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粮荒对于经济条件较好家里有存粮的百姓来说,还未到活不下去或是活得艰辛的程度,但战乱的威胁却是实实在在的。
一个王朝的都城,是外敌最终必定要攻陷的地方,战乱是免不了的,若是败了,还有被屠城的危险。
不相信朝廷能翻身,或是宁愿背井离乡也不愿被卷入战事的人,都会在战火烧过来之前离开。
北边境连连失守,让百姓对朝廷失去了信心,走的人就越来越多了。
要让皇城重归繁华,让百姓对朝廷重拾信心,军队的胜利太重要了。而大钱军队能不能迎击外敌,就看粮食能不能顺利周转。
粮道的建立太重要了,若能将粮道顺利建起,并且从此以水运为主将粮食送往各处的话,就算魏凝那边不能顺利入粮,也还可以继续想其他办法。可若是没有渠道运粮,那有再多粮食也送不到军队手上。
粮道解决的不仅是眼前的问题,甚至可能影响到大钱往后的军事力量。
正是看准这一点,公主才毫无犹豫将目前能投入的所有精力都投入到粮道的建立和运营上。
而魏凝这次提出在谷河码头建立粮食中转站一事,还给了公主一个启发——建立粮食管控制度。
正好麦子箫和魏凝要在金谷城附近开设粮店,可以以此为起点,慢慢将粮店做大,那样不仅能提高为军队供粮的效率,还能有效控制粮食的往来。
在战乱年代,粮食就是军队的生命,更是左右着战事的走向。朝廷若能在一定程度上控制粮食的买卖,对往后的行军打仗也是百利无一害。
趁着眼下北边大元无动静,西南边大冀刚攻破大豫边境也处于调整状态,粮道制度要尽快完善。
要忙的事情太多,麦子箫几乎每天早出晚归,明明每天都睡在一张床上,丛笙却经常感觉好多天都无法好好跟麦子箫说话,甚至无暇好好看看她的脸。
虽公主和麦子箫在竭尽全力引领着朝廷百官将粮道修筑之事推进,可阻挡入侵的外军却不愿意给她们更多的时间。
大元在休整了三个月后,再次发动了攻势。驻守寓城的镇北军靠着当地百姓的支援顽强抵抗,军民一心死守着城池,硬是将大元大军挡在了城外。
前方未有噩耗传来已算是捷报,也因此为内陆方面的粮道建立提供了更多时间。
而在此时,应是为了稳固军心,公主终于下旨立储了。
拒上次公主在皇后那里大发雷霆后,公主再也没有去看过皇后和怀憬公主。
这一转眼怀憬公主要满百日了,在满百日之前,立储的圣旨传来,让所有人都有种预料之中又意料之外的措手不及。
立储是好事,立的是先皇的嫡脉也名正言顺,可这储君是女儿家,还是不免招来众多反对之声。
一方面众臣对有储君而感到安心,一方面又跨不过长期的礼教束缚。一时间朝内气氛诡异,众人意见摇摆不定。
有了公主这个先例,反对之声不是很坚定,又因公主是形势所迫之下的特例,支持之声同样无法坚定。
对于那些或支持或反对的声音,公主没有做出明确的回应,却临时决定为储君办百日宴。
百日宴并不奢华,但也是一种形式。宴席上身着衮冕的公主抱着睡得香甜的储君出现在众人面前时,下面议论纷纷的声音戛然而止。
公主的帝王魄力与怀里柔弱的婴孩并未有太大冲撞,反而给人强烈的安心感,让人感觉到传承带来的安定和希望。
百日宴很顺利,也因为公主和储君一起的画面实在太有冲击- xing -,从立储的圣旨出现后总感觉有些- yin -郁的气氛一扫而光。
宴席上众人难得露出轻松而欢快的气氛,在吃吃喝喝间结束了这场作为国宴来说颇为简陋的宴会。
储君稳定了人心是好事,众臣不再对储君身份有质疑也是好事,但丛笙却对宴席上听到的某些话和看到的某个画面感触颇深。
当天坐在皇后身边的她听到不少人在小声议论:“翊鸿将军与陛下真是良配。”
那些说麦子箫和公主般配的话其实还有未出口的下半句,只是碍于皇后在场,才不好说出口而已。
她很能理解那些人突然想感叹这件事情的心情,毕竟眼前的画面实在太让人浮想联翩了。
仪表堂堂的麦子箫立于怀抱储君天姿国色的公主身边,不说那才貌双全的二人站在一起有多耀眼,首先,那画面分明就是一家三口……
她觉得她将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忘记那让她膈应得要死的画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点酒,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当天晚上把难得回来得早的麦子箫给办了。
像个禽兽一样把麦子箫折腾得死去活来后,她趴在麦子箫身上得意洋洋地想,麦子箫跟公主再配,还不是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躺在她身下露出只有她能看到的愉悦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