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高见?”
“我只是想告诉你,这样的东西要妥善处理好,我是晓得那突然冒出来的墨什么姑娘与
你无关 , 但你那位大小姐看到这玩意儿 , 可就 …… 不大会如 我这般想了 。” 绫彩音边说着 ,
边从洛天依手中夺过纸条碎片,一股脑儿扔进路边的水 缸中 。澄澈的水能洗去很多东西,不
论是血渍,还是墨迹。
翡翠色的眸稍微睁大,眨了两下,有些惊异。洛天依没想到,有朝一日,她会被一个小
姑娘说教一番,而她竟还觉着这小姑娘说的很有些道理。
粉唇莞尔,却教看的人俏脸上颇显恼怒之色。
“ 笑什么 ? 我好容易才想出这番话提醒你 。” 点漆的眼珠瞪着洛天依 , 几乎快自眼眶中
溜溜滚出。
“为何要提醒我?”洛天依与绫彩音,也不过见过三回面罢了。
“ 因着 …… 小衣不希望你同那位大小姐吵架 。” 绫彩音自然也是不希望的 。 小衣待乐洛
两人好,这两人便应该是好人,帮她们一把也是应当。即使,绫彩音稍微……很是不待见那
位她打不过的乐正大小姐。
洛天依忽然有些明白,为何宫羽会对绫彩音这姑娘念念不忘了。
“那个,我要说的说完了,该去寻……”绫彩音转身,却被洛天依不客气地拖了回来。
“先,包,扎,伤,口。”洛天依一字一顿。
少女显然不情愿的模样,扭捏着不挪步。花朝后,宫羽便与绫彩音打过招呼,今后再一
声不吭消失不见,定要罚她。现下若是再让宫羽看到绫彩音在公主府挂了彩,不必想怎样罚,
她非直接咬死绫彩音不可。
“等你的小衣来,我自会帮你向她解释。”
☆、六十二
洛天依忽然有些明白,为何宫羽会对绫彩音这姑娘念念不忘了。
“那个,我要说的说完了,该去寻……”绫彩音转身,却被洛天依不客气地拖了回来。
“先,包,扎,伤,口。”洛天依一字一顿。
少女显然不情愿的模样,扭捏着不挪步。花朝后,宫羽便与绫彩音打过招呼,今后再一
声不吭消失不见,定要罚她。现下若是再让宫羽看到绫彩音在公主府挂了彩,不必想怎样罚,
她非直接咬死绫彩音不可。
“等你的小衣来,我自会帮你向她解释。”
六十二
等待着,等待着,至星沉月落,晓风吹云。时光流水,自指缝穿过,又仿佛还盈握着,
悄无声息。
战音昨日收到宫人的密信,教她出宫去接一人,却不肯透露是谁,只说是洛天依派遣而
来。没错,那日那句多谢是汉话,宫人是汉人,洛天依派来的细作。战音早该想到的,这盘
棋快走向终焉,洛天依的手脚已伸得足够长了。
宫外总是比宫内好的。西燕不似中原禁忌颇多,晨起夜深,都能见人于街集买卖,成交
的不多,终归只是图个热闹。黑纱下双眸轻阖,即使知晓无人看见,战音也想掩藏眸中失落,
她的朝楚,本也该是这般热闹的。
时过境迁,多思无益,战音摇了摇头,抛开万千愁绪。此心绪无人可诉,她藏斗酒数载,
斯言尝谁告?
因着宫人信里的嘱咐,战音没有带随从,只她一人转过街角。一墙之隔,浮世繁华便被
凝滞在身后。 一个披着灰蓝斗篷的女子等待着 ,低头仔细地瞧着地面,高挑瘦削的身形立成
一株不倾的胡杨。风扬起她耳边碎发,像白玉拉成的丝线,纯净,剔透。
那身影仅仅是站立在路的尽头,战音却觉着一切都仿佛到了尽头。天与地被模糊抹消,
视野中只剩下那人,那斗篷,那低垂的薄荷色的眸,和那白得灼眼的发。
“言……和。” 战音哑声开口 , 她已有许久不曾说话 , 因着怕暴露自己的身份 。 她跑过
去,却呆立在言和面前,抬起一半的手不敢触碰那温热的脸颊。
言和并不认得易容后的战音,她晓得面前这张脸是照自己所画,却不知这皮相下藏着什
么样的面孔。因此,她恬着胆子,扯了面前人蒙眼的黑纱。
轻纱落地,一双眼碧海蓝天,如洗澄澈,纵使再换几副脸,言和也认得出来。这是她提
到千遍万遍的姐姐啊,她朝思暮想的,战音。
“姐姐,你这样不好看。”在战音脸上的手更加大胆,直接撕去她的伪装。
而战音容忍着言和的妄为。那只生着薄茧的手很温暖,轻柔地,就像是母鹰供小鹰栖身
的腹羽,舍不得让她受一丝伤。在这时刻有许多事她不愿去想,她仍当言和是追着他叫姐姐
的小女孩。
“傻丫头,这是你的脸,你也觉着不好看么?”战音看着落在地上的皮相,轻叹。
言和却点了点头 , 弯起眼眸 , 又是小孩子般单纯的笑 ,“ 不好看 , 只有姐姐的模样才是
最好看的。”
哪管什么国色天香,哪管什么空谷幽兰,哪管什么巧笑倩兮。只有那片异色的海,顾盼
流光,才是世间最美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