是讨厌我,急着走么?”
她完全没有想过郁宛央会主动打电话过来,她以为她们会以另一种方式来相见,又或许至此疏远。
“我不讨厌你,一点都不。”郁宛央认真地说,双眸望着洒落窗台的一片银色月光,似乎就在望着舒怀臻的脸。
“我可以理解为那天你这么着急,是真的有事,不是因为我么?”舒怀臻的语调温和轻柔,带着丝丝期翼,她不知道郁宛央在想什么,但是她觉得只要郁宛央说出口,她就愿意相信。
郁宛央犹豫着点了点头,想到舒怀臻看不到,她又“嗯”了声,然后沉默不语。
“明天要早起拍日出的那场戏,还不睡?”舒怀臻记得郁宛央的行程表里,明天是要在郊外取日出的景,一定是早早就要起床的,这都大半夜了,声音还这么精神。
“舒怀臻,我认床,睡不着……”
她刚叹着气懒散地说完,心里就震了一下,舒怀臻为什么会知道她明天要拍这一场?她刚才没有说呀,是舒怀臻跟周霓联系的时候听说的,还是去查了她的行程?
“所以这通电话是打给我,让我催眠你的?可是我好像没有这个功能。”舒怀臻轻声笑了,坐在床沿,耳边还回荡着郁宛央刚才那一声依赖感十足的倾诉。
郁宛央眉头淡淡蹙起,轻抿唇角,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明天要起很早?”
舒怀臻没有过多犹豫,大方回答:“我让路槿给我发了你的行程表,知道你现在在郊外,也知道你明天要早起。”
她做好了接受郁宛央责难的准备,甚至郁宛央会把电话挂掉的准备,只是良久之后,对面才传来郁宛央的笑声:“我们高高在上的舒总,去要一个小明星的行程表?这真是我的荣幸……”
郁宛央不是只看到了表面,她从这个行为知道了一件事,舒怀臻应该是在意她的,否则怎么会关注她的行程?也许她们两个人都在为那天的事情惆怅了好久,只是恰好,她先开了口。
“小明星,快睡吧,很晚了。”舒怀臻没有跟她一起贫嘴,而是熄了灯后在床头灯暖黄色的灯光笼罩下叮嘱道。
郁宛央在打电话过程中逐渐低下的头再度抬起,窗台外的月光似乎洒得比刚才要更满一些,银白色的月光泄了大半个窗台。她勾起一抹笑,说:“舒怀臻,回去之后我可以找你么?”
“你说呢?”舒怀臻意味深长地反问一句之后便挂了电话。
看着屏幕上已到凌晨的时间显示,舒怀臻弯了唇角,将闹钟调得比平时要更早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舒老板好像要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