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竟是雍王府的贵客,小可近来军务繁忙,有失远迎还请先生莫怪。”
公坚繁笑道:“将军实在折煞小人了,将军近日来的事迹已经传到了雍地境内,雍王殿下最是欣赏安邦定国的武将,将军您凭借区区四人之力就给草原上的一方霸主图克图部致命的打击,雍王殿下听过之后对将军您是既欣赏又钦佩,特命小人携薄礼前来,望与将军相交;今日小人亲观将军之风采,您不愧是李沐大帅的得意门生,儒将之风当真风流无双。”
这公坚繁能作为雍王府的管事自然有他的手段,而他最厉害的两个本领一是察言观色,二是溜须拍马。
不过三句话,他便先给林飞星带上了一顶高高的帽子,言语间极尽赞美之词,说完还暗暗观察林飞星的表情。
却没有想到林飞星至始至终的表情都是淡淡的,虽然带着礼貌的笑意,眼神中却丝毫不见窃喜之色。
公坚繁心下一沉:他没有想到山野出身的林飞星,年仅十八岁,居然有如此沉稳持重的心- xing -。
公坚繁不知道的是:林挽月满心欢喜以为是李娴派人来看自己,结果迎来的却是一位八竿子打不着的“雍王”;而且还打断了她和小白水的“天伦时光”。再加上林挽月此时已经三天没合眼,身体已经极度疲惫,根本没有心思去仔细听公坚繁说了什么,林挽月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把这公坚繁打发了……
见林飞星只是微笑不说话,公坚繁面露尴尬的笑了笑,随后朝着身后的四个壮丁摆了摆手;后者立刻会意,从后面搬出了几个物件捧在手里,来到客厅的正中一字排开。
公坚繁对着林飞星笑了笑,起身来到了壮丁们身边,打开第一位壮丁手中捧着的匣子,道:“将军请看,这把刀乃从海底打捞出来的一块奇石所造,入手冰凉刀身滴血不占,刀身刀柄自成一体,更是可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的宝刀。”
“将军再看……”
说着公坚繁来到了另外两个壮丁中间,伸手打开了由两个壮丁共同提着的一口大箱子。
“这是一幅由工匠千锤百炼而制成的金甲,坚韧而不厚重,正好适合将军。”
“还有这最后……”
“老爷!军营那边来人了大帅让您立刻去一趟军营!”
公坚繁还没说完,门外响起虎子的声音。
已经眼皮打架,昏昏欲睡的林挽月听到声音,立刻打起精神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大步流星的向外走。
走到门口才想起来公坚繁还在那里,强自停住脚步回头对公坚繁作揖道:“飞星给先生告罪,大帅通传,失陪了!”
“军务要紧,小人可以等……”
没等公坚繁说完,林挽月已经离开了客厅。
一路飞奔来至李沐大帐,见李沐的脸色还是几天前的样子,不过眉宇间仿佛带着些许欢喜。
“你来的倒是挺快,去替老夫跑一趟。”
“不知大帅要末将去哪里?”
“一个时辰前有快马来报,长公主殿下及平阳侯世子奉旨来阳关城慰军,现在已经快到了;老夫身子不爽利,你带一队人马去城外迎接。”
“嗡”的一声,仿佛有一面大锣在林挽月的耳边敲响,已经三日未曾合眼的林挽月听到了这个消息,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
“是!”林挽月强自压抑着自己的笑容,对李沐行了军礼,快速的退出了大帐。
走出来没几步,林挽月裂开了嘴,露出了一排洁白的牙齿。
她来了。
五百骑兵冲出了阳关城,所到之处尘土飞扬。
林挽月骑着龙冉宝驹领先了身后的五百人整整两个马身,即便这样,她仍觉得日行千里的龙冉宝驹今日的脚力仿佛有些慢了。
不住的催促着。
她来了。
她来了!
此时的林挽月,整个脑海里回荡的都是这三个字。
两年,一别两年。
本以为今生今世不会再见,可是她却来了。
笑意,再一次绽放在林挽月的脸上,一位皮面黝黑的少年郎。
骑着宝马,穿着戎装,身后跟着五百骑兵,所到之处尘土飞扬。
一骑当先,迎风而行,却笑的像个孩子……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