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道:自然是,为什么这样问?
我说:我觉得你有太多秘密,对我总有很重的疏离。
越是重要的事情,说起来越是抓不到头绪,就像我现在的样子,于是扯些没用的,酸溜溜的扒小肠。我说:就像你的朋友都叫你堇然,可我和你相识也这么久了,还是叫你木槿。
木槿听完噗嗤笑了:她说,其实不是,和我不熟的人都连名带姓的叫我,他们都叫我沐堇然。
我问:那为什么我叫你木槿,难道是专属名字?
木槿道:还别说,真的是专属名字。
我那时有些小激动,心底又拨弄起了小算盘,在盘算着是否自己在木槿心中有着不一样的地位。
可我噼里啪啦的算盘珠儿还没打响几声,木槿便浇灭了我一厢情愿的胡思乱想热情。她说:因为你是我们区,唯一一个不认识我,也不认识我手中干将莫邪,还把我当小白的一个人。
我也噗嗤一乐,想起自己那时秀逗的脑智商,以及那时自己见到的木槿第一个秀秀号,很美的秀秀号:木槿然。
想来,我在木槿心中的独特位置,只因我二到独特。
我表示受伤。我笑着对木槿说,本宝宝很心酸。
木槿笑着说她不管,她不听,她要去映月湖看湖水里的月色,要我打马前行。
我说好,撒着欢儿甩起马术大轻功往映月湖跑。
路上我和她说:你在奶主T团时,为何还用秀奶?论单奶没有职业比得过奶花,省心又省力。
木槿还是那句话:离经易道为一人,首先我要确定,我为之离经易道的,是我的那一人。
那时我想,能要她离经易道的人,一定一定很幸福。
然后……我发现了问题。
人啊,尤其是脑处理器单核的人,在晃神过程中,很容易造成失误。比如说我。
刚刚我载着木槿像映月湖甩开马术轻功狂奔,跳下沙海时已然没了气力。我匆忙对木槿说:跳下马,接小轻功。
我不敢撤马,我怕我一蹦,就摔死不明真相的她。
电光火石间,时间就是生命。木槿跳下马去,一道聂云便走出好远,我也匆匆跳马,却未等到小轻功按出手,便已然落地。沙丘太高,乍然落地,我没有活命的余地。
出师未捷身先死。她死我死总得死。
我那时迷信的认为,那匹里飞沙,是个不详的马。
我听到频道里一声轻软的惊呼,是木槿唤出声的,她惊唤一声:小梦!
我还是躺了,没出息的躺了。
我只听见一向斯文淡泊的木槿第一次爆了粗口,她说:去他的一心人不一心人!别动,我拉你!
她切了离经!
大概是太过惊异,我的目标一直盯着她看,连十余秒调息时间结束,原地起身键亮起时,我都没有理会。
我看到木槿默默的转起冰雪霜皇笛,像我读起锋阵,将我捡了起来。
我站起身时,结结巴巴的问道:木槿……你……你切离经易道了?
木槿淡淡的嗯了一声。
听风吹雪为君故,离经易道置一心。
离经心法下,我第一次看到了木槿的技能喊话。听风吹雪的技能喊话。
人在不清醒时,总会莫名的冲动,就好比我现在。
听风加上瞬发长针,血线很快就补了回来。
我点开跟宠修装备,看到木槿这句喊话时,鬼使神差的买了一堆烟花。
然后拿着一颗海誓山盟,悄无声息的炸响在木槿脚下。
夜色沙海之中亮起盈盈烛火,一轮幽月下也飘洒起玫瑰花雨。
我抬眼,看到了烛火中心的木槿。
盈盈烛火里她的脸上也映上了影影绰绰的光。
我心口一痛,想起这个人是木槿。
追求者无数却无一例外被她拒绝掉的木槿。
我在想,也许,我会成为她身后诸多玩笑之一。
然而事已至此,我便豁出去了,之一就之一,又有什么了不得的!我这个人没别的优点,就是心态好,脸皮厚。
我死死盯着木槿。我太清楚她的策略,被炸烟花表白时无一不是双太- yin -加迎风回浪走出目标范围。
我脸皮厚,跑得快,心底已经打定主意,如果她敢跑,我就和她龟兔赛跑,我就不信,有人跑得过骑马的天策。
就算今日表白失败,那也只是我的自娱自乐,我还要和她做朋友。
我不希望,这层心意捅破,要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
木槿看了我很久,久到烛火都燃放到尾声,她才问我:小梦,这是什么意思?
我尽力放松,放松,再放松。开麦对她笑笑,好似不经意的说起:我表白啊。
如若她翻脸,我便立刻反悔说这是玩笑,我们还能是朋友。
木槿却没有拒绝,只是对我笑笑,说:表白不是这样的。
我等待着她的后续,时刻准备任驰骋上马追她,却发现我脚下的烛火的残妆里,星星点灯飘起了灯火。
我整个人都特别震惊,转眼看向她时,她已然走出了烟火范围,目标还在锁定着我。
我脚下的灯火浮上夜空,墨蓝色的苍穹里点缀着暖暖的光。
木槿对我说道:小梦,过来一些。
我迷迷茫茫的向她走去,于是我发现她三步一烟花,从真诚之心到海誓山盟,从素月流天到无间长情,从执子之手到千忠不逾,最后炸响了缘定三生与万家灯火。耀目璀璨,恍如梦境。
明教的沙海被她炸成一团火海。我愣到大脑空白,甚至忘了截图。
我一下子失了困意,大脑神经在空白短路后骤然清醒。我问她说:木槿……你……这是什么意思?
木槿笑得温婉而淡然,她说:回应你表白啊。
那时我简直像中了头彩的傻妞,整个人被天上砸下的巨大陷阱,哦不对,是巨大馅饼砸的眼冒金星,满心喜乐。