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警官有苦难言，珂季同苦涩发笑，从没见过老师这般审问， 这杯咖啡威力不小啊。
李孝强拍桌子叫嚷：“怎的， 警察打人啊？你们这了不起啊， 警察不单止是个恋童癖的变态，还能随意枉法！我可是认识很多朋友， 你有种打老子试试， 老子让你走不出这个门！”
珂季同直觉不妙， 刚要劝说老师。陈立平已经淡定一笑，站起身，然后。
然后抬头迅雷不及掩耳给了他狠狠一巴掌，这一巴掌简直用了“真气”，李孝强一半脸红成猴子屁股。
陈立平舒一口气：“心情好多了。”一口恶气差点把他活活憋死。
李孝强捂着一边脸不敢置信， 气不打一处：“妈蛋，出去之后尼玛别让老子逮着你！”
陈立平呵呵笑了：“那你得上网查查怎么去省检察院的路，算算路费，看看你那卖粉的小钱够不够花。”
李孝强傻了：“啥意思？”
陈立安奇怪看他一眼：“你没看见他这服装跟警服区别很大吗。”
珂季同温柔地看向他：“陈助理，教你多少遍了，别戳别人的痛处，智商这种东西不能治的。”
李孝强：“……”卧槽，这是说老子智商不够吗！
陈立安对李孝强心存歉意，好心告诉他：“我哥是省里的检察官，你告他比告警察难很多。”
明警官却恼火不已，终于按耐不住：“陈检察官，别把嫌疑人当成你的发泄物！”
陈立平无所谓地摆摆手：“反正他要投诉只能投诉你，他不能投诉我，倒霉的不会是我。”
反正得罪老子的人里也有你，一石二鸟多好。
明警官：“……”你妹！
珂季同一笑置之：“没事，明警官，待会上去把监控换一换就成。”
陈立平点点头：“正好，我手下养了个刑警专门干这个，技术一流啊，半小时就成，保证无痕迹。”
李孝强傻眼，艹，这还是个惯犯，那万一搞死人是不是都能消除证据啊？
陈立平缓缓看向李孝强，一改刚才的流氓气息，温和笑了两下说道：“你别紧张，说说而已，我怎么可能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你只要愿意坦白对我们有用的消息，我给你向法官求求情，给你争取减刑，你看如何。”
陈立安听到这里，嘴巴张合，犹豫着要不要接腔。然而突兀手心被抓着，陈立安转头，便看见珂季同深情似水看着自己，摇摇头。
李孝强越想越怕，吞吞口水，压根没有刚才的气焰，结结巴巴说：“我也没说不说啊……你说过要给我减刑。”
陈立平这回倒是眼神认真：“我会尽力。”
得，陈立平珂季同一唱一和，陈立安这小助理小补刀一下，没过几分钟就把李孝强整服帖了。
明警官总觉得这里他是多余的。
李孝强努力稳住情绪说：“那你要我说啥，我实在不知道。”
陈立平笑说：“给我说说，你的交易品从哪儿来的？”
李孝强眼仁子颤抖两下：“我只是中间人，我只是按照规定，在特定小巷回收，然后自己找下家而已。”
珂季同笑说：“你总不能是他们随意在路边找到的中间人吧，他们没有接触你？没有监视你？这可是新型毒品，老师，你信吗。”
陈立平一笑置之：“反正我要不信，他就只能一个下场。”说的好像要把李孝强就地解决似的。
李孝强抖了两抖，忙不迭说：“刚开始有接触过，不过那时候他们是直接找上门，只告诉我有大钱赚，我家里有点事，急需要钱，没办法，只能干了。”
珂季同又问：“你为什么缺钱，你以前不是跟明示的陈罗在一起吗，前任职位不低收入不菲，前些日子你跟他应该见过面吧，他没借钱给你？”
这是陈立安那次之后推敲告诉他的，陈罗能说出如此详细李孝强走向，应该在短时间内跟他见过面，经李孝强今天一说，珂季同马上想到他们见面的原因。
李孝强瞪大眼睛，有些恼火：“我不认识什么陈罗……”
珂季同笑而说道：“你这个位置前几天陈罗坐过。”
李孝强难以置信，甚至火大：“他都说了？”
“都说了。”
李孝强当即拍桌子：“那个贱人！竟然把这种关系到处乱说！那种贱人果然不知羞耻！”
这个反应，李孝强先前十有八九就是个直男。虽陈立平没有帮人说话的爱好，却还是嘲讽地笑说：“一巴掌一只手掌拍不响，你一个直男没忍住诱惑，跟同x_ing恋搞一起，你还有脸说这话？陈罗祖先坟墓应该没选好地址吧，居然喜欢上你这种的，也是活该，贱人配贱把子。”
明警官急了：“陈检察官，注意你措词。”哪有讯问的在这关键时刻找嫌疑人茬的？
李孝强当即被他点着了火药桶：“你说啥！再说他能是喜欢我？他就玩玩我罢了，就这点钱都不借我！他要有心，我就不会走到这地步了！”
陈立安想说，他哪是喜欢你，他那是爱你啊，怎么可能不是爱你，有谁会有病到会为了一个前任提出自杀的要求？
陈立安再也忍不住：“他不借你，一定是因为你欠钱方式有问题，他不借你是为你好！知道你这种人借钱给你只会把钱搭进去，他在用自己的方式督促你！”
李孝强嗤之以鼻：“小孩子就是小孩子，想法幼稚的可怜，什么逻辑？真搞笑，要对我好，直接给我钱去还债不就好了。”
珂季同心疼地拍他肩膀以示安慰，用远处桌子听不见的声音提醒他：“也许当时陈罗目的就想让他堕落，立安，陈罗这个人没你想的那么好，你不需要同情他。”
“安安。”陈立安想辩驳，陈立平开口制止了，只得不说话，有些赌气地抖抖肩膀，把珂季同的手抖下来。珂季同只能无奈笑了。
陈立平翻翻资料，在平板电脑上点了两下，上面已经上传了外面对李孝强随身物品扫描的记录，手机还显示还没破解，陈立平不耐烦地叫过来明警官：“你那帮孩子吃啥大的，脑子这么不中用，密码是陈罗生日。”
珂季同并不意外，陈立安抢着恼火地回腔：“他这个人渣怎么可能拿陈罗生日当密码！”
然而看向李孝强神色，他发现自己错了。
李孝强霎间瞳孔颤动两下，拍着桌子焦急地喊：“谁让你们碰我手机了？我现在只是嫌疑犯，不是犯人！”
明警官传递了消息，对面很快回复，他赶紧欣喜地告诉陈立平：“打开了。”
陈立平点点头，由技术人员帮忙，平板已经连接了手机，直接从陈立平这儿可以直接cao控手机画面。
陈立平看了两下通信录里的号码，技术人员已经逐一将号码分类，陈立平留意到一处，不在意地笑笑：“李孝强，我看见你的手机里好像没有购物软件啊。”
李孝强两手怀抱不悦地说：“怎么了，我不爱动那玩意儿！”
“支付宝记录也很干净，没啥内容。”
李孝强火大了：“你想说啥直接点，我不兴跟你玩儿猜谜语！”
陈立平并不急，缓缓笑说：“你不网上购物，那为啥你通话记录里有几个快递员电话？”
李孝强张合两下嘴巴，顿时说话含糊不清：“那有什么，我帮忙女朋友收的。”
陈立安一听，真觉得陈罗眼瞎，为这畜生连命都不要，听不下去，冷冷说：“李孝强，我哥哥那是哄你的，你的罪行再怎么都是死刑，顶多无期，想再看到蓝天白云，你等下辈子吧。”
说完自己出去了。
李孝强愣在那儿，霎间脸色发白，一拍桌子：“你们骗我！？”
陈立平气极反笑：“这个败家孩子。”
珂季同跟陈立平点头，二话不说正要追出去，陈立平跟他看见陈立安在那儿咕噜噜把剩下的可乐喝光，叹口气，一手搭在陈立安旁边的桌面上：“待会向你哥道歉吧。”
“不道歉。”陈立安冷冷说：“他这跟为了谋财害命有区别？为了交卷跟嫌疑犯开莫须有的承诺，李孝强那种人，要的不是无期，他期望可以在外面继续为非作歹，哥哥能给他啥，判刑六十年？李孝强不稀罕这六十年。”
“这是必要的谎言，你不能怪你哥哥。”珂季同叹口气真真切切说：“你对老师有些失望吧，但你要知道，社会本来就这样，何况跟尔虞我诈的犯人接触的这行，老师已经动用对各方最为有效却伤害最小的方式，更多方式，你恐怕听见已经跺脚。”
第51章 苦楚
“你这孩子。”里面的陈立平也跟着出来，见着陈立安至少没哭， 一颗心放下， 有些心疼， 还是说道：“你生气个啥，你不是小孩子了，得熟悉这些场面。”
陈立平舍不得继续说教， 只叹口气说：“既然不喜欢，那就回去吧， 不急一时，总是有这机会的。”
珂季同有些无奈， 小声规劝：“老师，在我们手上哭，比在外人手上哭好吧。”
陈立平觉得是个理， 可他就办不到，一看到他家安安不高兴， 他就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