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这么要紧的东西丢了,湘君心底肯定不平静。”
谷烨卿瞧她还凝望着湘君离去的背影出神,忍不住提点道:“得了吧……虽说亲人亡故是很伤心,总不好成天愁眉苦脸的;更何况罪名都让娘娘给平反了。”他顿了顿,若有所指的别开头道:“不是我要说……聿珏,妳也太宠湘君啦。”
“我、我宠她?此话怎讲?”
“可不是吗?湘君说丢了东西,妳是二话不说地给她找去;还有,听说妳们主仆俩近日都共处一室。”谷烨卿瞄了柳莳松一眼,后者聪明的站到门边装没听见。“这不是太过宠一个下人了嘛?”
聿珏给他这么一堵,面子顿觉有些挂不住。“我……你听谁说的?”
“我这消息打哪来妳先别管;妳受皇后娘娘宠爱是一回事儿,到底还没出阁,别把自个儿名声给弄砸了。”
“谷烨卿!”聿珏登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气得双颊嫣红,一把站到他跟前。“本宫想对谁好是我的事;打从母后把她派到我身边那一刻起,我便是从未把她当下人看过……她彷佛就像是咱的另一个姊姊,真心真意待我好,既是这样,那我也愿意护着她了!什么名声砸不砸的……”
早料到会遇到这番激烈回应的他,仅是平静的望着聿珏。“今天发生够多事情了,我累了!你回去吧!”聿珏给他瞧得心底发慌,拂袖送客。
“妳的- xing -子我还能不了解么?我只提醒妳一句:人言可畏。”说完这句话,他大步离开翠华斋,徒留一室寂静。
然而方纔这番激烈言语,是也未逃过湘君的耳。
她忽地想起那门卫的话——岂不是与谷烨卿所说的没两样?虽然她与聿珏,到底是没发生什么踰矩之事,可是再这样下去,对聿珏、对她确实不妥。
心底踌躇着不知如何开口的湘君,那天夜里,正当主仆二人同榻共眠之际,湘君忽闻了聿珏一声叹息。
“殿下?”
“唔……没事儿,只是在想妳的簪子,究竟是给谁拿走了?”
湘君翻过身来,望向不及一臂之遥的聿珏。“湘君今儿个去那草场前,巧遇了一人。”
“谁?”
她抿起嘴来,将遇见裴少懿一事和盘托出。
聿珏闻言却是皱眉,“奇怪了,少懿姊怎会如此碰巧的出现在那儿?”
“她手里有着长公主的谕令。”湘君语气有点闷,转而忆起裴少懿在一旁瞧她于草场里寻着巾帕的眼神。“殿下,湘君在想,会不会咱的簪子……”
“给大姊拾了去?”两人相处这么一段时日来,早已心有灵犀。
湘君一直不敢猜测的那人,却是透过聿珏的口表明了。
“妳也这么想,是不?好……改明儿个我找个机会探探去!”
湘君闻言却是摇了摇头,“不……不好,殿下还是别替湘君出这头来……横竖那断簪乃身外之物,真要是丢了……也罢。”
“这怎么能成?”聿珏伸出手来,不偏不倚地握住她的。
感受到掌心软腻,湘君没来由的方寸微颤。聿珏不明白她心底激荡,两人之间的距离立刻拉近。“那可是妳爹爹给的!只有这么一把,掉了就没啦!”
“可、可是,也不真确定是否真给长公主拾了去……”聿珏的眼神无比认真,近乎热切的锁住了她来。
“所以才要问哪!或许大姊不知道那是妳的东西,或者该说,她不知道那东西对妳有多要紧。”聿珏一脸认真,“别怕,妳今儿个救了她一回,她肯定是欣赏妳、对妳刮目相看的!要说情什么的可就容易啦。”末了,朱唇漾开笑来,她凝望着湘君的脸面,情不自禁的伸手碰去。“我不知道那珊瑚宝马冲撞起来竟是那般凶险……还好妳没事。”
湘君脸面一热,颇不自在的别开,“长公主有难,又是殿下的亲姊姊,湘君自是奋不顾身……”
“说到这个,母后兴许当真是恼了大姊……”光是想起皇后说的那番话,聿珏便觉一阵心疼。“湘君,我虽敬爱着大姊,但更不希望妳出事儿,明白么?”
湘君微抽了一口气,无巧不巧的,却是想起了先前她受罚时,聿珏替她上药的专注模样来。
‘我只提醒妳一句:人言可畏。’
谷烨卿说过的,言犹在耳。
聿珏叹了一声,直觉的凑近湘君怀里,收回的玉手转而环住了她的腰际。“妳说过的,妳是我的影儿……母后让妳待在我身边,就是为了保护我,妳要是出了什么意外,谁来护着我呀?”
怀里的聿珏就像个婴孩,满心依赖的偎近。
‘人言可畏。’
“殿下……”
“不瞒妳说,到底轻功是不及妳,我抱着母后摔在地上时,直是臀给碰了地……到现在都还有点儿疼。”聿珏嘟着嘴,小声嗫嚅着在她耳边说,“能给我揉揉么?妳的劲儿掐得恁巧,之前练剑时扭疼了肩头,给我压一压,隔天就不疼啦!”
“嗯……嗯,好,殿下伤着那儿?”
聿珏嘴角微勾,抓住湘君的手就往腿臀上头搁。“这儿……还有这儿也是;哎哟……”她哎了几声,“快给我揉揉?”
湘君没法子,只得让劲凝于指尖,轻柔缓慢的压着聿珏的臀,那细皮嫩肉于指尖的触感,透过襦衣,一点一滴的传至手里。
“这样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