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戏多?”白净轻笑着,试着唤了她一声。
李若轻还愣着。
“哎,你看,这个名字真的很适合你。”白净玩得有趣了,竟然成功地将李若轻激怒了。
李若轻腾地推开了椅子,故意很大声地跺着脚往厨房去,恨恨地给自己也盛了一碗粥端了出去,故意放在了白净的旁边,故意呼呼地大声喝了起来。
结果,果不其然,又烫着自己了。
......
对着阳光,白净翻开李若轻的唇,查看着舌头的情况。
“你说说你,这么大个人了,发什么脾气啊,不过是一个外号而已。”
白净的语气云淡风轻,听得李若轻心里又一阵火气。
却因为嘴巴被白净抓着,说出来的声音就成了嘟哝,“唔哪有。”
白净戏谑地看了看她,“傻!”
嘴巴说不出来,李若轻还能挥舞她的细胳膊,试图跟白净一争长短,白净却也不恼,似乎真觉得李若轻此时的样子很有趣。
她伸手按住李若轻的胳膊,栖身过来,更靠近地看着李若轻,手指在李若轻的眉眼之间勾勒着。
感受着白净的手指在自己的脸上游走,李若轻颇有些紧张,身下也有些发麻。
“白,白总,你在做什么?”
☆、我有病
白净的手指在李若轻的脸上游移, 目光带着浓浓的情意,嘴里呢喃着, “以前, 好像从来没有认真地看过阿轻你的眉眼, 你的眉眼很漂亮,眉毛很浓, 眼睛很亮, 鼻梁很挺,越看越耐看呢。”
“可是我男朋友说要赞助我去韩国整容呢。”
这句话一脱口而出,李若轻就恨得想咬破自己的舌头, 真是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什么不好, 说男朋友干什么?你还嫌两人之间不够麻烦的啊。
回去再看一百遍《奇葩说》, 好好学习怎么说话。
这句话, 果然成功地造就了两人之间的沉默与尴尬。
白净勉强扯了一抹笑容来, “真不知道是哪个幸运的男人, 却一点眼光都没有。”
李若轻嘴角抽了抽, 想说些什么,嗓子眼儿却像堵住了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好像再说什么都是错误。
走出白净家门的时候,李若轻狠狠地抽了自己两巴掌。
让你嘴欠,让你嘴欠。
欠抽。
洗了个澡,白净预约了一个精神科门诊。
下午, 白净如约,来到了临海市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精神科门诊。
娴熟地上了电梯,按照惯常走的路径来到了精神科的门诊某个医生的办公室外面。
门上挂着门牌,上面写着,“精神科主治医生,副教授,卓熙”
推开门进去,宽大的桌子后面,一个身着干净的白大褂,盘着头发,带着无框眼镜的女人抬起头来,看见是白净,取下自己的眼镜便笑了起来。
“来得真准时。”那女人的声音带着成熟的韵味,也稳健而平静。
白净面无表情地将门关上,走到前面,坐在了桌前的椅子上。
“约好了几点,自然要几点到。”白净的语气带着工作时候的淡漠。
卓熙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饮水机里,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到了白净的面前。
卓熙的手指看上去纤长有力,到不像是精神科的医生,蛮像是外科拿手术刀的大夫。
靠在桌子边,穿着平底鞋的卓熙身形也颇高,低头看向白净问道,“最近感觉怎么样?”
白净将椅子推离卓熙,“平等、同理,忘记了?自己这么高,还站着。”
卓熙摇摇头,笑着说道,“我们上里面的咨询室坐会儿吧。”
白净点点头,起身。
推开旁边的门,里面是一间布置温馨的房间,暖色的窗帘,温馨色调的沙发。
白净和卓熙分开坐在沙发上,白净摸了摸沙发的扶手,说道,“到你这屋子,就想睡觉。”
“你可以睡的,如果你需要,我还可以给你放点音乐。”卓熙笑得一脸和煦。
白净摇摇头,“还是不睡了吧,我是付费来看病,不是付费来睡觉的。再给我开点药吧,吃完了。”
“在我这里,怎么样你觉得舒服就好。”卓熙似乎早就习惯了白净这副模样,也不以为意,自然地询问着白净的情况。“最近睡得还好吗?”
“还行吧。”白净露出了淡淡的疲态。
“我看你黑眼圈蛮重的,每天能睡几个小时?”卓熙笑着问道。
白净见躲不过,便说道,“两三个小时吧,睡睡醒醒,干脆不睡了。”
“做噩梦的频率呢?”卓熙继续问着。
她知道白净是一个不愿意说话的人,如果她不一步步地问,白净甚至只会说,给我开xxx,xxxxx药,然后掉头就走。
她这儿可不是药房,作为一个负责任的医生,她有责任,在这段白净付费的诊疗之间内,尽可能多地走近白净的内心,了解白净最深的状况。
卓熙的逼问让白净有种不想回答又不得不回答的感觉,“还是以前那样,昨晚做噩梦了。”
“之前我建议你做催眠疗法,你要不要试试?”卓熙笑着,“你来我这儿断断续续都看了几个月了,建议你的疗法你都不愿意试试,只找我要处方药,这样可不行哦。从我的专业判断看,你的状态跟你的童年经验有关系,你不去面对,我没有办法帮你的。”
卓熙的语气温柔,但立场坚定。
白净聪敏,自然听得懂,但她只是不想而已。
白净捂着额头,“卓医生,你就给我开药吧,我只是焦虑和头疼而已。要不,你给我开点安眠药之类的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