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玄洛挪开了半个身位,纤细的指尖在她们中的沙发上画了三个圈,“道蛊出自- yin -阳阁,身份是冥殿的大祭司,在那座废弃的工厂,我遇见了道蛊之前的大祭司梵殷,她给我的感觉,对于道蛊的背叛,在预料之中。”
“那这个圈代表什么?”浅言的指尖落到玄洛画的第三个圈内。
眼见浅言指尖所落的地方,玄洛深吸一口气,继续道:“- yin -阳阁分两界,自然与其名字一般,- yin -阳两界,天殿与冥殿,既然道蛊和梵殷都属于冥殿的大祭司,这个圈代表的便是天殿。”
“那这位大祭司也还活着?”浅言提问完又自行回答,“道蛊都还活着,这位大祭司要活着也正常。”
玄洛没有着急回答,而是牵起了浅言的手,是不想她的手一直在鬼貅的圈上逗留,“安雅……她在那片废墟巡查的时,发现了可疑。又遇见了梵殷大祭司,确认了这个可疑正是天殿大祭司,鬼貅。”
“好奇怪的名字。”浅言联想到梵殷的名字,玩笑道:“这两位大祭司的名字,好像反了。”
“反了?”
浅言很客观的解释道:“- yin -阳阁既然是- yin -阳两界,很显然鬼貅的名字更适合冥殿不是吗?”
“梵音等同于佛音,确实更适合天殿。”玄洛认可浅言的分析,抬眉道:“你继续说。”
“分析也要摸清来龙去脉,还有最重要的是,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
“他们远在我之前,均属于前辈,其中最为年轻的当属道蛊了。”玄洛转身靠向沙发,仰头盯着纯白的天花板,把自己所听到的整合一番,再慢慢讲来,“道蛊是继任冥殿大祭司,证明梵殷已经不在了,但是那个时候天殿的大祭司还在不在呢?”
浅言歪着身子,一手拄着头,另一只绑着绷带的脚搭在一边,样子有些滑稽,却也没办法。
“你的意思是想说,鬼貅和道蛊之间可能有些什么关系,是我们不清楚的?”
玄洛瞥了身边的人,唇角微勾,“要是都清楚了,这个案子岂不是就破了?”
“那也未必。”
“我洗耳恭听。”
浅言用手挠了挠耳朵,思考着某种的利害关系,也拿出了多年的办案经验,“清楚关系,也未必清楚目的,毕竟人心的复杂很难三言两语说的清楚,但有时越复杂的事,就应该用最简单的方式去突破。”
“简单的方式?”玄洛喜欢听浅言分析案情的语气和样子,欣赏道:“如何简单?”
“抛开问题本身,我们不去理他们的关系是真是假。”浅言稍稍活动了下还没完全康复的手臂,在玄洛刚才画圈的地方,画了一条线,“我们用假设- xing -定论。”
“假设- xing -定论?”
“人的日常行为,语言行为,包括以往的做事风格,都可以用传统的行为理论概括,这些分析对警方破案确实有成效,但并不完全。”浅言眸光随着语气的坚定,闪出一层坚韧,“但遇见了无法估计的行为,假设- xing -定论就打破了传统的理论。”
先不管她口中的理论和定论是什么,玄洛的目光忍不住的在浅言脸上扫动着,越听越认真,“那你的假设- xing -是什么呢?”
“梵殷已死,自然和他们不会有太多关系,所以我的假设中没有她。”浅言在沙发上重新画了两个圈,再加一条直线,“假设鬼貅和道蛊是认识的,假设他当上冥殿大祭司是有目的的,假设他的目的就是为了鬼貅呢?”
浅言说完问题,一直看着沙发,过了许久都没听见玄洛发声,抬眉看去,在与玄洛幽深的眸子碰撞的瞬间,不仅软化了,还深陷了几分。
玄洛抿起嘴角,“怎么不继续了?”
浅言先是错开了玄洛的眸光,气场有些衔接不上,“说完了,这……就是我的假设- xing -定论。”
玄洛挪动了身体,慢慢靠近刚才还英气十足,现在一脸羞涩的浅言,“说完了?”
浅言眨了眨眼睛,察觉已经近在咫尺的玄洛,“嗯,说完了。”
“那么浅警官,当初对我有没有假设- xing -定论过呢?”玄洛眯起眼角,声音微沉,“当初的假设- xing -和现在你所了解的,可是衔接了?”
“没,没有的事。”浅言身体忍不住后仰,内心却拿玄洛一点都没辙,“我,我,我是警察,对,对好奇的人,有……有假设- xing -定论是,是正常的。”
“正常的?”玄洛柳眉微挑,继续俯身将她抱在沙发之间,“那我们现在就说说,正常的假设- xing -定论罢。”
浅言不知所措的盯着玄洛,眼瞧着她缓缓倾身而来,衬衫下两条精美的锁骨若隐若现,特别是她唇角勾起的笑意,心跳也跟着加快了。
玄洛将浅言的神情尽收眼底,外加心跳的加重,真是有趣极了。本想适可而止,见好就收,未成想浅言伸出手来,圈住了自己的脖子。
下一秒,唇齿相抵。
浅言十分喜欢玄洛身上散发出的这股清香,只是对这味道一直很陌生,浅浅的,淡淡的,直到前段时间在白镜别墅内的花圃里,才闻到了类似的味道,原来是兰花香。
“这算是正常的假设- xing -定论么?”玄洛轻轻喘了口气,有些不满的盯着受了伤还这么不老实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