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言:“……”
“没有问题,又能怎样,你觉得以武阳的- xing -格,她会伤害你吗?”
浅言清楚这些利弊,可是她想不通的是为什么,“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
“什么都不要想,也不要去探究。”姜尤握起茶壶,轻轻晃了晃,倒在杯子里,“武阳的过去,你挖的越深,就会忍不住的去心疼她,而她的- xing -格偏偏最不喜欢这些,好好和她过以后的日子吧,至于你的血……小心谨慎些就好。”
这番话虽然僵硬,却句句实话。
浅言心里明白,可是对玄洛的了解,她知道的当真少之又少,内心又无法忍住这股好奇,反复的情绪让自己陷入了矛盾。
“怎么样才叫小心谨慎?”浅言紧抿着唇,久久才惆怅着叹了一声,“我就是不了解她,不清楚她的一切,才可能会说错话,做错事。可是我又不忍心为了让她满足我的好奇,去回忆那些不愿想起的过往……”
姜尤沉眉盯着茶杯,她清楚这种感觉,换做是谁,都会这样。
就像当初她一直好奇,真正的姜尤与叶灵雨之间的关系,甚至有的时候会觉得,叶灵雨之所以会喜欢自己,是因为这副皮囊。
人与物,情与爱,到底有多少矛盾的地方 ,又有多少取舍和无奈?
“姜老板,要不你和我说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好吗?”
姜尤抬眉看向浅言真挚无比的双眸,淡淡一笑,“武阳的身份你都知道了?”
浅言点点头,“她和我说了大概。”
“史书上虽然没有武阳公主这四个字,是因为后期的变故,不得不除名。”
浅言脑海中只想到一件事,“成为僵尸?”
“没错。”姜尤深吸一口气,“在之前她失去了挚友,也就是你,所以她发誓会用尽全力保护她的妹妹……也因为这次变故,她也失去了,妹妹。”
浅言一整颗心,随之揪了起来,“那她……成为……僵尸之后没有报仇吗?”
“或许在那时,很多人都会责备武阳认贼作父,却没有人能真正理解她,为什么会这么做,选择这个决定,付出的代价又是什么……”姜尤说到这里,有些坐不住的直起身,转身仰起头望着玻璃窗外的天空,“可她所期望的事,总是事与愿违,就仿佛这上苍一直一直在和她开玩笑,给她希望,换来的终归都是遗憾,换做是谁,面临这些变故和绝望,都想一死了之,可她……却拥有一副不太容易死的身体……只能独自一人去承担,去消化。”
浅言的眼眸越睁越大,唇越抿越紧,大气都不敢出。
姜尤无奈的摇摇头,转身看向浅言沉重的表情,继续道:“直到遇见你,身为挚友的我,以为那些过往都该结束了,她应该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时,这副身子却似乎撑不了太久了……”
“撑不了太久是什么意思?”浅言立即红了眼眶起身来到姜尤面前,“姜老板,到底怎么回事?玄洛的身体真的,有这么严重吗?”
“别担心,我口中的不太久,也比你想象的要长久很多,只是……”姜尤一想到,这个世间不会再有武阳这个人,她的心情又能好到哪里去。
“只是什么?”
“僵尸没有轮回,一旦油尽灯枯,就永无再点亮的那一刻。”姜尤伸手拍了拍浅言几乎快散架的肩膀,“如果你的这一世,是她……人生的最后一世,就用接下来的时间,好好陪着她。”
“这一世?”浅言有些听不懂,“你是说……玄洛的时间,可能就几十年?”
“是人终有一死,难道你忍心,在你百年归老之后,继续留她一个人在这荒漠之中无止尽的等你吗?”
这个问题,浅言并没有回答,如鲠在喉般的站在原地好久好久,回过神的她,茶水已凉。
“谢谢你,姜老板,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姜尤看着离开浅言,沉了下眉,还没转身就听见洗手间的门被人打开,是叶灵雨。
四目相对下,叶灵雨双手架在胸前,满目疑惑道:“为什么要和她说这些,就不怕浅言被这些事压死吗?”
“你以为我忍心?”姜尤长叹一声,做恶人这种事在她看来,也不是第一次了,“这些事对于现在的浅言来说是残忍和沉重了些,但是她即将面临的事,如果没有心理准备,换个角度,她又忍心让武阳一个人承担吗?”
“你的意思……”
“昨日和你的分析,你不也说,那个人的目的是浅言吗?”姜尤来到叶灵雨面前,“所以现在的她,必须要了解目前武阳的状况,靠自己撑过去,然后彻彻底底的为武阳想,才不算辜负武阳的心。”
“说白了,你就是护短,不想玄洛受半点委屈。”叶灵雨无奈一笑,“你就不怕,玄洛怪你吗?”
“怪我又如何,若可以换她百年幸福的日子,用我这条命去换也值得。”姜尤牵起叶灵雨的手,紧紧握住,“这是我欠她的。”
叶灵雨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女人,好像在思考着什么又在算着什么,用手理过姜尤的碎发,微笑道:“既是你的决定,我都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