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是点燃引信的火苗,让李若轻满脸怒容地回了头来,她看着白净平静的脸,竟然觉得自己无比的委屈,“白净!所以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吗?觉得我可以永远地躲在- yin -暗的角落里面,成为你幸福生活的点缀,成为你无聊时光的取乐剂吗?我是不是还需要大度地让你不时地回家和你老公上床,然后安安静静地等着你对我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吗?”
白净看着她,说道,“你想太多。”
其实对于李若轻来说,白净说得没错。
只是,她的情绪里面夹杂了太多自己此时也无法理清的内容,因为,这里面还有吕诚亮。
☆、跳楼
白净不知道该怎么跟李若轻说这些东西, 她仿佛觉得自己以前学习到的所有的经验在此刻,都完全无法用得上了。
只因为, 她并不知道李若轻到底是怎么想的。
曾经, 有一部科幻小说, 塑造了一群外星人。对于那群外星人来说,“想”就是“说”, 他们的思想是全然开放的。内心里不管是矛盾、纠结还是仇恨、热爱, 都明明白白的犹如一本摆放在公共图书馆的书,只要你去打开,便能看到。
“阿轻啊!”白净缓缓地开口, “在没有遇到你之前, 我没有这么多的情绪体验。这样的情绪体验对我来说, 是陌生的, 也是刺激的。我想要见到你, 想要体会你生命的活力, 甚至你对我发的脾气, 都让我觉得异常的鲜活。我不知道是不是这算我的自私想法, 你能告诉我, 你的想法吗?”
李若轻看着她的眼睛,心里砰砰直跳,“我的想法,你真的想知道。”
白净点点头。
“那好,你现在回去,离婚。”说道此处, 李若轻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她并不清楚她是不是真的想说这个话。
好像,她只是觉得,这种方式,会折磨到白净和吕诚亮两人一般。
于是,她猛地拉开了门,逃离了这个充斥着白净淡漠香气的空间,快步跑进了地铁里。
白净静静地坐在车子的后座,目光紧随着她,看着她消失在了地铁口的楼梯下。
许久,她招呼肌肉帅哥过来。
“去公司!”
肌肉帅哥一向保持着不言不语的状态,安安静静地开着车。
李若轻一头冲进了地铁的卫生间里面,对着冰凉的水龙头不停地按压,冲水,洗脸,直洗得手通红冰凉,看着面前脏兮兮的镜子里面自己的苍白影子。
“为什么?为什么要认识她?”
心好疼,不知道怎么办?
隔间里有抽水的声音出现,中年大妈从隔间出来,奇奇怪怪地看了她好几眼,然后躲着墙根儿离开。
李若轻不禁苦笑了起来,看来大妈都觉得我是神经病呢。
白净回了办公室,天已经慢慢地擦黑了。
她看着窗外的灯火辉煌的城市,突然升起了一个想法。
走出了办公室,沿着消防楼梯去到了大厦的顶层。
顶层很少有人来,因为大家工作都很忙,没有人有闲工夫上来吹冷风。
今天确实有点冷。
白净紧了紧自己的大衣,感觉这个人都快要被风吹走了。
她缓缓地走到了天台的边缘。
周围好空旷,整个世界都仿佛变得辽阔了。
只要再往前踏出去一步,应该就可以飞起来了吧,到时候是会像鸟一样飞呢,还是会像落叶一般地漂浮呢。
她突然想起小的时候随着母亲在电视上面看过的一个连续剧。
讲的是一对姐妹和两个男人的故事。
姐姐因为爱情当了老男人的情人,因为受不了了,便要跟老男人分手,分手之后她去了丽江,认识了一个小男人,小男人爱上了她,却看着她跳了崖。
具体剧情记不清楚,人物名字已经忘记,但是,跳崖的那段却深深地刻在了白净的脑海里。
姐姐戴着眼镜,衣着知- xing -,她仿佛要变成天边的鸟儿,倦鸟归巢一般地落入崖底。
周围的风景秀美,云卷云舒,仿佛飘落的不是崖底的洪流,而是天边的仙境。
白净很好奇很好奇。
她在某个瞬间,甚至在想,如果她真的从这儿飘落下去,应该不会有人能救她吧。
卧轨会有人捡垃圾;跳河会有人游泳;吃安眠药会有人来收拾房间。
那么这次呢,是有蜘蛛人在擦玻璃吗?还是谁违规建了一个防盗网?或者说楼底正好过来一个垃圾车?或者说她根本就是橡胶人?
真的好好奇哟!想起橡胶人,白净还捂嘴笑了起来。
陈乐恬和卓熙去到了那家咖喱店。
还是位于市中心写字楼里面的呢。
周围吃饭的,看上去都是附近的上班族,大多数都是单人的。
陈乐恬有些尴尬地说,“卓老师,我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地方,我同学说挺好吃的。”
卓熙并不介意,摇了摇头,“我又不是一个爱安静的人,你不是说好吃嘛,来,点吧。”
陈乐恬点了一些同学推荐的菜品,两人开开心心地吃着。
因为口感真的不错,卓熙满脸都是满足的笑意,让陈乐恬也很高兴。
两人边吃还边聊着很多学习上的事情,时间就渐渐地晚了,周围的人也慢慢的少了。
聊天的间隙,靠窗的那边有人在窃窃私语说着什么跳楼自杀的词语来。
陈乐恬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也顺着窗户向外看去。
街对面的一栋大厦顶上,此时正站着一个人。
“卓老师,你看!”陈乐恬指了指对面,示意卓熙看过去。
卓熙将筷子放下,侧脸看了过去。
“这是?”
卓熙起身,走到窗边,陈乐恬也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