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快布料自欺欺人,假装已经阻挡了它的“伤害”。
“你怎么不说话?”桑诺觉得龙崽子神色有点奇怪,有些伤心的样子,让她挺不是滋味。
真该死,她总见不得这龙崽子出半点毛病。
很奇怪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心软又多管闲事了。
姜雪时喉头吞咽了一下,艰难地轻生吐出几个字:“桑诺,你还记不记得……在青丘……”
话语戛然而止,她没再继续说。
桑诺好奇到:“在青丘怎么了?我好久没回去过,也不知山神爷爷过得怎么样,还有阿毛……”
“阿毛如今在钟山。”姜雪时神色失落,看桑诺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人。
“怎么可能?”桑诺扬起下巴挑眉道:“阿毛修为比我还低呢,哪里能去钟山那种地方混?”
“你……”姜雪时欲言又止,转而目光坚定,“先跟我回钟山。”
桑诺皱眉:“我都说了,我得回昆仑山的!”
“你不怕事态平息后,王母再送你回魔界?”
桑诺一惊,低头想了想,脑中浮现梵昊怒发冲冠的模样,急忙抬头道:“我不能和他解除婚约吗?”
姜雪时面无表情:“你说呢?”
用脚趾都能想到这场联姻事关重大,没这么好悔婚。
桑诺犹豫了,琢磨片刻,狐疑地斜瞪龙崽子:“你带着我去钟山避难,你岂不是会得罪王母?”
姜雪时点点头,问她:“感动吗?”
“我才不信你这么好心!”桑诺一叉腰:“你到底有什么目的,老实交代!你骗不过我的!”
姜雪时冷不防嗤笑出声:“骗不过你,我还能活到现在?”
桑诺一瞪眼,刚欲发作,龙崽子就端正态度,老实交代:“我必须带你回去,你想,我借抢亲之名,与魔界秘密联手,如果这场戏半途而废,势必会引得天帝起疑,而我体内的修为尚未完全转化,不能运用自如,怕不是东皇太一的对手。你该不想看着我再被封进天虞山吧?”
桑诺被忽悠得一愣,茫然眨了眨眼睛。
姜雪时提醒:“你不记得我两年前,被封印在……”
“我当然记得!你被天帝封在天虞山了嘛!你当我傻呀!”桑诺赶忙挺胸,以免显得迟钝,跟龙崽子相处,得表现的机智些。
“你还记得什么?”
“我什么都记得!”
“真的?”
“当然,你随便问!哪怕十年前的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脑子机灵没办法!”
姜雪时忽然靠近,低头伏到她耳边,轻声问:“那晚你后半夜哭了,是因为舒服还是不想要了?还记得么?”
桑诺很想假装没听懂,奇怪事这种事居然电光石火就对上号了。
山洞里的云雨,后半夜的癫狂。
她哭她尖叫,都是因为从未有过的快乐。
“你讨不讨厌呀!”桑诺抬手一推姜雪时,急忙捂住发烫的小脸,愤恨地嘟起嘴。
一通有理有据的忽悠,桑诺果真觉得去钟山是唯一的选择,于是乖乖上了龙崽子的贼船。
——
应龙夫人一直担心自家傻崽子在天帝那里过得不舒心,直到半个月前,从夫君口中得知,她家崽子单枪匹马杀去魔界老巢了。
据可靠情报说,是去抢亲的。
天知道这些天来应龙夫人受着怎样的煎熬。
烛九- yin -安慰妻子:“一定事出有因,孩子已经成年了,有些事,咱们- cao -不来心。别家的孩子生死由命,咱家的孩子至少有七成抓在自己手里,她有这个能耐,你帮不上忙,不如撒手选择去相信。”
应龙夫人不依,不是他下的蛋,他当然不知道心疼。
孩子如今心智全失,又怎么会去抢亲呢?
“必定是天帝的诡计!”应龙夫人满面怒容:“雪时的二魄,被困于天虞两年之久,早该消散了,岂是他十天半月就能治好的?”
烛九- yin -欲言又止。
他早怀疑孩子这两年是在装傻掩人耳目,好让天帝掉以轻心。
那小龙崽子不告诉爹娘,也能理解,毕竟她娘- xing -情刚烈,如果知道真相,即使全力掩饰,也容易露馅。
且这事最好一瞒到底,如果让他夫人知道姜雪时这两年都是装的,等孩子哪天回来,怕是得被扒层皮。
转眼到了月末,派去魔界外围的探子回来报信。
依旧没有可靠的消息,应龙夫人歪在贵妃榻上,吃神地揉了揉眼窝。
素来安静地宫院里,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侍从失态地大喊大叫,似乎在传递什么紧急通报。
应龙夫人真开眼,朝一旁侍女扬了扬下巴:“去看看。”
侍女颔首领命,不疾不徐地走向门外,半路就见黎清宫的书童跌跌撞撞地冲进门,扑跪至应龙夫人脚下禀报:“夫人!守卫急报,从明和宫至黎清宫的结界全部被击破!恐有外敌来犯,且行踪不明,请您暂且移驾华宁殿!”
“什么?!”应龙夫人猛的站起来,什么外敌会在不露面的情况下,短时间内击破她夫君的三重结界?
难不成天帝老儿又来挑事?
“姜焯呢?”
“尊圣尚未归驾,请夫人快些移驾!”
应龙夫人犹豫须臾,抬头怒道:“躲有什么用?他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破我宫内结界,我就是挖个洞,也藏不住自己,走,咱们出去会会客!”
领着烛龙殿内所有护法术士,应龙夫人昂首走至黎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