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朕不会吗?”公主被麦子箫的态度激怒,目光里露出暴戾之气。
麦子箫还想顶撞,丛笙赶紧出来打圆场:“行了行了,你少说两句。”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俩人还有心思吵架。
被公主刺激得心气不顺的麦子箫看她一眼,愤愤地闭了嘴。
她转向公主,心平气和地劝道:“公主,储君年幼,您若是不在了,大钱可就真没有希望了。为了储君,为了大钱,您也不能有事。皇城是守不住了,您留下也拖延不了时间,何必呢?”
她本来是想借着这话告诉公主,她们可不接这孤,如此责任重大的事情,公主不能就这么甩给她们。
然而公主却完全不把她的话当回事:“此事无商量,你们若不接旨,朕再找别人便是,只是你们也再无用处,出宫去自寻出路吧。”公主说完袖子一甩,往内殿去了。
她和麦子箫对视一眼,俩人不禁叹气,看来要想点办法了。
第二天公主再开早朝,正式宣布迁都。
这时很多朝官都已经被麦子箫派出去办事了,再加上之前便已经派去领兵和办事的文武官员,还能来上朝的只剩十来人,场面实在有些凄凉。
朝会上,公主说出要留守一事,迎来众臣的强烈反对。
麦子箫站在一旁看戏,看着公主面对情绪激昂的群臣不为所动,一意孤行,最后朝会以公主丢下众臣直接宣布退朝结束。
众朝臣无奈,只能求助麦子箫,麦子箫安抚他们,说一定不会让公主留在皇城的,让他们不要担心。
她的话众人自是信的,也便不再多说,各自回去准备了。
但其实她哪里有什么办法,她昨天也是被公主气得不轻,要不是有丛笙在中间调和,说不定就要吵得天翻地覆了。
不过先不管公主走不走,这迁都一事是定下了,要马上做好随时都能走的准备。
昨日从公主那儿回来,她和丛笙就已经分头开始准备迁都的事情了。
她这边要做的准备和善后工作可是数不胜数,车马护卫等等事情都需要她去和各部门协调,皇帝迁都可不是普通百姓搬家,这可是把大钱的根基搬到另一个地方,怎么可能轻松得了。
另一边,丛笙先去找了一趟皇后,将这事告知皇后,让皇后做好准备。然后又派人去往皇庙,将公主的生母霈泽太后接回宫来。再然后,便是遣散后宫里的所有嫔妃。
之前公主大赦后宫,却仍然有一部分进宫太久,与娘家断了联系,或是觉得回了娘家还不如留在宫里的人不愿出宫。
这一次那些人再不愿出宫也不得不走了,等到大元军队占了宫城,她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因为开始了迁都的准备工作,皇宫里一下子热闹起来,慌乱着准备出宫的人,为迁都做准备的人,还有偷了宫里的东西想偷偷出宫的人。
丛笙一边忙着准备离宫的事项,一边还要处理那边这边报上来的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忙得她晕头转向。
准备工作都做好后,她去找了太后,太后的沁园宫现在连看守都少了,只有两个侍卫还在站岗。
太后见了她,开口就是调侃:“这两日宫内可真热闹,鸡飞狗跳的,你这后宫之主不管管?”
“宫里人都走光了,我这后宫之主已经有名无实。”
太后听了她这话微微有些愣怔,回过神后眼里带了些惆怅,语气里满是不舍:“终是走到这一步了。”
她本就心情- yin -郁,被太后这么一说,更是压抑得胸口直发闷。
太后很快收起那副感伤的态度,很是自然地问道:“鸣儿呢?”
“那个死脑筋说要留守皇城,为储君的离开争取时间。谁不知道她根本就是想殉国?!她压根儿就没有走的打算。反正储君有麦子箫和皇后辅佐,她倒是一点不担心。”
说起这事她就来气,她和麦子箫商讨半天,也没想出有什么对策能让公主自己松口跟大部队一起走。
她们甚至都决定实在不行就往公主饭菜里下迷药,迷晕她后直接带走,她还真能斩了她们不成?
太后听了她的话,微微有些叹息:“鸣儿心高气傲,要让她自愿成为逃兵,确实不易。”
丛笙叹气,把她的来意告知太后:“离城的准备已经做好了,出宫时我会让人来接你,你也做好准备。”
太后望着她,即没有意外,也没有高兴,眼里反倒似是有些伤感。
她不想听太后说一些她不愿听的话,起身直接离开。
把太后一起带走一事,她是问过麦子箫的,麦子箫说她想怎么样都行,只不过是多一个人而已,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