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他想把他捧在手心,含在嘴里,藏在心尖,他的宝贝儿子,他的命根子,没了他可怎么办呢?
上
许清文和别的男孩没有什么不同,有一对疼爱他的爸爸妈妈,每天早晨带着红领巾上学,放学的时候头顶小黄帽和小朋友拉着小手过马路。他从小就机灵,又长了一张可爱的脸,所以十分讨老师和同学的喜欢。
不过有一天,一切从早晨开始就有点不一样。他清楚地记得那年他九岁,那是一个春天。爸爸有一个重要的会议,妈妈在替他打理衣着。于是他对爸爸说:今天就不用送了,别的小朋友早就可以自己上学了。
他的爸爸揉了揉他的脑袋,说他已经是个小男子汉了,妈妈亲了亲他的脸颊。他便开开心心地自己上学去了。学校算不上近,小孩子走得再快也要半个小时。天气有些闷,下午的时候气压低到了极致。放学的时候依旧是由老师领着,排成两条长队,大家手牵着手一起走。但今天小红的手潮得很,出了不少的汗。许清文不知不觉地就松开了手。也是在不知不觉中,他走得慢了半拍,却没人注意。
突然他的嘴被从后面捂住,还未来得及挣扎,他已经被抱了起来。就这样,从队伍中消失了。
等他再次被找到,已经是两天以后。瞪着双大眼睛缩在角落里不让人靠近,早就没了个人形。妈妈哭着上前抱他,被他嚎叫着踢开。爸爸把他搂在怀里,他又踢又咬,把他的脖子都咬出了血。
验伤报告让人不忍面对,犯人很快就被抓获。
许清文再也不说话了。总是缩在角落里,看谁都充满了警惕。学校只好先休学,母亲王萍辞了工作天天在家照看他。两人都知道他们的孩子在这两天两夜经历了什么,然而却丝毫无法想象。
妈妈问他:今天吃你最喜欢的大虾好不好?今天我们去游乐园玩好不好?妈妈给你讲故事,讲你最爱听的冰雪皇后?
许清文只是摇头。他突然就不再相信童话。
王萍常常在晚上向许进哭诉,为什么他们的儿子会变成这样。她已经尽力了,近乎讨好,可是那个孩子还是不理她。是不是他们的宝贝就这样毁了。
她很快就精疲力竭了。
她照例给他做了早饭,热牛奶、茶鸡蛋、小笼包,放在盘子里给他端去了。许清文照旧缩在被子里,看都不看她一眼。
王萍去掀他的被子,“乖,文文,吃早饭吧。”
许清文一把掀翻了盘子。热牛奶撒到王萍的身上,胳膊立马被烫红了。她一时间有些失控,把许清文从被子里掏了出来,照着他的脸就扇了上去,“你疯了!你个没良心的,你个小畜生!我是你妈啊!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畜生!”
很快她被闻声赶来的许进拉开,扔到了一边。左右开弓就是两个巴掌,王萍趴在地上泣不成声。许进把小儿子搂在怀里好生哄着,拍着他的背,轻声说:“宝宝,乖,没事了,爸爸在,没人能伤害你……”
王萍当晚就回了娘家,两天后带着验伤报告和律师一起回来。
许清文坐在餐桌前就那样看着她,看了许久。她原来是个好母亲,可惜在他们的孩子受到了伤害,不再是那个乖巧聪慧的孩子,不再是她理想中的样子之后,她的爱就没那么多了,至少不能支撑他们一起走下去。许清文想这也不能怪她,毕竟她还年轻呢。女人没有多少青春可以这样耗费。
于是他没有多说,在离婚文件上签了字。
接连辞了两个保姆,许进终于辞去了工作,好好地在家陪儿子。
许清文依旧不说话。依旧不让人靠近。只是在有些做了噩梦的夜晚,会跑到爸爸的房间,钻到爸爸的怀里抖个不停。
许进好言好语地安慰他:“宝宝不怕,有爸爸在,再也没人能伤害你。”
过了一年,许清文才重新开始说话。他在沉睡的时候哑声地喃:“不要了,求求你,疼……”
许进把他叫醒,他搂着爸爸的腰哭了,“爸爸,爸爸,我好怕……救救我……”
那之后许进常和他说话,许清文会答上几句。又过了半年,他开始笑了。许进觉得他的宝宝慢慢地回来了。
如果许清文还做噩梦,许进会仔细地问他梦见了什么。一点一点地,许进已经能把那两天发生的事情拼接出来。
许进会按照课本在家里教他,十二岁那年已经读到了初一。那晚他在书房准备第二天要给儿子讲的课,突然听到厨房里传来一连串丁零当啷的响声,忙向着声源的方向奔去。冲到了厨房,只见许清文光着下半身坐在墙角,手颤颤巍巍地握着一把尖刀,直指着自己的下|体。那个还未发育成熟的器官微微地扬着头。
许进夺过了他手中的刀,把他搂在怀里,抱回了卧室。
许清文哭个不停,“爸爸,我好难受啊,我好脏,我不要,我不想这样……”
许进皱着眉头,一遍遍地吻他的额头,“宝贝,我的宝宝,你一点都不脏。这样没什么不对,没什么不好……你长大了,这些事情总是要经历,早晚要接受。”说着握住了儿子略显青涩的器官。
许清文突然猛烈地挣扎,许进搂紧他,对他说:“嘘……别动,乖,听爸爸的话,爸爸会让你快乐。”然后他吻了他的嘴唇,轻轻地啄。他知道他懂的,现在的小学生都早就知道吻的含义,更何况是他。
许清文瞪大了双眼,一瞬间便定住了身子,不再哭闹了。
许进又吻了吻他的额头,说:“乖。”
放开了手,把他稳在怀里,伏下了身子,把儿子的阴|茎含在了嘴里。
许清文不知所措了起来。他还是个孩子,只有十二岁。这三年来过的都是与世隔绝的生活,除了三年前的那一幕每晚在他的脑海中上演之外,他对这些事情没有任何了解。
那个人……也曾玩弄过那里,拿东西捅进去,用变压器电他,那双纤长的大手揉捏着那里,让他**。看到黄色的液体一股一股地涌出来,他便会得意地笑出来。
有的时候他是快乐的,但那些快乐本身也只是痛苦的一部分,一同构成了这些年毫无间断的噩梦。他是不洁的、龌龊的,被当做道具一样使用过的,那个人把他玩坏了,才丢下他逃跑。他从没想过自己能活下去,活下去看起来更残酷。
许进舔了舔他的顶端,抬头对他说:“别走神。”
许清文触电一般夹紧了双腿,哆哆嗦嗦地说:“爸……爸爸,不要……”
许进却不容他拒绝,搂着他肩膀的手又收紧了一圈,“对,看着我,叫我。我是谁?”
“爸爸……”
许进奖励似地又将儿子的阴|茎含进了嘴里,舌头滑过底部,用嘴唇描绘着他的轮廓。
满意地看到那个小家伙精神地挺立了起来,笑着问他:“舒服吗?”
许清文使劲地摇头:“爸爸,难受……”
“怎么会难受呢?”许进也摇摇头,“如果快乐就尽管接受,接受这样的自己,就当是接受爸爸,好不好?”
许清文迟疑地点了点头,得到他的默许,许进又埋下了头。
许清文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痛还是快,他哭哑了嗓子,抓花了爸爸的背。许进最后一边□着他,一边对他说:“爸爸永远不会伤害你,爸爸爱你。”
父亲的爱,许清文从来没有审视过。他以前觉得那都是理所当然,但王萍的离去让他明白没有什么爱是理所当然的。更何况,他已经不再是那个被捧在手心里的好孩子了,拿母亲的话来说,他已经被毁了。
他已经被毁了,爸爸爱他,还能爱多久?
许清文已经彻底放弃了挣扎,乖乖地蜷在爸爸怀里睡了过去。他又做了那个梦,可这次梦里的人变成了爸爸。那人依旧残忍地对待自己,而他已经不再怕。因为爸爸告诉他要面对,如果那个人是爸爸,他会乖乖地接受。
第二天醒来,许清文看到许进就躺在他的身边,仔细地注视着他。
他爬了起来,趴在爸爸的胸脯上,扒着他的肩膀吻了他的唇。
“我爱你,爸爸早安。”
许进的表情里有些震惊,但马上变成了微笑,“宝宝早安,爸爸也爱你。”
许进把早饭端到了床上,一边喂他一边和他商量,“我联系了一家私立中学,如果你觉得状态还可以就去上学吧,多和同龄人接触接触总是有好处的。”
许清文咬着勺子不松口,好久才松开牙关,轻轻地吐了一个“好”字。
一周后许进就送他去上学了。
许清文坐在角落的位置里一整天都没有说话,放学之后同学们都自己走了,唯独他乖乖地坐在教室里等爸爸接。他是不敢再自己回家了。
许进是开着车来接他的,许清文坐在车里拘束极了。许进问他:“第一天回来上学,感觉怎么样?课都跟得上么?”
“爸……”许清文突然叫了一声。
“恩?”许进转过头来。
“那个人,现在……”许清文小声地问。
“已经死了。”许进说得毫不留情。
“死了?为什么?不是……十五年□吗?”
“入狱之后发生了一些矛盾,被打死了。” 许进右手食指一下下地轻敲方向盘,“所以你不用再担心了,没人会伤害你了。”
许清文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第二天,许进是被班主任的一通电话叫到学校的。
许清文和一个高个子男生一同站在办公室里罚站。许清文站在那里抖得厉害,许进看到他便上前搂在怀里,低下头细声问:“怎么了?”
许清文没敢出声,倒是班主任答话,“体育课上的好好的,他就把人家孩子打了。”指着那个高个子男生,“人家孩子没还手,你问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他碰我……”许清文小声驳。
“这么多人一起打篮球推推碰碰的很平常啊!”那孩子一脸的不可置信,“碰都不能碰,你多金贵啊你,有病吧!”
“你闭嘴!”许进一声呵斥。
许清文抖得更厉害了。
许进二话不说,一只手把许清文抱了起来,抱出了办公室,直接小心翼翼地放在车里。
到了家之后,许进问他:“如果不喜欢,你可以不去上学了。”
“不上学……”许清文低着头说,“不上学就是没用的废人……”
“我管你是有用没用是废是宝?我还养不起你了?你想一辈子都躺着不下床都行,大不了我喂你一辈子!”许进没有控制音量,把许清文吓到了。
“爸……”他搓着衣角,“我瞎惹事给你添麻烦了,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许进一把把他搂了过来,“我爱你还来不及呢,怎么会讨厌你。”
许清文看着他鬓角新增的白发,讷讷地说:“我要上学……明天我会和他道歉,我会好好的……爸爸……”
第二天求着爸爸送他去了学校,之后果真去找那个男生道歉了。这个年纪的孩子都没什么曲里拐弯的心思,说声对不起,拍拍肩膀就是真的原谅了。
许进来接他的时候看见他正在和那个男孩有说有笑地走在一起,首先感觉到的却并不是欣慰。他走上前去顺手把儿子搂了过来,许清文对他说:“爸,以后不用你接了,赵岳和咱们家住的特别近,可以顺道一起回家。”
“不必,”许进说,“我接你也不麻烦。上车。”说着打开了车门。
许清文向赵岳摆摆手,“我先走了。”
没等赵岳回答,许进就发动车子把车开走了。
许清文问:“爸,不是你说让我和同龄人多接触吗?”
许进几番欲言又止,最终说:“我还是不放心。我接送也是顺道,以后放学之后乖乖在教室里等我。”语气里大有你要是不听话就不用再上学了的气势。
“哦……”许清文点点头,习惯性地遵从。
到家之后,许进莫名地有些焦躁。蒸上饭之后就在客厅里来回来去地踱步。饭好了之后他给许清文盛上,自己就坐在他对面目不转睛地看着。
许清文被看得有些发毛,小声问:“爸,你不吃吗?”
“我不饿。”
许清文握着筷子的手一抖,盯着米饭说:“爸,我错了,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你别生气……”
许进向许清文伸出手来,许清文条件反射地一缩脖。
许进轻轻拍拍他的头,“是我霸道了,你没错。在我这里,你永远是对的,做什么都是对的。”
“爸……”许清文一歪脑袋,把许进的手错开了,“我没事了,我已经好了,你不用再这么小心翼翼的。而且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许进把手收了回来,在桌子底下攥成了拳头。
许清文的时间一直都在走,一直都在前进。可是他的生命已经停留在儿子九岁那年,再也没有往前迈出一步。的确,他一直都把他当做个孩子,怕他磕着碰着,有点风吹草动就要搂到怀里细声安慰。至于他是不是仍然需要这样,他忽略掉了。
他对他关爱备至,无微不至地保护,并不是因为许清文胆怯,而是他自己需要这样,害怕的人是他。
晚上许清文把自己的枕头从爸爸的房间里搬出去了。
没有人枕着他的肩膀直到整条胳膊都发麻,没人时不时在怀里拱拱,许进非常不适应,以至于一晚上都没有睡着。偷偷去许清文的房间看,却见他睡得很好。
他在床边跪下,就着客厅射过来的灯光打量他的宝宝。他已经不做噩梦了,发生过的事故也会慢慢淡化,他会像别的孩子一样健康地长大。而作为父亲的许进,却觉得割肉一样的疼。
他想现在就把他摇醒,大声地对他吼:你是我的,你从头到脚都是我的!你妈都不要你了,只有我要你,我生我养,你的一生都是我的。
许进皱紧了眉头,看着熟睡的许清文,他怎忍把他叫醒。
他想吻他,全身上下,每一寸每一寸。他想把他捧在手心,含在嘴里,藏在心尖,他的宝贝儿子,他的命根子,没了他可怎么办呢?
下
次日,许进准了许清文放学的时候和同学一起走,却还是放不下心来,悄悄地一路尾随。许清文有感应似的时不时回头看看,许进便狼藉地缩到胡同里或者躲在书报亭后边。赵岳把许清文送到他家门口,才转身走,被许进堵在了那里。
“小子,你小心点,要是再欺负他,我跟你没完。”说得匪气十足。
“大叔,你保护过度了吧?”赵岳白他一眼,“再说我从来也没欺负过他啊。”
“那最好。”许进又最后瞪了他一眼才整整衣服进了楼门。
进了家门,许清文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光着脚就向他跑来,“爸,你回来了!”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他向来跟爸爸形影不离,这个电视剧里一样的场景对他来说十分新鲜。
“恩。”许进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胡噜他的后脑勺。
三年,一千一百个日夜,他们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远。而以后千分之一会变成千分之二千分之三,直到他的小家伙成熟起来,完全从他的生命中剥离。
许进让他树袋熊似的扒在自己身上,带他去了厨房。蒸饭、洗菜、切菜。许清文扒得手软了,又把腿缠了上去。还是往下滑,对许进说:“爸,掂一下。”
许进放下手中的刀,把他往上推了推。许清文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就抱着不下来了。
许进问他:“今天的课上的怎么样?”
“挺好的,”许清文下巴在爸爸的肩膀上蹭了蹭,“英语还是跟不上,今天老师单独教了我音标。”
“哦,”许进这一刀切得有点重,“男老师女老师?”
“女老师。”
许进继续切菜,也不知道该放心还是担心。
准备得差不多了拍拍儿子的背,“下来,要炒菜了。”
“炒菜怎么了?”
“油会溅出来,烫。”
“那待会再做吧?”许清文把脑袋扳回来和爸爸对视,“再抱抱。”
“成。”许进把他抱到了客厅,放在了沙发上。
刚要起身,许清文拉他的领子,“爸,别走啊?”
“不走。”许进说。然后整个人都压了下来,把许清文都罩住了,只露一个脑袋。
爸爸身上很暖,压得很紧但沙发很软,也不至于喘不过气来。许清文舒服地哼了一声,双腿缠住了爸爸的一条腿,蹭到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小寐一下。
电饭锅的提示音给他吵醒了,他推了推爸爸,“爸,饭熟了。”
许进起身,“我去炒菜。”
冷空气又钻了进来,刚刚攒出来的热量一点点地流失。许清文在沙发里把自己蜷成了小小的一团。
许进把炒好的菜端了出来,拍拍儿子的肩膀,“宝贝儿,吃饭了。”
许清文抬起了头,却见他眼圈红红的,睫毛上湿漉漉的。许进用拇指抹去了他眼角的水痕,蹲下来柔声问:“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许清文摇摇头,“爸爸,不饿,不吃饭成么?”
许进又擦了擦他的另一只眼睛,“不舒服?不吃饭怎么行,正长身体呢。”
“不想长……”许清文有点委屈地说。
许进笑着刮他的鼻子,“昨天不是还说你不是小孩子了吗?怎么这会儿还在撒娇。”
乖乖地吃完了饭,见爸爸收拾完碗筷又要去书房,就在屁股后边紧紧地跟着。
许进搬了个凳子给他,“坐过来一起写作业吧。”
许清文把作业本抱了过来摆好,撤掉了椅子上垫的两层增高用的垫子。许进看他够着写字桌还是有些吃力,叹了口气把他抱到了腿上,帮他把作业摊在了面前,对他说:“写吧。”
许清文问:“你的工作呢?”
“工作不是作业,不必带回家做。”
许进看他把笔我的紧紧的一笔一划地写,小脑袋埋得很低,根本就还是个小孩子模样呢。于是从后边正了正他的身体,手盖在他的手上,在他的耳边轻声说:“笔要这样握,写写看。”
许清文写字的手有些抖,许进不知道他到底在怕个什么。
鬼使神差地,许进咬上了他的耳朵。软软的,温热的,上边覆着一层密密的绒毛。
许清文又是一抖。
“写错了。”许进指了指本子上的错别字,更多是为了刚刚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等作业写完了,许清文出了一身的汗。刚要抱着作业本回自己的房间,被许进一把拉住,“你是在怕我吗?”
许清文有些结巴,“不,不是……”
许进不依不饶,“我勾起了你不好的回忆?”
“不是……”许清文使劲摇头。
许进放开了手,“早点休息吧,别想太多。”
许清文落荒而逃。
第二天一早赵岳来许清文家楼下等他,所以许清文也没有让爸爸送。
许进觉得这像一种责任的转交,而那个毛头小子根本就担不起那么大的责任。但他们父子现在已经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相处了,许清文的生命里忽地涌进了太多的人,他适应得很好,但许进觉得无法招架。
一整天都心烦意乱,快下班了还被领导留下来开会。许进算计着时间差不多了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许清文几乎是马上就把话筒拿起来了,小心翼翼地问:“喂?”
“是我。”许进说,“今天加班,晚点回去。冰箱里有剩菜剩饭,拿微波炉里热一下。”
“哦……”许清文小声应了。
“做完作业就洗洗睡了吧,不用等我了。”说完就挂了电话,继续听几位领导轮流讲话。
“恩……”许清文一边答应着,耳边已经响起了嘟嘟声。
挂了电话,许清文在那里呆呆地站着有五分钟。然后他突然奔到门口,打开门跑出去了。秋天的下午很凉,许清文跑出来太急忘了穿外套,但跑了两步就不冷了。许进接他放学的时候载着他去单位拿过东西,许清文记得位置。
他自从遇到那件事之后很少自己一个人出门,不是不能或不敢,而是那种不安总是如影随形。他总会觉得有人跟在他的身后,或者背后就站着一个人,会突然把他拖走。于是总要跑几步就要回头看看。就算装得不在意,晚上还是会重温那场噩梦。
许清文已经认了,他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会这样胆小怯懦,在别人的庇护下生活。
可是这一刻,他想走出来。
路上车不算多,加上太阳慢慢落下,看来有些萧条。许清文跑得很急,像是真的在被人追赶一样。
趁保安和别人说话的空溜进了办公楼,前台小姐也都已经下班了,整座大楼里空荡荡的。走到电梯厅,那里只亮着一排昏暗的小灯。两部电梯都停在顶层,按了之后下来得很慢。许清文站在墙角,觉得黑暗将他包围了。
电梯还没下来两层,他就已经忍无可忍,跑进消防楼梯里去了。
进去才觉得更后悔,楼梯间里只有疏散标志的绿莹莹的灯光,空荡的梯井内每个脚步声都被放大回荡。
他只有一刻不停地向上跑去。
二层,三层,四层……到了九层,终于推开两层门跑到了走廊里。这时他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到了九层,却见九层整层都黑漆漆的,他突然一阵心慌,如果他到了这里,爸爸已经回去了,该怎么办……
他摸黑跑到一个办公桌前边,抱起电话就钻到了桌子底下。拨了爸爸的手机,却无人接听。他有些麻木地再拨,拨到第三次电话终于被接起来,“喂?”
“爸……”许进的声音响起来,许清文的眼泪便抑制不住地一下子涌了出来。
“你在哪?”许进突然提高了声音。
“在你的办公室……”许清文又忘桌子的深处缩了缩,直到后背顶到办公桌的隔板。
“在那呆着别动。”说罢就挂了电话。
很快楼道里就响起了脚步声,但许清文不敢出来,怕来的人不是爸爸。
抱在怀里的电话突然响起来,许清文刚要接,却突然被一双大手从桌子底下掏了出来。许清文条件反射地挣扎,大手的主人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不停地拍他的背,“宝宝,宝宝,好了,没事了,爸爸来了……”
掉在地上的手机屏幕的灯光灭掉,办公室又陷入了黑暗。不用仔细分辨也能看得出许清文哭花了一张小脸。
小家伙又把自己盘在爸爸身上,双手紧紧地搂着爸爸的脖子,突然扒着就啃了上来。
唾液和泪水混在一起涂了许进一脸,直到他找到爸爸的嘴唇。叼开他的唇瓣,舌头直冲冲地就钻了进去。
许进应接不暇。他一只手环着许清文的屁股搂紧了他,一只手按在他的脑后,让他们吻得更深。如胶似漆地黏连在一起,半秒都不舍得分开。许清文已经哭得堵了鼻子,很快就喘不过气来了。
许进抱着他捡起手机揣进兜里,走到楼道按了电梯。
许清文把脑袋埋在他的胸前,“爸爸,别等……”
许进二话不说转而去打开了楼梯的门,抱着他的宝宝,一节一节地走了下去。时间比跑的还快。
坐在车里,两人依旧一言不发。到家后从车上下来,许清文仍是让爸爸抱着。
进了家门之后许清文阻止了许进要开灯的手,捧着他的脑袋,依旧是吻。不再是那种带着安慰性质的温柔**的吻,而是深之入喉,连灵魂都要吸出来一样的吻。
一边吻着,许清文一边腾出了双手,有些笨拙地去脱爸爸的衣服。衬衫的扣子不好解,许清文分了神,被许进抱回了卧室。
轻轻地把他放在床上,自己脱掉衬衫,露出精壮的上身。又脱掉了许清文的校服上衣,扒下他的裤子。将内裤也一块撸了下来,俯下身子,从脖子开始,一寸一寸地吻了下去。
许清文啜泣一样地**着,身子绷得紧紧的。双手一直紧紧地拽着许进的头发,但当他吻到下身的时候,许清文用力地把他推开了。没等许进反应过来,便钻进了许进的怀里,用膝盖蹭,用手去揉,一边一遍一遍地念着,“爸爸,来吧,进来吧,我想要你,爸爸……”
许进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所措。怀里搂着一个不安分的恼人的宝贝儿,不可否认地,他勃|起了。可他在说什么啊,他想让他进入他?让他伤害他?
在特殊情况下替他口|交可以接受,但是要这样抱他绝对不是一个爸爸应该做的事情。会对着神志不清的孩子动情的他更是**不如,况且他真的动心了。抱他,进入他,穿透他,让他在自己的怀里哭喊,像水蛇一样翻腾着身体……
这样他就是自己的了,永远都是自己的,无论身心,完全被他所拥有。他身为一个孩子,他像爸爸一样地拥有他。作为一个男孩,他像爱人一样拥有他。等哪天他变成了一个男人,他便像**一样拥有他。他的一切。其一身,终其一生。
许进突然想要很多很多。
“爸,求你,求你……”
许清文哭着去吻他,许进接过他的吻,轻轻地啄他的面颊上的泪痕,“傻孩子,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我知道!”许清文连忙点头,“我已经想了一路了,一直在想一直在想……”手又不安分地钻进了许进的裤子里,“爸爸,求你爱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