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立安打开本子,跟他说:“你这情况还不需要聘请,你第一次,算法律咨询而已,价格我不知道,我是第一次被咨询,你不给钱也无所谓。”
男孩立马就火大了:“你啥意思?你觉得我付不起你钱是吧?”
陈立安冷淡地瞅他一眼,淡淡说道:“你不是没钱吗,哪儿有钱付我征询费。”
简直就像在男孩熊熊烈火里添柴火,男孩立马就拍桌子:“谁说我没钱了?你居然敢小看老子?活腻了你?”
陈立安上下看着他,说道:“我那天回去之后,我就大概明白了,珂季同为什么会这么笃定你一定会来。”
“你说的谁啊,真是有病。”
陈立安并没有回答他的,只说:“那男人明明说你是富二代,可你两次出现在我面前,穿戴都一般,衣服质量不像是名牌货,你这样x_ing格的男x_ing,会不追求名牌吗。你追求名牌,却不穿名牌,为什么?”
男孩嗤了一声,不耐烦地看向外面:“你究竟想说啥,究竟我来这儿是为了听你装逼,还是为了听我委托?”
陈立安却翻翻本子写上几个字,镇定自若写上总结:“原因就是,你家断你粮了。”
“啥?”男孩脸上的不耐烦霎间凝结。“凭啥我家断我粮了?你有病吧。”
陈立安只是淡淡地照着自己所想再问:“你傲慢自大,如果有钱,怎么可能愿意找只是助理的我帮忙?”
男孩差点敲桌子了:“喂老子怎么傲慢自大了?”
陈立安只是自顾自说:“家里应该从你小时候就没少给钱你花,才养成你这样的x_ing格。一向给惯钱的家里突然断你粮Cao,应该你这次的行为让他们无法再忍受,决心用钱让你屈服。那么,那是什么原因。”
男孩咬咬牙:“关你屁事。”并没有妥协合作。
陈立安叹口气:“你不跟我说明,我很难帮助你。”
“不需要!你只需要按照我说的去办妥就成了!”男孩显得非常排斥,并不愿意多说其他,只不耐烦地催促他:“只不过想让那小子尝尝做牢的滋味,你怎么这么多事情?这跟老子家事有啥关联?”
陈立安冷静地告诉他:“因为你成年男x_ing,如果只围绕这事周转,是无法达到你预期结果的,如果不能从旁敲击更多的同情分,无法达到你想要的结果。”
“那意思是老子要是说了,你就可以把他弄进去了?”
“不,就算这样,概率也是很渺茫。”陈立安实话实话,并没有想过实话会让男孩更无法接受他的要求。
果然男孩听到这就破口大骂:“我把家丑都告诉你,只换来渺茫两个字?你说笑呢?这还有个屁意义?”
陈立安在纸上沙莎莎写字,瞅向他半晌,觉得很有必要告诉他这个外人:“我想你应该了解一下。
猥琐罪属于刑事犯罪,刑事犯罪胜诉率本身不高,猥琐罪在里面更是胜率极低的一项,这还是控告方证据相对还行的情况下。如果一点都不付出,那就只能必败无疑。”
男孩不大高兴地翻了白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前年不是修改了猥琐罪定义吗,什么来着,反正就是男人跟女人一样了,屁股不能被莫名其妙地白摸了。”
陈立安露出一脸的惊讶,男孩有些不满地问道:“咋了你,这表情,吃了屎了?”
陈立安惊诧地说:“我只是没想到以你糟糕的为人竟然会留意这种事。”
男孩:“……你想被我揍你直接说就是,不需要拐弯抹角。”
陈立安只是根据他这说辞解释:“刑法修正案确实将刑法第二百三十七条中‘以暴力、胁迫或其他方法侮辱妇女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拘役’的‘侮辱妇女’,修改成‘强制猥亵他人’,但据我所知,就算现在不再像过去,连立案都困难,终于可以成功立案,胜诉率也少得可怜,可以说在我看过的例子里,至今还没有胜诉过。”
男孩摆出个臭脸:“你能别把你的没用归结在人家什么胜诉率身上?人家既然规定了这样的法律,就表明人家认可了这样的刑罚。”男孩依旧是维持自己的坚持。
跟这样的年轻人说再多专业知识,也只能是白搭,陈立安省下规劝的口水,直截了当说:“如果你是我们业界前辈,我或许听得下你这话,可惜你不是。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不勉强你,麻烦你先把前几天详情告诉我,还有你的名字。”
别人要听到他这话,估计都要气笑了。前辈说这些话,也没见得他会听得进半个字的。
男孩立马就火了,直拍桌子:“老子坐这儿这么久了,你居然连我名字是什么都不知道?”
陈立安觉得男孩简直蛮不讲理:“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男孩觉得陈立安脑子有病:“你不问,老子干嘛要说啊?”
两人还没说上几句重点,差点就要不欢而散,外面在这时候传来敲门的声音。
陈立安回头一看,全玻璃墙门外站着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男人正用不耐烦地眼神瞅着自己,似乎正在催促你丫的赶紧滚出来。
陈立安起身开门出去,就说了一句:“你应该看得见这房间我正在使用吧,林律师。”
面前这人,恰恰是昨天来找茬,没找茬成功,反被他们组连环组合嘴巴炸回家去生闷气的林律师。
第17章 客户
这小子比昨天瞧见的时候还让人生厌。林律师脸色不善地说道:“怎么说话的你?”没说完用余光瞅向里面,看了两眼里面差点就要把脚递上桌面的年轻人,就冷冷笑了说:“你一个助理,居然敢占用我们律师你上司的资源,招待这种不知在哪儿跑出来的小老鼠,你还有理了是吧?昨天见你这小子就觉得你狂妄,现在看来果然罗总监说的都是在理。”
看来在背地里,这两个老头子说了不少自己的坏话。在陈立安面前说也不一定能让他生气,何况是背地里,陈立安只是对昨天那事觉得有点委屈:“林律师,昨天我已经跟你道歉了不是吗,你这样还要记仇,未免也太小气了吧。”
林律师嘴角的笑容霎间凝结,却瞬间却当没回事似的嘲讽说道:“我看珂律师应该没教你什么叫做道歉。”
他身后的妇人似乎对珂季同很感兴趣,听到林律师提起珂季同,就笑颜逐开跟着说道:“你说的珂律师,是珂季同先生吗。”
“是。”林律师直觉不妙,赶紧哈哈补充两句:“不过珂律师毕竟年轻啊,没有带小的习惯,把这些手下的人带的,一个两个一点礼貌都没有,可见他为人也不怎样。”完了还假装这才发现笑说:“唉,同在一家律师所,他又是我的上司,不该这么说他,可不能这样说他,我怕像这些孩子那样,不是被辞就是被罚呢。”
他们身后正巧经过一名二组助理,对这个诋毁自己德高望重的珂上司的评价恼火不已,却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毕竟人家说的,就是事实啊。
助理向陈立安投向期待的目光,希望这个目无中人的家伙维护他们上司的声誉。
陈立安却对维护珂狐狸声誉没有兴趣,甚至非常赞同地点点头应和:“确实。”
助理及林律师纷纷当即瞪大眼睛。
助理想,你到底是哪一边的人啊?
林律师想,确实自己没有在二组安c-h-a过间谍啊……
助理没眼看了,直接走了,返回去的途中,看见迎面而来的他们二组的两座大山,恭敬地点头招呼,等他们过去了,才发现他们往征询室走去,立马就醒悟回来,却只能在心底为陈立安默哀,反正已经这么多天了还没被辞,应该还算得上司满意,不会这么容易出事。
嗯,多半。
妇人半信半疑说道:“我朋友试过找珂律师,说人挺好的,人长的帅,还难得的心地好,把他公司的法务打理得不用他c-h-a手半点。”
林律师看不得珂季同被夸,冷笑地嘲讽说道:“梁太太,你有所不知我们事务所的cao作,我们事务所是以团队接案的,像全盘接受各种公司的法务工作,背后是团队来cao作的。你看他们组里多少能人,就单单那个李曼年,李曼年可是深圳屈指可数的专业民事律师,最擅长就是担任法务。”要说到夸赞李曼年,林律师也不大乐意,不过只要损害到珂季同,他还是觉得很值得。
他什么意思梁太太怎么可能不知道,分明就是说没珂季同半点毛钱事。
梁太太有点可惜地呢喃:“唉,现在有本事又帅气的大律师真的太少了。”剩下的都是她面前这种货色。
陈立安倒是一脸的惊诧:“李律师是民事律师?”
林律师有些看不起他的嘲笑说:“怎么,你连你上司干什么的都不知道?有什么好惊讶?”
陈立安一脸认真地陷入沉思:“他这种人,居然可以跑去解决纠纷?他是劝自己当事人以牙还牙以黑眼圈还黑眼圈吗。”
林律师:“……”
林律师不客气地跟梁太太笑说:“看吧梁太太,这就是他们教育的新人,唉,真是我看着都觉得可悲可泣,真不知道当初怎么珂律师怎么当上事务所的代理的。唉,当初我就说了,这种师出不知哪儿的律师,就不该节节高升,把我们事务所的水准降低了不少。”
陈立安看了他那副嘴脸半晌,霎间就有些心里不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