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好……意思……”浅言见她面色认真,而肩膀的伤口确实一个人不好上药,抿了下唇,“那你稍等一下,我去拿药箱。”
看着浅言匆忙离开的背影,玄洛垂下眉,唇角牵起一丝复杂又无奈的弧度。其实在来这里之前,还有些担心,现在看见浅言就这样站在自己面前,原来相识就是这样,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她还是那时的她,只是她忘记了你。
忘记!?
这便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一种刑法。抹去了心酸和痛苦的记忆同时,连带着美好一同消失不见。
让人无奈,又不得不接受。
玄洛转身来到落地窗,看着z市的面貌。没想到这里的环境这么好,虽然是租房,应该也是刚装修没太久就被浅言租了下来,墙壁十分洁白,四周角落一尘不染,玄洛站在原地,随意扫了眼房间的格局,这里和她上一世的家区别不大,两室一厅,开放式的厨房,显得客厅更大一些。
没想到,这一世她会选择租房,至于租房的理由,玄洛心里清楚。也罢,若不是如此,也很难找到理由走进她的世界。
只是走进后的事,玄洛并没有多想,抬手把窗帘稍微拉开了一些,让外面的光全部透进来,如果天空还是以往的样子,这里的采光一定更好。
浅言在房间里找药箱的时候,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玄洛是怎么知道她伤口流血的呢?带着疑惑的浅言拎着药箱走出房间,却愣在原地。玄洛高挑的身影就这样笔直的立在落地窗前,那种淡漠悠然的感觉,再一次落在浅言的视线里,好像玄洛根本就不存在于这个世界,哪怕近在眼前,却永远都无法走近她的世界。
闻声的玄洛转头回视她,唇角微勾,“把衣服脱下来吧。”
浅言听话的放下药箱,抬手去脱衬衫,单手脱衣没有那么快,玄洛见状上前帮她先把医用吊袋拿下来,再脱下衬衫,动作自然流畅,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是这一切在浅言眼里就大不一样,她抿着唇,道了句,“谢谢你,真是麻烦了……”
眼前的女人就穿着白色的紧身背心,包裹着她紧致纤细的腰身,肩膀上绑着厚厚的绷带,玄洛面无表情的抬手解开绷带,一层一层的绕下来,直到看见里面被血渗透的纱布,好看的眉心蹙了下,她的血始终这般干净,好闻。
“忍着点。”玄洛倾身过去,帮浅言一边吹着,一边撕下纱布,可以感觉到浅言加重的呼吸声,盯着近在眼前圆形的伤口,抿了下唇,“这里一定很疼。”
“还好,我筋骨是铁打的,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玄洛瞥了她一眼,额头都疼的渗出了汗,还在这里硬撑,好看的唇角勾起弧度,时间仿佛停止了,玄洛从身上拿出一颗灰色的药丸,磨碎了洒在纱布上,再拿出消炎的喷剂喷洒,时间恢复了正常,把纱布贴在浅言的伤口上,又帮她把绷带一层一层的缠好。
一开始浅言还在莫名的紧张着,随着疼痛,还有一抹渗入肌理的清凉,让她慢慢淡化了那份紧张,才留意到玄洛身上散发着一阵阵好闻的幽香,清冷的眉目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贵气。
“好了。”玄洛包扎完伤口,才发现她正在看着自己,四目相对下自然的后退一步,“衣服可要我帮忙。”
回过神的浅言摇摇头,套上衬衫时,看了眼自己包扎好的伤口,微笑道:“你包扎的好专业。”
“是么?”玄洛沉了沉眉,“我第一次帮人上药的时候,并没有这么专业,我在她的伤口上,直接按下了消(毒(药水。”
浅言只是听着就抿了下唇,“那肯定很疼。”
玄洛直视她,没否认的点点头,“后来我用同样的方式,对待了自己,才知道原来竟有那么疼……”
虽然不知道玄洛口中的她是谁,不过看的出那个人对她很重要。
“对了。”玄洛放下手上的剪刀,问:“我可以搬进来合租吗?”
听见这话的浅言,被空气呛了一口,“如果你不嫌这个房间小的话,当然没问题。”
“那我回去收拾一下,明日我会搬过来。”玄洛说着已经站在了门口。
“我送你。”
“不必。”玄洛已经换好鞋,回身问道:“明- ri -你可否在家?”
“我这几天都放假,在家的。”
“好,那明日见。”
送走玄洛的浅言,一直站在原地,不知怎么回事,她第一次觉得这个房子有点小,担心玄洛会住的不舒心。
浅言神色一怔,才想起客房根本没有床,玄洛明天搬进来怎么住?拿出手机才发现她根本没有留玄洛的手机号码,原地转了三圈的浅言,拿着钥匙决定去商场帮玄洛买床。
……
在商场里换了一身休闲装的苏秧,本以为白镜会带着她离开,没想到却找了家舒适的餐厅坐了下来。
“你不是要跟着我父亲吗?”
白镜递给苏秧一个蓝牙耳机,示意道:“我其实没想一直跟着你们,何况你父亲在你面前也不会说什么。”
“什么意思?”苏秧戴上蓝牙耳机问。
“你父亲现在离开了车子,我自然监听不到,何况我的车并不低调,带着你过去也不合适。”白镜用勺子搅拌着咖啡,细细的品了一口,总感觉她的口味被幽蓝养刁了,抿了抿唇,突然想起一事,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你真的……没恋爱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