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提议就像一个警钟,在每个人心中警醒着,所有之后的时间,白镜和浅言根本没了探究的心思,只想尽快找到苏秧的父亲,带他离开这个诡异的墓- xue -。
这墓越走越深,道越深越阔,根据白镜手机定位的提示,他们已经走在了东璃山中间的位置了。能在这里开山建墓,哪怕现在都没办法低调的做到,远至唐朝是怎么做到的?最重要的是,墓道内极为光滑工整,像天然的洞窟又有开凿的痕迹,这太不可思议了。
就算没有时间探索,白镜还是开着手机夜间模式,对着周围拍了几张照片,拿回去做研究。
走在最前面的玄洛,盯着两侧的墙壁,在石灯处停下脚步,抬手摸了摸,石灯盏内并没有完全干枯,拿出打火机将其点亮,昏黄的灯光将周围几米宽的墓道照亮,苏秧见状也拿出打火机把其余可以点燃的石灯点亮。
一条宽敞的墓道在几盏石灯的辉映下,映在了她们眼中,更像一条鬼祟的幽冥路。
玄洛盯着地面的脚印,陷入了沉思。一路走来,就算是她也会停下脚步研究一下周围的机关暗道,而这些脚印根本就没停留过,几乎是一气呵成走下去。如果是第一次进来,怎么会这么有把握?还是说……苏秧的父亲对这里不仅仅是熟悉?
“这条路怎么看都觉得瘆得慌。”白镜单手掐着腰,这一路走来,弯弯曲曲的说不累是假的,最重要的是她想上厕所……
“小镜,你不舒服吗?”苏秧见白镜面色不太好,担心道。
“没事,就是早上喝水喝多了,我现在想……想去洗手间。”白镜有些不好意思,特别是三个人的目光都看向她,尴尬调高了声音,“不会吧,走了这一路,难道你们不想……吗?”
“你不说,我倒没感觉,你一说……”浅言抿了抿唇,“我现在也有感觉了。”
“往前走走,找一处隐蔽的地方解决吧,不过要小心有些东西不能随便碰。”玄洛嘴角含笑的提议完,转身继续前进,并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苏小姐,在这之前你父亲可来过这里?”
“我父亲自从当了院长,就不下墓了,只带学生。”苏秧盯着前面的深不见底的墓道,对着玄洛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这一路,你父亲和他带的人基本没停留过。”玄洛是根据姜尤的提示,才走的这么安心,照道理她们的速度一点都不慢,可这样的速度都无法赶上苏秧的父亲,不是太奇怪了吗?
“难道我父亲真的找了很厉害的人?”白镜跟在后面分析着,不分分神她真的快憋不住了。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玄洛言落后看了眼身边的苏秧,继续前进,却没想到这条墓道远比她们想象的要长。
直到玄洛耳边传来姜尤的声音,才确认前面五十米处有一道刚被人开启的石门,而墓道墙体的颜色越来越深,玄洛抬手摸了一下,眉头紧了紧。
白镜本以为穿过这道宽敞的石门,就能找到一处隐蔽的地方,没想到眼前不仅不隐蔽,还被人点开了灯火,不过让她更意外的是那三条铁索桥和一潭不知多深水。
别说白镜,就连浅言和苏秧都呆在了原地。
这里的光线刚好可以看清桥对岸,玄洛关掉手电筒,走到三条铁索桥前,旁边立着一块儿石碑,上面刻着几行字,她大致扫了一眼,讲的尽是轮回,只是盯着这字,有些出神。
记得大人和她说过,在奈何桥前,也看过类似的碑文。
“这上面写着什么?”浅言盯着上面的字体,完全不认识。
此时苏秧和白镜也走了过来,苏秧看着上面的字,认出是篆体,可是篆体的演变也有很多种,而这一种就连她熟读古籍,也认不太全,不过还是看出了一些,“好像是佛经,不过写的是什么……有些字我也不认识。”
“一切众生,从无始际,由有种种,恩爱贪欲,当知轮回,爱为根本。一切世界,始终生灭,前后有无,聚散起止,念念相续,循环往复,种种取舍,皆是轮回。众生爱命,还依欲本,爱欲为因,爱命为果。若免轮回,无有是处,舟行岸移,亦复如是……”玄洛没有起伏的声音,一字一句念出碑文时,外加环境空旷自带混响,在她们耳间仿佛听见了禅音。
“是圆觉经?”苏秧没想到玄洛会认出这些字,转言道:“为什么在这里会有这些字?”
站在一旁的白镜和浅言听的云里雾里。
“传闻在冥界的奈何桥前,也立着这样的碑文,寓意轮回。”玄洛盯着眼前的桥,还有映着灯火成暗紫色的潭水,“想必这墓主人模仿了冥界,造了这三条铁索桥,这桥下的水便是忘川河。”
“奈何桥,忘川河?”苏秧看着这三条铁索桥,还有那潭深水,眉头紧蹙,“为什么要在这里建造冥界呢?”
“转轮镜?”白镜记得玄洛在幽蓝咖啡馆里说过的话,“难道这前面的就是悬空镜吗?”
“那我父亲会走哪一条?”
浅言蹲在桥头,打开手电筒细细检查,“这三座铁索桥,有两座前有脚印,一座没有。”
“我们要二选一吗?”白镜看着苏秧和玄洛问。
“这墓蹊跷,我们更不能分开。”玄洛实话实说,“前半段或许并无不妥,这后半段稍有不慎,不仅仅是交待这里了。”
苏秧觉得玄洛说的有道理,认同道:“是不能分开走,如果人真的有来世有轮回,光是被那夜鬼子抓住,可能就不会有来世了,何况是前面的幽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