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你眼睛的颜色,你不是普通人,你到底是谁?”白镜问完,双眼微眯,“你会杀我灭口吗?”
玄洛把消毒喷雾收回包里,微微一笑,“我要杀你,就不会给你治疗了。”
“这倒也是,你要杀我,只需动动手指。”白镜为了防止伤口流血,轻轻的倚在石壁上,一副认命的样子,抬起了被玄洛握肿的手腕,晃了晃,“谢谢你救了我,我虽然神志不清,但我知道我都做了什么。”
见白镜如此的反应,玄洛反而觉得有趣,“你不仅聪明,还挺看得开的。”
“人终有一死,而我也未必会有善终,身为法医……我只是不想死后躺在冰冷的铁床上,被人解剖。”白镜沉了沉眉,面对玄洛说出了她的心里话,“……至少保住了我生前所有的尊严。”
“你不必担心。”玄洛听出了白镜的言外之意,“你是浅言很重要的朋友,你帮过她很多事,所以我不会让你有事。”
“你……你……你……”白镜一惊之下,不由结巴起来,“你……你……你真是为了小言才来z市和这里的对吗?”这个世上果然没有那么多巧合的事,她的直觉没错。
“一半一半。”玄洛直视白镜的目光,按照以往她定会抹去白镜的记忆,如今她并不想这么做,转言道:“你外公是一个很懂行情的人,我想白小姐应该也是。”
“你在说什么?”白镜惊讶的表情几乎无法隐藏,这件事就连她父亲都不知道,玄洛为什么会这么清楚,抿了下唇,“我不是很明白你在说什么。”
“既然醒了,我有几件事要与你说明,我晓得你和浅言的关系,关于我的事,希望白小姐保密。”
看的出玄洛没有开玩笑,如果不答应,她肯定有很多办法把这件事隐藏下去,特别是在这样的环境里。因为父亲是生意人,外公是黑道中人,白镜从小就明白一个道理,如何做人,做什么样的人。在她看来,任何人的成功都不会是平白无故,包括任何接近,亲密都存在一定的目的。
不管是眼前的玄洛还是幽蓝内的叶老板和姜老板,从一开始接触,白镜就肯定她们不是普通人。
而这个答案,在刚刚她已经确认了,既然得到了她想要的结果,就不会在一个问题上死缠烂打。
“你救了我,自然不会害小言,至于你和她的事当然要你自己去说,我虽然好奇却从不八卦,我懂这里的分寸。”白镜一字一句,说的认真,“但是小言……我想你需要些耐心了,其实现在的她并不是真正的她。”
“谢谢你和我说这些,我晓得了。”玄洛直起身,将背包递给白镜,“在找到她们之前,我们都要在这里,包里有新的衣服,你应该可以穿,先换上吧。”
“……谢谢。”
另一边,浅言和苏秧刚走出石林,外面就传来一串极细微的脚步声,浅言立刻警醒的拿出枪,从上空洒下来清冷光线,借着这点微弱的能见度,看见了一个黑色的人影,迅速地从前面不远处晃过。
是人?
这是在苏秧和浅言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问题。
“你在这里,我去看看。”浅言双手握枪,本想跟过去一探究竟,这是她的职业习惯,却被苏秧直接唤住。
“小言,你还记得我们俩……是怎么掉下来的吗?”
眼见着那个身影消失不见,周围又恢复了一片寂静,浅言沉下了眉,她和苏秧之所以会掉下来,就是听见了那个声音,“你怀疑这也是圈套?”
“小心些总是对的,这里的诡异已经超出了我的理解。”苏秧回望身后的石林,还有眼前的黑暗,“前面的路,我想我们需要更谨慎。”
休息了几分钟的两个人继续朝着东面出发,两个人把手电筒调到最亮,才发现距离她们十米远的地方,有一座深坑,盯着眼前照不到底的坑洞,两个人不寒而栗,特别是浅言。
因为那个身影就是朝着这个方向离开,如果她刚才直接跟过去,很可能就会从这里掉下去。
两个人贴着坑洞的边沿慢慢移动,路越走越窄,一个不小心就会滑下去。
昏暗的环境里到处蔓延着绝望的气息,苏秧和浅言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直到看见一道石门,两个人才松了口气。
“你说这道门,会不会就是生门呢?”
苏秧盯着石门的外部建造,没有否认的点点头,“这扇石门和墙壁磨成了一体,之前的颜色应该也是相同的,后来被人找到并且打开,我们才能轻易的认出它。”
得到答案的浅言把白镜的背包放在一边,与苏秧合力推开这扇石门,听着厚重的摩擦声,本想用手电筒一探究竟,没想到一束暖光泄了出来。
更让她们意想不到的是,石门背后竟是另外一个硕大的矿洞,螺旋式的壁道一路向上,看不出具体有多高,奇怪的是墙壁上的灯油却亮着。
还有地面上零零碎碎的脚印,苏秧目光一亮,不仅是因为找到了出路,还有可能她父亲也出现过,“小言,我们可能走了和我父亲一样的路。”
“那我们就尽快出发吧。”
之后两个人没有再言,顺着螺旋的壁道一路往上,走到矿洞中间时,发现了上面吊着好几个黑色的东西,又绕了三层,两个人才确认四角被铁链悬挂在空中的都是黑色棺木。
苏秧打开手电筒,把光打向黑色棺木上的红色图文,目光微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